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盛辉城的城门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苗翠花也没想明白姥娘那一个“先”字究竟有什么深意。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苗翠峰觉得姐好像有点魔怔了,总对姥娘那句话念念不忘。
苗翠花摇头。
绝不会是她想的多了,这次回去,姥娘那话里话外总像是隐含着什么暗示。
不过,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姥娘究竟有什么阴谋。
“算啦,反正是已经回京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回到翠花上酸菜,虽然大门紧锁着,但开门进去,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擦的纤毫不染,显然是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打扫的。
唔……会不会是她家花花干的呢?
“你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
苗翠花心里一跳,飞快的转过身去。
那个清眉秀目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唇角微翘,笑容如三月春风。
“想我了不?”她直截了当的问。
想她了吗?白蔹侧头沉思,她走了三十八天,他便等了三十八天。每过一天,他便多一分欢喜,因为,每过一天,便离她回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虽然,不知她究竟是哪一日才会回来。
苗翠花也不追问答案,从白蔹的眼神里,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所以,她很得意的说:“我这紧赶慢赶的回来了,你拿什么来迎接我?”
用什么去迎接她呢?白蔹一笑,张开了双臂。
但只得来了白眼一对。
“门大敞着,外头人来人往的,你也好意思?”
现在正是半上午,又刚过了年,正是人多的时候,外头的路人络绎不绝。
白蔹只是笑笑。
曾经,他也格外在意外人的眼光,一切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唯恐行差踏错一步。只是,后来他才发现,快意就好,那些闲杂人等。不必理会。
“喂,你!”
苗翠花无语了,到底她是穿来的还是这小子是穿来的,为毛这小子比她还豪放。
只不过,简单的三个字便让她降了火。
“想你了。”白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翠花上酸菜重新开张迎客了。
可苗翠花却发现。过了一个年回来,似乎少了许多东西。
储米的缸里少了少说有半缸米,花生豆子之类的粮食也少了不少,还有她好不容易搞来的海带。
“怪了,谁会来偷这些东西?”听苗翠花统计完数目后,赵兴隆纳闷了,“我时常来打扫,并不见有什么人来拿东西。”
花木兰点点头:“你走后,我和兴隆一合计,横竖忙的过来。又有王姐帮忙,就没关门,一直干到二十六才关门的,米面只用了外头的,里头的搁着没用啊。海带也是,一锅饭用不了多少,剩的不该就这么点儿。”
这就怪了,这粮食怎么会不翼而飞的。
苗翠花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摆摆手道:“算了,先干活。忙完了再琢磨。”
这一干活,苗翠花发现,丢的不只是米面海带,她还丢了一罐子猪油。
“这可真是怪了。小打小闹的偷这些个东西做什么?”苗翠花纳闷的挠头,“总不至于是让耗子给搬走了。”
王大妮眉头紧皱,然后脸色一点一点变白了。
这一幕落到了赵兴隆的眼中,让他不禁挑了挑眉,突然出声问:“王姐,你咋了。不舒服?”
王大妮一惊,忙回神,强笑道:“没,没什么……就是怕小偷是不是又偷了别的东西。”
“也是,我再看看还丢了什么。”苗翠花没多想,转身继续盘点去了。
一番检查下来,他们发现丢的东西都不多,也不值钱,都是些米面粮油,还有几个筷子筒和碗碟什么的。这可真是怪了,如果是关了门之后趁没人偷的,那人都能偷溜到这里偷米面了,为什么不去别的店里偷值钱的物件?可要是趁着店里开着门的时候顺手牵羊的,不论是赵兴隆还是花沐兰,亦或是王大妮,店里从来没有断过人啊。
傍晚关了门,她将这件事情跟白蔹一提,白蔹便笑了。
“不出三日,必见分晓。”
“……说人话。”
“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苗翠花眼睛一亮,连忙问:“听你这意思,好像是知道什么啊,快说,是怎么回事?”
然而,白蔹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喵的,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二天一早,苗翠花到了店里,却见王大妮比自己更早,已经在店里忙活着了。她不禁咧了咧嘴,王姐实在是太勤快了,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勤快的年轻女子。
或许,在古人眼中,十八九岁已经不算年轻了。但这明明是才刚上大学的年纪,在古代,却是已经成亲生子,操持家计。
王大妮正在擦案板,抬头瞧见苗翠花进门,讪讪的笑道:“翠,翠花,你来了啊。”
“恩……诶,王姐,你嗓子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就沙哑起来了。
“没啥,就是昨儿受凉了,有点伤风。”王大妮躲开苗翠花的目光,低下头继续用力擦着案板。
“别不把小伤风放在心上,等会儿去对面跟花花讨点药吃,免得小病拖成大病,反正咱自个儿有大夫,大方的用。”苗翠花说着,伸手去拉王大妮,“案板都快擦得发亮了,别擦了,去歇……”
她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她拉王大妮的时候,听到了王大妮明显的闷哼声,以及浅浅的抽冷气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连忙问:“怎么了你?”嘴里问着,她伸手就卷起了王大妮的衣袖。
那单薄的衣袖下盖着的是一片暗红色的烫伤,看那伤口,似乎是近期才受的伤。
苗翠花愣住了,片刻后才发出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了伤的?你怎么不擦药呢?”说完,她就松了手跑到门口,冲对面的迎翠堂扯开了嗓门喊道:“花花啊,有没有烫伤药,有的话就拿点来,没有就给我现配一点。”
正在翻看医书的郭柏眉头顿时皱起,翠花那丫头真是的,怎么就给少爷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外号。再看看白蔹,他的脸不禁拉长了――他亲爱的少爷正从柜子里拿了烫伤膏往对面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