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爷子醒了,你又在这里叽叽歪歪,你凭什么?你身为唯一的儿子你又付出了什么?”
男人是老爷爷的小儿子宴和,也是宴翙的舅舅。
他掌握着所有宴家的生活来往以及任何资产。
宴和像是不服气被批评,生气道:“我怎么了?我照顾老爷子的时候你们谁又看到了?一天天一张嘴巴竟挂我身上了!”
老爷子咳嗽的厉害,缓了好一阵才好,宴翙的神情冷漠,眼底贯彻着冰冷的疏离,凉薄道:“舅,爷爷刚刚醒来,就不要在他面前吵架了。”
宴和被堵住话语,这才闭上嘴。
老爷子此时开口:“这些年你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你背地里清楚!没人揭穿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我今日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宴和气急败坏,“爸,你总是向着他干嘛,就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孙子?你儿子死了一个了,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你懂不懂啊?”
下一秒他的脸上迎来一股火辣辣的疼,是宴母打的。
“老爷子说了,让你走。”
宴和气的整个人脸涨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离开。
这下反倒是爷爷有了歉意,他紧紧抓着林忧忧的手不放,“孩子,爷爷第一天就让你看到这个场景,是爷爷的不对,爷爷这把老骨头了,就希望你和我们阿宴好好的。”
“爷爷啊,就希望你了解过阿宴的过去后以及他的苦楚,一样可以坚定的选择他。”
林忧忧看向宴翙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她也认真诚恳的回答:“爷爷,你放心吧。”
宴翙则在旁边沉默了起来。
不知是为什么,林忧忧总感觉他现在的氛围不对。
总觉得安静的可怕。
随后为了不打扰爷爷休息,大家都离开了。
林忧忧不知道是自己回去,还是坐宴翙的车,只是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空气瞬间冰冷了几个度。
她没说话,心里情绪在看见爷爷那一刻开始复杂。
顿时,宴翙开口:“谁给你的?”
林忧忧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两人在车库,周围鸦雀无声,两人的心跳声都似乎可以听见。
他眼神森然,双唇紧抿,一股愤怒的气息弥漫开来,这让林忧忧感觉到不安。
下一秒她的手被死死抓住,只听见宴翙吼道:“我问你这是什么!”
林忧忧这才意识到,他指什么。
是镯子。
这事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就被发现了。
眉眼间的怒气变得更加锋利,手指也更加的用力起来,林忧忧有些吃痛。
宴翙向来是进退有度的人,极少动怒,可此刻他根本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他深色紧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林忧忧想要甩开,抓得力气却更大。
“这是阿姨上午给我的。”
林忧忧解释道,本以为会得到缓和,没想到得到的是宴翙更大的怒火。
“这是我妈走之前带在手上的镯子,你有什么资格戴上?你又有什么资格接受这样的好意?”
这样的恶语让林忧忧感觉到了宴翙的可怕,她喉间像是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愣在原地,心里头莫名涌起一股负罪感,呼吸猛然一紧。
她想告诉他,他取不下来。
眼睛里有一股酸楚,她回答的支支吾吾:“我……”
宴翙扯着镯子就要摘下来,却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根本扯下来。
直到林忧忧手上出现血痕,宴翙的才停止。
在看向她时,只瞧见那两行眼泪,惹人怜爱。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愤怒的在车上一拍,声音响彻整个车库。
林忧忧没有发出声音,流下的眼泪只是疼痛。
“对不起,在我妈这事情上,我有点冲动。”
林忧忧真的被吓到了。
她整个人瘫在地上,手上的血痕因为镯子流了血,她望向宴翙时,男人脸上显露着的都是懊悔的神情。
林忧忧用力一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摘不下来,像是死死固定在自己的手上一样。
宴翙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他只留下一句:“送你回家。”
林忧忧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这个镯子我会想办法摘下来还给你的,对不起。”
说完这话,林忧忧就快速逃离车库。
宴翙重重的将手拍在方向盘上,就算出了一道红红的印子他也感觉不到疼痛。
他很小就遭受了许多骂名,没有妈妈,野孩子,无父无母。
镯子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由养母刘兰保管着。
他不是不明白刘兰这举动为何意,就是想告诉自己她认了林忧忧这个儿媳,连同天上的母亲也认了。
一时心急说出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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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夜晚带着寒意,林忧忧下午请假了还得晚上跑回医院值班,加完班已经是凌晨12点。
她最开始选择医美就是为了让人变得更漂亮,虽然有很多质疑声与辱骂声。
但仍然选择这个职位,外貌成为被拒绝的理由真的很难受,医美整形最初的意义不过就是为了帮助容貌有缺陷的人。
而现在更多的是帮人拾取信心,重新变得更加自信。
变美的要求从来都是自愿,爱美之心人人皆有。
只有不正规的机构才会哄骗他人钱财,谋财害命。
林忧忧回家后,看向自己手里的这个镯子,左思右想都没有办法取下来。
莫不是宴翙他家里人彻底认可自己了?
天上的阿姨在保佑自己么?
想到这,林忧忧有些感激。
自从与宴翙订婚以来,她见识到宴翙太多面性了。
林忧忧是住在一片昂贵的小区,这里虽说偏僻,但属于私人住宅。
她正打算弄点吃的,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她瞬间提高警惕。
往门外走去,看向猫眼时又未见到什么人。
她不敢敲门,她早听闻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容易遇不干净的东西。
心里有点开始害怕,她的脚步慢慢往后推,门外响起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慌乱的拿着手机翻着联系人,看到初梨时,才想起来她去国外了,这个电话唯一能叨扰的还能保护自己的就只有宴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