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结结巴巴的询问着,风叶的这句话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风叶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看你吓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希望我是你姐姐,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啊……”
“呃……不解……”
“放心,姐姐不会不要你的,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你的前面……”风叶一个转身坐了起来,提着一双高跟鞋向门口走去,“来,我们该走了。”
看着风叶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她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我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虽然她是一个好姐姐,但她却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说心里话的人,甚至对我也是一样,我永远无法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她认为只要让我感觉到她对我的关爱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这层在她心上的隔阂需要时间去融解,太过功利急进的方法只怕会起反作用。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穿好鞋子跟着风叶走了出去。
车库卷帘门缓缓升起,一辆红色的跑车在别墅区门卫羡慕的眼光中缓缓驶出了大门,转弯进入了公路,光洁的漆面不时闪耀着反射出来的点点阳光,渐渐湮没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之中。
美国纽约。
平民区街头的一所教堂内,巨大的十字架前面,一个略微有些肥胖加秃顶的神父迷迷糊糊的做着布告,红肿的眼泡看起来似乎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含糊不清的话语让人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在读圣经……但他的模糊吐字似乎更像是在读佛经。
可这些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上帝的信仰,虽然不是礼拜日,但教堂内的木质长椅上也零星有一些虔诚的信徒在跟随着默默祈祷着,祈祷着未来的生活会更幸福更富裕一些,或许不需要豪富,但只求能够比现在过得好一点就满足了,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心愿。
能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年迈的妇女和老人,但有些意外的是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居然坐着一个身穿一身高档西装的中年男子,他身上华美的服饰和破旧的长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不属于这个区域的人群,或许应该说“贫穷”这两个字根本就和他挨不上边。
残破的木质大门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声,一个十六岁左右的金发女孩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没有理会秃顶神父询问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径自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阿雅,我不是告诉过你嘛,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开门的。”中年男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点也没动,头也不转的缓缓对女孩说道。
女孩伸手将前垂的金发别到了耳后,身体向中年男子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这里的门太脏了,我怕没有地方洗手。”
中年男人浅浅的笑了一下,很有神的单眼皮眼睛眯成了一条弧线,但看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这里的门虽然是脏的,但这里人的心灵是最干净的,外表脏了还可以洗,但心灵脏了却再也洗不干净了,除非……”
“除非用本人的鲜血去洗,对吗?”阿雅抢先说道,她轻松的神色似乎就好像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一样,但事实上她却比谁都清楚这话的含义。
中年男人微笑了转过头来摸了摸阿雅光泽的秀发,阿雅也像小猫似的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此刻这难得的温暖,这个动作比任何夸奖都让她能感觉到甜蜜。
“今天好像不是学校的休息日啊,你怎么忽然跑出来了?逃课了?”中年男人低声问道。
阿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摇晃着小脑袋若无其事的摆手道:“NO,NO,今天是学校的公益活动日,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中年男人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阿雅的额头,略微教训的口吻问道:“公益活动日是让你们为这个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人们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你居然开小差?真拿你没办法……”
阿雅撅起了粉红色的小嘴,冲中年男人做了一个鬼脸,不服气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开小差呢?我到这里也是来做好事的……”
“你?”中年男人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阿雅,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里阿雅除了调皮捣蛋到处惹祸之外似乎没有做好事的先例。
阿雅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拿过平时她背的粉红色小背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她询问似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低头想了一会儿,一咬牙,将拉链猛的拉开,挥手将背包甩到了空中。
在中年男人诧异的目光下,无数花花绿绿的钞票犹如漫天飞舞的彩色雪花般纷纷落下,长椅上的妇人们先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不知道哪个人先喊了一声,整个教堂内的人们这才醒悟过来,尘土飞扬的为了抢钱打得头破血流,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祈祷时候虔诚祥和的神情。
当然,也有一个人没有动,就是那个秃顶的神父,不过是因为他失足从神台上摔下来撞晕了。
“果然,你又是来添乱的……”中年男人捂着脸无奈的说道,他已经无法再看下去了,索性闭起了眼睛。
阿雅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还记得吗?我和哥哥都是您在这个地区孤儿院里收养的,您没收养我们之前,我们有时候甚至还会饿肚子,当时想吃顿饱饭都是要这样抢的。所以我最了解这里的人们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且我也想让他们知道,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阿雅的肩膀,阿雅很听话的跟着他走出了教堂。一缕强烈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阿雅,你这个小财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扔掉这些钱你不觉得心疼了?”
阿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从后面跑上来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袖子,挽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抬头笑道:“心疼是心疼,不过我很快会赚回来哦!”
中年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她,不解的问道:“你该不会又是让我买你什么情报?”
“答对,嘿嘿。”阿雅笑嘻嘻的冲着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无奈的按了一下头,掏出了一个支票本看着阿雅道:“你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这么无可奈何啊?算了,那我免费送您一个。”阿雅不满的撅起了嘴,气呼呼的走到前面转过身站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我已经查到双子星叶的行踪了,她最近开了一次信箱,在巴黎的一个设计师那里定了两套礼服,男女各一套,我这里还有详细的地址,不知道您要不要通知她回来?”
“那倒是不用,我知道她在做什么,算了,由她去。”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每次谈到叶的时候阿雅都会发现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那我就不通知她了,”阿雅失望道,她原以为会被夸奖的,“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武灵使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袭击了夜叉暗杀集团威尼斯分部,在杀掉了一个干部后离开,不过离开的原因似乎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负伤了……”
“恩?你是说那个曾经有五个,但现在只有四个人的武灵使?”中年男人皱起了眉,不解的用手指敲打着下颚,“不会啊,即使现在只有四个人,也不太可能会负伤啊?难道夜叉暗杀集团现在连分部的能力也有这么强了吗?”
