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江宁没有再继续追问,夏陵松了一口气,若是此事从她的口中传出来的话。只怕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夏陵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给了侍卫一个动作,侍卫把门关上了,这才算的清净。
主仆二人正清净了一会,却不想门口的侍卫却来报。
“卑职参见娘娘,丽妃娘娘来访,说是想谢谢当时娘娘开口,也想陪娘娘解解闷。”侍卫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提到丽妃,江宁不禁皱眉,想到那天那个女人,她就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见。”她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见,更何况,她对这个皇宫里的人,都没有好感,可是那侍卫并没有走,依旧跪在原地。
“可是娘娘,丽妃娘娘坚持要见您。”侍卫再次恭敬的说道,生怕惹了眼前的这位,毕竟宁妃可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江宁不禁蹙眉,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既然丽妃喜欢在外面站着,就让她站着好了。”
看着江宁继续摘着梨花淡然的样子,并且一点都没有想见外头的那位的意思,门口的侍卫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丽妃在外面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等到江宁让她进去的消息,她站的都累了,可那个女人...“让我进去!放开,不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还敢阻拦我?”她大声的喊叫道。
到了午间,江宁躺在贵妃椅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却不想外面传来丽妃吵吵闹闹的声音,她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让她进来。”她眼神凌厉说道。
丽妃好不容易被放进来,刚才跟侍卫撕扯的头发都已经有些凌乱了,她刚进来就故作姿态的将头发和衣服好好整理了一番。
在寝殿内的江宁看着她的动作,面色更加的冷了,丽妃刚走进来,看到江宁面色十分冷淡,她却不以为意。
“看来最近妹妹过的还挺好的,看这面色都红润了许多。”丽妃笑着说道。
“有话快说。”江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可没有耐心跟她说话。
丽妃看着她毫不客气的态度,脸上的笑容颇为僵硬,“你是不是以为,皇上永远都只会宠你一个人?”丽妃强撑着怒气说道。
江宁微微抬头看着她道::“嗯?”
“呦,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下月初一,信国的公主就要嫁过来了,现在宫里忙前忙后都是为了迎接这位公主的到来。”
丽妃说完之后紧紧的盯着江宁的面色,似乎不想放过她任何的表情。
信国公主嫁过来?这件事情,秦略从未向她提起。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过来,我就会相信你?如果你是想要过来故意激怒我的话,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江宁淡淡的说道,心中却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
“好啊,妹妹既然不信的话,那就等到大婚那天,一切就都明了了。”
看着江宁面色如常,丽妃有些不甘心。
那日在御花园中的事情,可是让她丢尽了脸面,还差点被皇上丢进冷宫,这笔账,她怎能不跟她算。
看着丽妃这么笃定的样子,江宁的心,不知为何有一丝慌乱。
“有没有这件事,秦略自然会跟我说。”江宁语气比刚才更冷了。
丽妃听到这句话就笑了,那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明媚的很,可是在江宁看来却是这么的碍眼。
“那位可是信国的公主,有信国撑腰,就算嫁过来也绝对不会受委屈,在加上我听说那位信国的公主,长的十分美艳,只怕刚来就能俘获皇上的心了。”丽妃咯咯的笑着,声音不咸不淡的。
“说完了么?”江宁深蓝色的眸子中迸发出浓浓的冷意。
“啊?”
“说完了就赶紧走。”江宁下了逐客令。
看着江宁黑着一张脸,丽妃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她往外走着步态似乎都轻盈了许多。
“妹妹你别灰心,皇上对你可很是爱重呢。”说完之后丽妃便没有在回头。
只留下江宁一个人坐在贵妃椅上。
寝殿中的气氛有些沉重,夏陵看着江宁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道不好,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再去招惹江宁,索性悄悄的退了出来。
养心殿熄了灯,而江宁却没有睡,看着窗外的月色,无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直到深夜,江宁一直都维持着这个姿势,双腿都有些僵硬了,正打算坐一会的时候,她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嘎吱”声。
她没在动,只还站在那里。
秦略深夜刚处理完政务,这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他迫切的想要拥她入怀,却不想没人却负手站在窗边。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带走温度的袍子,江宁的心微微一颤。
“怎么还不睡?开着窗子小心着凉。”秦略亲昵的从后面搂着江宁纤细的腰肢,将鼻尖窝在她的脖颈住,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江宁并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他也只是以为她不想说话,只得将她的身子抱起来,却不想被江宁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秦王怎么有空来我这。”江宁的声音有些冲。
秦略不以为意,只以为她这是怪他来的晚了,吵着她休息了。
“下次我早些来。”秦略说着又要抱她,却不想她又躲开。
这时候秦略才意识到,江宁的不对劲。
“怎么了?”
