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城神钟鼓楼执事名叫阳少问。
他原是飘雪城王宫之内的一名执事太监,因为常在赤金可汗边服侍,所以深的可汗信任。
雪域的贵族都对神十分崇敬,他们以能够在大司命边修行为荣。
可汗罗摩萨也很想有机会能够放下世俗琐事,到大司命边潜心修行。
但是赤金汗国之内莽原各部都各自为政,局势错综复杂,如果没有罗摩萨可汗从中斡旋,那么整个莽原就有可能变得动不安。
罗摩萨可汗之路是经过长期的浴血奋战才得来的,到了和平时期,他虽然公务繁忙,却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为了找到让自己内心安宁的办法,他还是一心想要到神来修行,众官员见劝说无效,只好来请教大司命帮忙。
大司命也知道莽原现在离不开赤金可汗,就提出让可汗找一个边人来代替他出家修行。
赤金可汗的儿子虽然众多,但是没有一个愿意代替他出家。
赤金可汗无奈之下就把一个名叫小穗子的太监给封了个爵位,让他代替可汗到神受戒修行。
本来王宫里的太监都是职,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可谁知赤金可汗竟然把小穗子给封爵了,这一下子小穗子的家人可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不过这可苦了小穗子,神里过得是清修的苦子,早晚课业繁多,各类经书也枯燥乏味,不但要全部背诵下来,还要能够讲解其意。
小穗子初到神的一段子可算是遭了罪,不过他既然是代表可汗前来修行,那就半点马虎不得。
大司命亲自给小穗子改名为阳少问。
因为神崇尚太阳神阿波罗,所以在此出家之人都会改姓为阳。
阳这一个姓氏也是神所独有,大家在莽原听到有谁叫阳某某,一定就是遇到了神的朋友。
阳少问在神之内,兢兢业业的做着各种工作,终于获得的了司命的垂青,把他任命为钟鼓楼执事。
这钟鼓楼执事在神可是一份美差。这份工作很轻松。阳少问在钟鼓楼一干就是十年,慢慢的他也带出不少徒弟。这些徒弟都很敬畏阳少问,整天就知道恭维他,终于把阳少问变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阳少问在神混的风生水起,他的父母兄弟和七大姑八大姨也都能跟着沾光。
阳少问的人生似乎已经达到了**,他唯一遗憾的是此生未曾娶妻生子。
他的兄弟们就为他考虑,把本家一个侄子过继给他当养子。
阳少问对这个养子十分宠,他还为此特意请大司命给这个孩子取名。
大司命给阳少问的养子取名阳伟男,字布局。
从此以后阳伟男就在阳少问的宠溺之下慢慢长大。
阳伟男在西阳城里从小就骄横跋扈,不学无术,吃喝赌倒是样样精通。他未到弱冠之年就因为纵过度变得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泄,成了名副其实的阳伟男。
由此可见大司命取名之时是多么具有先见之明。
阳伟男不举之名很快就传遍了西阳城,成为街头巷尾贩夫走卒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
眼看到了要成家立业的年龄,阳伟男对于自己的顽疾也很着急,他四处求医问药,也不知那个游方郎中给他的偏方让他多采集出自之血来唤醒体内阳气重聚。
他就信以为真,从此在西阳城里开始祸害起无辜的少女。
好人家的女儿他也不敢对人家放肆,那些地位和牲畜一样的战俘奴隶就成了阳伟男物色的目标。
五月初五西阳城坊市有集。
涵曦叶以前就喜欢赶集买东西。这次到了西阳城当然不会错过机会。方睿出贫寒,能够得到涵曦郡主的垂青让他十分欣喜,所以对涵曦叶时有求必应。
涵曦叶想要逛集市,方睿自然表现的义不容辞。
俗话说三里不同音,五里不同俗。月神虽然同气连枝,属于一个宗门,但是月神和神却相距千里之遥。
月神建在雪域高原,神则位于雪域、大漠和草原三地交界处。
西阳城的繁华就在于各部的文化融合,这里的集市很像一个大杂烩,充满了异域风的特色。
涵曦叶和方睿正在花鸟市上闲逛。北地奇异的鸟类众多,花鸟市上既有形态各异的美丽鸟雀也不乏桀骜不驯的猛禽。
涵曦叶见到一只七彩的鹦鹉,竟然任何人的声音都学得惟妙惟肖。她对那鹦鹉不释手,却忍住没有将其买下。
方睿问其缘由,涵曦叶解释道:“我此行还要去往飘雪城,一路上跋山涉水,道路险阻,带着一只鸟恐怕照顾不好它,也许它会遇见更好的人吧!”
