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富贵满心紧张,见老婆这样,心都快停跳了,搞得苗翠花都有点不适应了――这个时代的医术,对脑梗心梗这种病,有办法么?
“荷花,你没事儿吧?你……你可别吓我……”苗富贵战战兢兢的上前两步,想碰又不敢碰,就那么看着刘荷花。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转身怒瞪蓝实:“你把她怎么着了,她怎么成了这样子?!”
……喂,你这话问的也太歧义了吧,人家一帅哥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把你媳妇怎么着啊?就算是怎么着,那也是怎么着我这个标准的萝莉,未来的美女好么?苗翠花低着头,冲无辜的大地翻了个白眼。
反观蓝实,脸上半点怒意都没有,笑了笑说:“大叔放心,她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有些许小事要解决而已。”说着,他转向刘荷花,“是吧?”
刘荷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涨红着脸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没错,就是这样,你们都先出去。”
苗富贵不放心,接连追问几次后,几乎惹得刘荷花再次发飙,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出去了。
这要是离了媳妇,还能活么?苗翠花一路都是低着头出去的,因为她实在是怕自己笑出来啊――苗张氏的脸都铁青一片了。
她能不怒么,这是她儿子,虽说没法儿跟老三比,可好歹是她长子。结果呢,竟然被个媳妇拿捏的死死的,在外人跟前也是为着媳妇团团转,丢不丢人?
当然,苗富贵是肯定不觉得丢人的,他这是体贴老婆嘛。
“富贵,你给我过来。”
一出来门,苗张氏就把儿子叫一边去了,不用问,指定是指导他如何正确的与妻子相处呢。
苗翠花瞥了眼牵着小孙子的李婆子,扭过头去跟蓝实搭话去了。
放着个帅哥不搭讪,她干嘛去搭讪一个一看就不好相处的婆子?
“她么,身体并无大碍。”听苗翠花问自己是如何令刘荷花醒来的,蓝实脸上的笑容更盛,轻挠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只可惜给姑娘添了麻烦,明日怕是要洗床单呢。”
洗床单?苗翠花的嘴角略微抽动了几下,果然是中了她的猜测么。刚才刘荷花那异常的反应,以及蓝实事先的问话,就让她觉得有点诡异,可她没想到蓝实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再怎么说,刘荷花也是个女人啊。当着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外人尤其是外来帅哥的面,倒在尿水之中,估计刘荷花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这可真是个有效且应用广泛的治疗手段啊。
随后,苗翠花就笑不出来了。
喵的,刘荷花尿了一床,蓝实拍拍屁股走了,到头来是她善后啊摔!
一想到要收拾刘荷花那残局,苗翠花就忍不住哀怨的看向了蓝实:“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怎么,不觉得解气么?”蓝实冲苗翠花挤挤眼睛,那脸上的笑容别提多促狭了,“我这是在帮你哟。”
“是么,那我得谢谢啊。”苗翠花撇撇嘴,继续哀怨脸,“你要是能帮我把床单洗了,那我就更谢谢你了。”
闻言,蓝实面露为难:“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你后母用过的东西,我怎能碰呢?”
靠,你几针下去把人给扎**了怎么不说!
不过,苗翠花考虑问题还是太乐观了。
屋里头,刘荷花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床上那一滩污渍,以及刚换下来的衣裳,丢在地上的被褥。如果不是知道苗翠花向来跟外人没什么来往,与这个蓝记的少东家也不认识的话,她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苗翠花安排好的。可她怎么想,苗翠花也没那本事支使一个富家公子,这才打消了疑虑。
蓝实给她用针的时候,她当然是有知觉的,但只觉得微微一麻,并不疼痛,便只当做是普通针法,只为唤醒她而已。可拔了针没过多久,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那尴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偏一屋子人都挤在床前头,让她想起身都不方便。甚至,她根本不敢起身,她怕自己刚一动弹,好不容易坚持了半天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会随之失守。
可惜,坚持到最后,终究还是失守了。顿时,滚滚黄河东逝水……
真是不顺,一天比一天不顺,都是那死丫头闹的!气死她了。刘荷花总觉得自己跟苗翠花犯冲,只要苗翠花在,她就没一天没一件事儿是顺心的。
尤其是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又不能洗澡,一想到身上沾了那些东西,她就想吐。
“翠花,翠花,你过来一下。”
屋里传出了温柔的呼唤声,跟刚才的歇斯底里大不相同。
苗翠花再次哀怨的看了眼蓝实:“你看,我要去洗床单了。”
“姑娘保重,我要与你父亲讨诊金去了。”蓝实笑嘻嘻的指了指一旁拧着眉头的苗富贵,压低声音道,“以后有这种生意,尽管来找我。”
好吧,能这么摆刘荷花一道也不错,难得能看刘荷花如此失态。尤其是,还顺道够到上一个知趣的帅哥。
走到站在一边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李婆子身边时,苗翠花停下了脚步,冲李婆子笑笑,低声道:“李奶奶,你别生气,我爹是个好人,我奶奶也是个好人。桃花姨她都是趁着我爹不在家时来我家的,我娘她跟桃花姨说话时,都把我跟我弟赶一边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商量啥……”说完,她有些畏惧的看看屋门,苦着脸哀求,“我是看小宝弟弟没了娘怪可怜的,我弟弟他当初也是小小的就没了娘……我跟你说这话,你可别跟别人说。”
李婆子点点头,眼睛就转开了。
有啥话不能当面说,要把人都赶开了才说?刘桃花干嘛非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来,她来跟刘荷花商量啥呢?要不说这姊妹俩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呢,呸!早晚这一个也得跟汉子跑了。
笑眯眯的甩着手,苗翠花推门进屋。
“去,把这些都给我洗了,洗干净点!”坐在一边铺着毯子的椅子上,刘荷花抱着大财,指着地上那一滩衣裳床单说道,看看床上,又一脸嫌恶的说,“还有这床,这被子,都给我换新的铺上,换下来的都拆了洗干净晾上!”
晾?晾你妹。苗翠花抿抿嘴,阴笑一声,低头去拖地上那一摊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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