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卡埃尔大师发动“亡灵意志”的那一瞬间,林枫主动切断了“吸取法力”,转手施放“生命汲取”(注1:)。
林枫判断出,伊卡埃尔使用“生命转换”时已经到了极限,否则他不会无故触发种族天赋亡灵意志。
所以林枫果断地施放出生命汲取,只一瞬间,便将伊卡埃尔最后一丝支撑他的生命力榨得精光。
于是,伊卡埃尔大师的亡灵意志失效了,精神力和魔法力完全消散一空,甚至连加持在身上的魔甲术和魔息术都溃散了。
……
“您的战斗方式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无论怎样,我都该对您说声谢谢。”林枫真诚地说。他向来不吝于向快死的人表达他的善意,只要这个人是真正值得他尊敬的强者。
至于像维兰瑟这种被他一招搞定,根本不曾让他领会到其真实实力的倒霉鬼,林枫就只会不屑一顾了。
伊卡埃尔的独眼出浮出了一抹笑意。
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一个精于控制,擅长单挑的术士。可是在他成为大师之后,越来越追求威力强大杀伤力惊人的法术,越来越喜欢躲在人堆里,在完全保护好自身的同时偷袭伤人,越来越愿意用召唤出来的强大恶魔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敌人摧毁。
他渐渐抛弃了精确控制的战斗方式。
甚至许多辅助性的,没有杀伤力或者杀伤力较小的法术,他都已经好多年都没使用过了。有时候想起那些法术来,他还会嘲笑自己:到了自己这个境界,这些法术还有用么?
就在和林枫对峙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施放大威力的法术一次性将林枫轰杀至渣。结果林枫却放出了两个他几乎已经完全遗忘的魔法,将他轻松击败。
“希望……你不要走上我的老路……”伊卡埃尔已经没法发出声音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却强大的术士能不能看懂他眼神中的告诫,他只是作为一个术士前辈单纯地希望,这个年轻有为的术士晚辈不要在力量面前迷失了方向。
在这一刻,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所有的种族间的隔阂都破碎了。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人类。
……
林枫没有看懂术士大师最后那个眼神的意思。
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怎么可能看懂别人所有的眼神?
林枫亲手击碎了亡灵大师的头颅,就用的亡灵大师遗下的法杖。
他以莫大的毅力压抑了抽离亡灵大师的灵魂,做块灵魂水晶的**。
以亡灵大师的强悍,做出来的灵魂水晶天知道能召出什么东西。
那个菜鸟血精灵盗贼的灵魂都能召唤出终结者,要是用亡灵大师的灵魂献祭,进行仪式,天知道能不能召唤出变形金钢……
还好林枫仅存的良知和对真正强者的尊敬,让他打消了亵渎死者灵魂的念头。只击碎了亡灵大师的头颅,解放了他被禁锢在**身体里的灵魂。
看着术士大师破损的头颅,林枫有些伤感。
亡灵大师的今天,会不会就是他的将来呢?在这个种族纷争不断,又有各种强大魔兽、恶魔存在的阿喀硫斯大陆,谁敢说自己就一定不会遇上这种情形呢?
“力量!强大的,教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就会颤抖的绝对力量!”林枫在心中呐喊。末了,又加了一句:“还有更精确的控制。”
正在林枫对着亡灵大师残破的身躯胡思乱想时,州长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
州长的伤势乍一看很吓人,完全没有人形了都。
头皮掉了老大一块,露出金属颅骨。眼睛暴了一只,眼珠子不知道哪儿去了,露出里面的一只闪着红光的电子眼。半边脸颊上的肉完全没有了,半排金属牙齿暴露在外,颈部的金属骨骼上还沾着一块没彻底掉下来的肉。
身上就更不用说了,林枫粗略一看,就看到了不下十道又粗又长的疤痕,金属骨骼全都瞧得一清二楚。甚至有的金属骨骼都有些变形了。
“怎么打成这样儿了?那恶魔守卫就真这么强?”林枫讶然问道。
州长面无表情:“的确很强大。他单纯的**力量比我稍弱,但是加上被长官你称之为‘魔法’的特殊能量,他的绝对力量大约与我持平。但是他的战斗技巧和战斗经验非常丰富,武器上也附着有特别能量。不仅坚固得无法摧毁,而且攻击时会爆发出特殊能量干扰我的动作。我数据库里储存的格斗技巧无法让我战胜他。但是我已经把他的战斗技巧记录下来了,以此作为依据改进了数据库中的部分格斗技巧。我相信,下次遇上他,如果武器合适,我能在十分钟之内解决他。”
林枫知道,终结者生产自科技时代。那时候的人早都不用冷兵器战斗了。州长的数据库功能强大,储存了大量的格斗技巧的资料。但那时代的格斗技巧能跟在深渊里三天两头就动斧头砍人,不知道砍了几百年的恶魔守卫比么?人家那一身功夫,可是在战场上用鲜血和无数的生命磨练出来的,是真正的冷兵器杀人术。
要州长去暗杀维京海盗之类的普通人类战士,州长或许能从不失手。但跟恶魔守卫堂堂正正地单挑,能打成这样儿就不错了。
“你最后还是没干掉他?”
“就在我分析透了他的技巧,开始占据上风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
林枫点了点头,召唤恶魔守卫的术士死了,恶魔守卫没有了契约支持,只能回到深渊。
“你的伤势如何?能不能修复?”林枫可不想把这模样儿的州长带出去,让人看到还不给活活吓死。
“仿生肌体损伤度百分之四十五,超合金骨骼损伤度百分之十三。关键部位电子元件无损伤。超合金中掺有少量记忆金属,能够自行恢复轻微损伤,以目前的损伤程度四十八小时内就能完全复原。仿生肌体损伤严重,虽然仿生肌体有造血功能,也含有修补损伤的活性元素,但要完全恢复的话,需要九天左右。”
“那你只好弄件长袍把自个儿从头到脚裹个几天了。”林枫笑道。州长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他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把大师的遗体抱上岸!给他建座坟墓……呃,他身上凡是有特殊能量反应的东西都给我剥下来。我相信大师是不会愿意让他的遗物从此失传的。”林枫满脸肃穆地说。
待州长抱着亡灵大师的遗体向着岸边踏去时,林枫摸着下巴小声自语:“一分两分,攒到结婚……死人财都不放过,总有一天,我会比龙族还有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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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生命汲取,一种争议性很大的法术。汲取有机体生物的生命力补充自己的生命力,这也是术士招人非议的原因之一。这种堕落的黑暗法术,与血精灵吸取生命力为己用的种族天赋非常相似。
【唯一与血精灵不同的,是术士们只能补充恒定的生命力――即一个术士意外地、非正常地消耗了多少生命力,那么他施展这个法术无论吸取了多少生命力,也只能补充他意外地、非正常消耗那的一部分。比如施展生命转换消耗的生命力,或者战斗时因受伤而消耗的生命力。汲取的多余部分的生命力只会自行消散,对延长寿命没有丝毫帮助。
【而且生命汲取这个法术很容易被打断。施放时术士必须站立不动加以引导,试问谁会白痴到站等术士汲取自己的生命力?尤其是在战场上,恐怕术士们刚使出这招,就被人冲上来一刀砍了。
【因此,术士一般不会使用这个法术。这也是术士虽然争议性很大,但却不像血精灵一样人人喊打的原因。血精灵可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把别的智慧生命当补品,而且经常一次性把人吸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