涵曦叶说完却还是对那鹦鹉不释手,舍不得离开。
方睿见状就把那只鹦鹉买来下来。他对涵曦叶道:“现在我帮你把鹦鹉买下来了,我知道你怕路上带着麻烦,没关系你就把它寄养在我这里吧!等有机会你再来神看它。”
涵曦叶对方睿的表现颇有些感动。
就在他们自然而然的想要牵手之时,坐在路边酒楼里的阳伟男看到涵曦叶。
他立刻就被涵曦叶吸引住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阳伟男痴痴的看着窗外对边的两个朋友道:“我想我找到自己的真了!”
他的两个朋友一个是西阳城牲口市执事的独子名叫羊荣,另一个是西阳城奴隶市执事的长子,名叫阳白。
阳容长得像个屠夫,腰肥体阔,五大三粗。这家伙从小特吃腌肥膘,长得也跟一块肥似得,不过却也自幼习武,练得一蛮劲,力大如牛。
阳白长得十分猥琐,即使穿着一锦衣貂裘,也常常被人当做是一个窃贼。
羊荣见阳伟男看着街边的一个姑娘发痴,他看了一眼涵曦叶道:“那姑娘长得太瘦了不是我的菜。”
阳白刚才斗酒连输了几局,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他斜靠在椅子上道:“谁能告诉我找到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阳伟男低声道:“就是哪怕只在远处偷偷看她一眼,仿佛就已经知足,但是就算和她过了一世也还觉得不够尽兴的那种感觉。”
阳荣拍着桌面道:“兄弟,请说人话!”
阳伟男道:“就是见了她就想要,一直想要,感觉要不够?”
阳往阳伟男裤裆一抓道:“哎哟喂!还真有感觉了!”
阳伟男指着自己的肚脐下骄傲的道:“怎么样?兄弟没有骗你吧!那些庸医说我是名副其实的阳伟、不举。我攮他娘嘞!真西帕胡扯。原来我是一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之人啊!”
“喂!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涵曦叶见街边酒楼的窗台前一个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在对他招手。
那个年轻人生的皮肤白皙,就是有点嘴歪眼斜,说话时还打哆嗦,好像有些口吃。
“我姓阳,名伟男,家父是神钟鼓楼执事阳少问。”
涵曦叶和阳伟男素未平生,初次见面对方就如此唐突让她心生反感。
方睿拉着涵曦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阳伟不举。他是西阳城有名的化化太岁,专门祸害良家妇女,咱们离他远一点,免得脏了脚。”
涵曦叶外表柔弱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倔强的人。
她自幼在象雄部长大,为白马王之女,集万千宠于一,在整个象雄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需要看人脸色行事。
她起迷人的小脯,露出修长的粉颈抬头望着酒楼的窗台,对坐在里面的阳伟男道:“今天逛着花鸟市,原本十分失望,整条街连个像样的畜牲都没有。却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这街边酒店的窗台上一下子就见到了三个人形禽兽。”
阳伟男那叫一个厚颜无耻,岂是涵曦叶三言两语就能劝退的人。
他被骂后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恬不知耻的跑到楼下,来到涵曦叶的前,抱拳行礼:“在下阳伟男,我是一个名字比我命还珍贵的人。”
涵曦叶作为一个女孩子,将将知道阳伟和不举意味着什么,但也不好意思当街拿这个当话题。
阳伟男继续道:“酒楼之上是我的两个至交好友,阳荣和阳白。姑娘不嫌弃,何不共饮一杯?”
涵曦叶听到他们三个的名字,一个叫阳伟男,一个叫羊绒,还有一个竟然叫羊白。
羊白是什么?不就是大公羊的蛋蛋吗?奴隶们说羊白能补肾,强壮根基,其实全是一派胡言。那玩意除了腥气别的好处啥也没有。
涵曦叶对阳伟男道:“你确定给你们取名字的人跟你们没仇吗?”
阳伟男道“我们仨的名字都是大司命给我们取得,咋了?你懂什么?大司命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此时此地你不知也无妨,也许换个时间地点你就突然顿悟了。”
涵曦叶在正阳内受到了大司命无缘无故的冷遇,她虽然不知缘由,但心里还是对大司命十分埋怨。
“大司命为什么给你们起三个弱智的名字?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对你们抱太多希望吗?”
方睿跟在一旁见涵曦叶站在大街上满头大汗,他关心的道:“郡主,外面太了,咱们回去吧!”
阳伟男听到“郡主”二字,心激动的无以言表,他自从看上涵曦叶之后,就一直担心涵曦叶出卑微,配不上他。现在知道了涵曦叶是一位郡主,他心潮澎湃的想要立刻向涵曦叶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