诸葛亮制止了他史辛,“主公,夏侯渊速来速去,不怀好意,谨防有诈!”
史辛一想,果然如此,高举的手放下,高声道:“太史将军,穷寇莫追,且先回来。”
太史慈立功心切,头也不回:“主公稍候,待我斩了夏侯渊,取他项上人头祭旗。”
史辛苦笑,只好吩咐甄宓,“宓儿,你去把太史将军追回来。”
“是!”
甄宓可以飞行,速度比任何骏马都快。话声刚落,早已飞离原地,幽魂一样向太史慈追去。
史辛在后指挥大军,徐徐跟进。
太史慈一心一意追赶夏侯渊,不知不觉已把大军抛离。
但他箭术了得,一边追一边射,确实把夏侯渊射得狼狈不堪。本人倒是没事,但马屁股上中了好几箭,战马不受控制,不住地甩着马头,一会儿之后,口吐白沫,轰然倒下。
夏侯渊早有准备,双脚一蹬换上了另外一匹马。他的部队擅长长途奔袭,阵中多带马匹倒是平常。他自己更是有三匹空着的马随时替换。
太史慈看得真切,早已搭好三支箭,大喝一声“中”,三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三个马屁股上。
“太史慈,你奶奶的,竟然用阴招!”
战马吃痛,顿时人立,夏侯渊惊叫着差点摔倒。幸好他骑术了得,一拉缰绳,把战马控制下来,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太史慈正待再射,忽觉身后风声骤急,心中吃了一惊。来不及回头,肩膀已经被人拍了一下,“太史将军,主公喊你回去。”
听到是甄宓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又不禁骇然,甄宓这身法当真让人防不胜防,又飘忽又隐蔽,要是敌将早就一刀捅死自己。
眼看就要得手,太史慈当然不想放弃,嘴皮动了动,但想到主公既然派人来叫,再违命的话只怕不好,只得眼睁睁看着夏侯渊往前逃去。
等史辛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太史慈还没缓过来,望着前路轻叹。
诸葛亮呵呵一笑,“子义将军莫恼,夏侯渊来得怪异,前方必有埋伏。”
就在此时,一位鹰部斥候从远方赶至,“禀主公,前方有两片林地,隐有旌旗招展,恐怕事有蹊跷。”
史辛暼一眼太史慈,点头道:“好,我们过去看看。”
大军走不多时,果见前方有一左一右两片树林,郁郁葱葱。夏侯渊置身于树林中间的窄窄通道,对着史辛破口大骂:“史辛狗贼,够胆就进来,看我不射你几个透明窟窿。”
史辛转头对诸葛亮笑道:“军师,这诱敌深入也太明显了吧?”
诸葛亮也笑:“正是!只不过对方也知道我们不会中计,也许只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史辛稍作思考,叫来张宁和甄宓。
“宁儿,宓儿,你们进去看看。如遇敌人不可恋战,探明敌情即回。”
没有人比这她们更适合这样的工作了,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一左一右向前飞去。
不一会儿,只听密林里传出数道惊呼声。
“哎哟,谁在用树枝抽我?”
“咦?刚才什么东西在我头顶飞过。”
“鬼啊!土地竟然会自己动了。”
史辛拍拍额头,苦笑道:“这两个丫头,说了不要恋战,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骚乱很快停下,张宁和甄宓从新飞了出来。两人禀告,每个密林大概有五千人。
史辛正想问两边的带队将领是谁,忽然从右边密林里跳出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向这边,嘴里还嚷着,“宓神,真的是你吗?宓神……”
“二公子,不可!”
“二哥,快回来!”
密林里又蹿出一人,正是曹彰,和夏侯渊一起追上曹植,把他拉了回来。
曹植剧烈挣扎,一双眼睛冒着狂热的异光,死死盯着甄宓。
甄宓脸上一红,啐道:“这人是谁?怎地如此无礼?”
两人在邺城是见过一面的,曹植还救过甄宓一命。当时曹操为了拿到真龙杖和郭嘉一起算计阴气发作的甄宓,得手后差点把甄宓杀了,曹植在紧要关头把甄宓交给了史辛,让他好好只好甄宓的阴气。
那时开始,甄宓的倩影便一直萦绕在曹植脑海,挥之不去,越演越烈。但他丝毫没有亵渎的意思,单纯的仰慕,甚至到达了狂热的地步,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
曹丕也喜欢甄宓,但那只是中一心想据为己有的私欲,与曹植不能相提并论。
黄叙见甄宓受辱,这还得了,怒火瞬间烧遍胸膛,几乎跳起一丈高,“呸那狗贼,看我不手撕了你!”