“我还以为秦王忙着娶妻的事情没空来我这。”江宁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秦略心中一窒,剑眉紧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来真有此事?”江宁转过来,眼中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秦略只觉如鲠在喉,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江宁的手,却被江宁闪了过去。
见她拒绝他的触碰,他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我原不知道,秦王殿下已经令觅良人了,既然如此,还来这里干什么。”江宁脸上故意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却又像强忍着委屈一般。
秦略一看心便软了下来,将她圈在怀中:“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他的话像是承诺,像是诉说爱意。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那个信国公。”江宁窝在他的怀中,声音中带着质问。
秦略的动作僵硬住,却紧紧抱着她没有动。
她强硬的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很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她心中一紧,可是态度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
“我们先睡,好么?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秦略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不知道原来秦王竟然敢做不敢当。”江宁冷哼了一声。
秦略有些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要闹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江宁心理有了猜测,直接说道:“要娶她就别来我这。”
“你闹够了没有。”秦略皱着眉头怒道。
江宁的步子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我闹?我闹你什么了!我只是出宫一趟,你便把我禁足,我说了什么?我有说你不对吗?”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秦略冷着一张脸。
“有她没我。”她眼神中透着决绝。
寝殿中透进了一股冷风,秦略摔门而去,江宁坐在地上,神色明暗莫变。
“娘娘,地上冷,您快起来吧。”
夏陵连忙进来将江宁扶起来,江宁起身,目光却还是盯着门口的位置:“皇上呢?”
“皇上...”夏陵欲言又止。
“说。”她冷道。
夏陵连忙跪在地上:“皇上...去...去丽妃娘娘那了。”
江宁冷笑,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个人,现在不仅要娶别的女人,还去别的宫里找别的女人,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娘娘,您也不要太伤心,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会只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夏陵劝慰着江宁。
江宁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冷,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相信。
此时已经是子时,江宁却丝毫没有困意,她顶着冷风走在偌大的寝宫外,石板路非常的硬,也很冷,纱裙随着冷风摆动,夏陵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江宁的不愉快。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皇上并非无情之人,况且皇上身居高位,本来就不能同普通人相比。”夏陵低低的说道。
“不必说了,你走吧。”江宁不想在理会她,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夏陵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悄然退下。
江宁抬头看着这次方方的天,她被圈禁在了这里,这个只有勾心斗角的地方,还有那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曾经,她是有尾巴的。
她爱那片海。
若不是当初鲛人族内斗,她也不会被同伴伤害,她的家人也不会死于那场战争。
现在好了,她什么都没了,还莫名的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她整整走了一夜,直到天明她才重新回到了寝宫中,她只觉得浑身都冰凉着,而一颗心竟比身子还要凉。
夏陵担心江宁受凉,连忙在这初春天气点了两个暖壶,江宁的体温才渐渐回暖,寝宫中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那外面热闹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们什么时候成婚。”江宁伏在案前恹恹的说道。
“离下月初一,还有七天,到时候信国公主便会嫁过来,娘娘,您别多想,皇上的心里还是有您的。”夏陵连忙说道。
江宁的眸子更加幽深了,人也突然来了精神,看来她是时候该计划一下该怎么对付他了,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是几个宫女手中捧着各样的东西。
“启禀娘娘,这是皇上命奴婢们送来的珍珠首饰绫罗绸缎,这都是今年新进贡的东西,皇上说了,还请娘娘您先挑选。”婢女恭敬说道。
江宁只觉得宫女手中捧着东西上面盖的红布甚是喜庆。
她走至跟前,用手掀起来红布,果然,珠钗首饰,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而且一看就绝非凡品。
“拿下去吧,我都不想要。”江宁脸上笑意更甚,好戏,很快就会上演了。
一连好几天秦王都会派人送来各种东西,可江宁却都一概不收。
“娘娘,皇上这都已经送了好几天的东西了,您还是不收吗?”夏陵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何时,你的话变得这样多了。”江宁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夏陵顿时闭了口,不再多说一句话。
距离婚期还剩几天的时间,秦略他自己不来,反倒让人送这些东西来,这是什么意思,除非他亲自来,不然的话,这些东西她是绝对不会收的。
可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秦略还是没个身影。
此时乾清宫内,秦略正手执朱笔批阅奏折。
“皇上,您都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不如先去哪个宫歇息吧。”小太监这会儿连忙把绿头牌送上。
“不必。”秦略冷着一张脸,眼下的乌青更加严重,俊逸无双的脸上透着些许的疲惫,可他却不想停下,否则他又要想她。
其实那晚他所以去了丽妃那里,却并没有在那里过夜,只是刚到那里便离开了。
“皇上,您不能一直这样啊,要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后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呀。”李公公惊恐的说道,两边儿他都不能得罪却偏偏他还是要做这种苦差事。
“够了。”秦略的脸上带着不耐烦,将手中的朱笔放下。
吓的李公公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皇…皇上…”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