说着就要冲过去。
周泰把他拉住,黄叙仍然呼哧呼哧的,直如一只咆哮的猛兽。
曹植就如着了魔一样,夏侯渊当然不会让他冲上去,好说歹说之下依然无用,只好一记手刀敲在他脖子上,把他打晕。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由善于速度的夏侯渊出马把史辛引到埋伏处伏击,岂料一接触就被太史慈追着打,夏侯渊仓皇逃跑。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至少可以把太史慈困死。岂料半路杀出个甄宓,把太史慈救了回去。
于是夏侯渊改变策略,准备拖延时间。
“夏侯妙才,如果你不把伏兵叫出,我可要放火烧林了!”史辛笑着道。
夏侯渊阴沉着脸,只好让树林里的一万兵马在后方结阵。这个过程自然小心翼翼,生怕史辛趁乱袭击。
令他意外的是,史辛只笑吟吟地指挥着军队等待,并未有所行动。
夏侯渊先派人把曹植送回倒后方,自己则与曹彰策马立在阵前,并无后撤的意思。
“史辛,你杀害我父,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挑战你!”
曹彰神情激动,一脸悲愤,指名道姓要挑战史辛。待听到史辛那边传来哄堂大笑之后,尊严受到践踏,更怒火中烧了。
“曹公并非我害死,你听谁胡说八道?曹丕呢,你叫他出来。”
“哼!做得出就不怕认,就算我大哥在此,也是这般说,够胆就出来应战!”
“哈哈,要挑战我,你还不配!”
史辛向后一看,点名道:“叙儿,你出去跟他过过招。”
“得令!”
黄叙早已等得迫不及待,嗷地一声大吼,跃入场中。边走便喊,“黄毛畜生,过来受死!”
曹彰天生异相,也继承了曹操浓髯的特点,小小年纪已经蓄了一脸络腮胡,而且是黄色的。因为异相,平时还颇为自得,认为这是上天赐予的福相。
黄叙一来就拿他胡子取笑,是可忍孰不可忍,挺着一条黄色的长戟扑上。
史辛用天眼通观察二人,黄叙修为八等六重,曹彰八等八重,身躯更是雄壮,在修为和体型上完全压制黄叙。
两人皆为猛将,而且年纪偏小,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交手就用上了全力。
两人正式交锋,曹彰仗着身高优势,将脉器威王戟使得似一条黄龙,从上砸下。黄叙凛然不惧,双手持棍,往上一挡。
“当!”
两者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曹彰双臂发麻,心中一惊:这厮倒是有几分本事!
“给我起!”
黄叙面不改色,双腿发力,将威王戟弹出两尺。脚步急进,一脚踢向曹彰胸口。
曹彰看得真切,同时伸出一脚,正对黄叙脚掌,只觉上面传来一股大力,两人同时后退。
黄叙用万鼎棍往地上一杵,止住退势,借着这一杵之力往前疾奔,万鼎棍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挟裹着呼呼风声砸向曹彰左腹。
曹彰哪想到他这么快就能组织起攻击,仓促间拿戟身强挡,连人带戟被轰离半尺,还差点被万鼎棍扫中。
双臂再次发麻。
黄叙再接再厉,卯着劲上前一步,这次攻击曹彰的右腹。他的动作简单粗暴,但又迅捷异常,曹彰只好再次举戟格挡。挡得费力,就更别说还击了。
就这样,曹彰只在开始的时候攻了一招,其余时间都是被动挨打。更可恶的是,黄叙来来去去不是左击就是右击,弄得他高大的身体在几尺范围内像柳枝一样左摇右摆,完全不受控制,心中气闷不已。
现场砰砰作响,吆喝声不断,比起高深绝妙的招式,这样实打实的打法更让人觉得热血沸腾。两军战士也更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无不骇然。
曹彰也算身经百战,按照他的经验,像黄叙这样不要命地攻击,应该很快就会力竭,那时便是自己还击之时,因此一直咬着牙坚持,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岂料黄叙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不说,源源不绝的阳气更被转化成真气,有越战越勇之势。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似不会累似的?”
战斗不是说一味防守就没有消耗,事实上对方有多猛烈,己方就要花差不多的力气去化解。此时的曹彰双臂发麻,左右半身酸软,胸口烦闷无比,即将到达可以承受的极限。
夏侯渊一直在密切注意着战场的变化,他内心是崩溃的。曹彰可是被他们寄予厚望,可以继承曹操武勇的第一人,代表着曹营将来的希望。
然而史辛随便派出一个人就把他打败了?这个人不是五虎上将、周泰、诸葛亮等人,在史辛阵营中只能算是中上水平。
这么恐怖的人才储备,兵马也是数倍于己方,这场仗怎么打?
想着心事,夏侯渊突然听到黄叙暴喝一声,万鼎棍忽然从中路抽离,快速转至上方,再以雷霆之势砸下。
而此时的曹彰早已失了方向,整个人晕乎乎的,对即将来临的危机毫无反应。
“不要啊!”
夏侯渊肝胆俱裂,可惜已经来不及救援,眼睁睁地看万鼎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