阿雅摇了摇头,也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进行袭击的只有其中的两个人,另外两个却不知道去哪了,他们很少分开行动的,所以我才奇怪……”
阿雅看中年男人默不作声,试探着问了一句:“夜叉暗杀集团的首领希望我们能出面主持公道,毕竟武灵使的这个行为违反了暗世界的规则,教皇大人,您看是不是……”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精力管这些了,让天秤星去处理……”中年男人淡淡的挥了挥手。
“可是……就算是阿雅多嘴,我还是不喜欢天秤星这个人,虽然他对这些事情的处理上的确很出色,但阿雅总觉得什么都交给他办不是很好……”阿雅面有忧色的争辩着。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阻止阿雅继续说下去,笑笑道:“你放心,他这个人我很了解,为人很正直,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我对他很放心,都是同伴,你不要对他有成见。”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这是女人的直觉……”阿雅嘟囔着,见中年男人走远了便跟着追了上去。
阿雅和中年男人离开了,教堂的角落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长袍看起来很像神职人员的人,纤纤十指托着一副很精致的金色塔罗牌,指尖晃动,塔罗牌似乎有生命般的在他的指间游走着,忽隐忽现,动作快到会让人有一种他的手上围绕着一层金色的光环的错觉。
抢钱的妇人们早已停止了她们之间的“战斗”,心满意足的揣着或多或少的钞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教堂,或许她们认为这些钱就是上帝对她们虔诚祈祷的恩赐。
可怜的秃顶教父依旧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不过状况要比刚才好得多,至少已经能哼哼两声了。
穿长袍的人轻轻移动着脚步来到神父的前面,蹲下身用手在神父头顶上方划了一个圈,神父眼皮动了动,一翻身坐了起来,略微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长袍人。
“约可先生,你很久没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想,哦,好像是我摔晕了……”秃顶神父摸了摸头顶,有一处似乎已经高高的肿起了。
长袍人笑笑,揭开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大约二十多岁阳光男生的脸,一头金色的披肩长发让他看起来更显出一种奇特的神秘气质。
“刚才风先生是不是来过这里?”约可扶起了教父,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后问道。
教父沉思了一下,回忆了刚才的事情后回答道:“风先生的确在这里来着,不过什么时候走的我可不知道,我当时昏过去了……”
约可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口走去,刚迈出几步却被神父叫住了。
“约可先生,等一下……”神父很笨拙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约可缓缓的回过身,疑惑的问道:“神父,您还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谢您救醒了我……”
“哦……这件事情啊……这个事情你倒是没有必要谢我,我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叫醒的自己……”约可嘴角向上挑起,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摆手道:“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当你得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同时也会失去某些东西,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天秤的交易只有两端平衡才能达成,这就是世间万物的通用准则……我只是帮你换回了你的意识而已,举手之劳,不用谢我……”
“哎~您的意思是……”
约可大声笑着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教堂内又重新恢复了神圣而庄严的平静,莫名其妙的神父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段似乎有什么深意的话,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神父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发现眼前有许多细丝状的物体纷纷飘落,他大惊,慌忙跑到一面镜子前左照右照,接着一声尖叫在教堂上空响起。
从此教堂内多了一个光头神父……
T市某处的一间豪华私人别墅内,司徒枭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衣衫,此刻的他穿着一套华贵的白色礼服,笔挺的身材将这套装束的经典之处体现的淋漓尽致,任何人看到都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天生的一个衣服架子。
但此刻镜子中的他脸上却乌云密布,双眼不时闪过怨毒的神色,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是在低声的自言自语。
房门响了一声,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青年男子从里间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五六岁,一米八二左右的身高,一张白皙英俊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眉眼之间看起来和司徒枭有着几分的相似,但却少了司徒枭的那种狂傲之气,反而显得书卷气十足。
这个青年男子就是司徒枭的哥哥司徒明,为人和善,礼貌且有涵养,性格和司徒枭完全不同,自从二十岁开始帮父亲打理家族公司事务,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而且深受公司的重用。
他一进客厅就发觉司徒枭的情绪有些不对,走过去轻拍着司徒枭的肩膀问道:“小枭,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昨天早上还不是好好的吗?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来,和我说说……”
司徒枭晃了一下肩膀挣脱了司徒明的手,,不耐烦的说道:“没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的……”
“可……那好。”他无奈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别自己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的……”
“哥,你烦不烦啊?我说没事就没事!”司徒枭焦躁的吼道,接着一头倒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
回想起上次在医院中,被一个女生用仿真枪耍了一通,而且是在一个自己很讨厌的叫风忍的小子面前,这件事让他丢尽了脸面,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司徒明很有耐心的坐到了司徒枭的身旁,忽然问道:“你前些时候是不是在我的帐户上提走了几百万的现金?”
司徒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年纪还小,父亲让我管着你不让你乱花钱的,不过我听说这钱是帮你一个女同学的父亲垫的手术费用,那这事我就不和父亲说了,而且这钱你也不用还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干什么刚才还明知故问……”司徒枭冷冷的看着司徒明问道。
他这个哥哥虽然对他很好,也从来没有以兄长的身份教训过他,但在他的眼里,似乎家人的一切表扬都是冲着他哥哥的,而他永远都是错的那个。他从来没觉得他的哥哥是他的荣耀,反而有一种司徒明夺走了他的一切的感觉,甚至有时会有一种奇怪的想除掉他的冲动。
司徒明和善的笑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将眼镜向上推了推,问道:“我听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你的女朋友,那天能让我见见吗?如果不错的话我可以帮你和父亲说说……”
“谢谢,不用了,”司徒枭一副漠然的表情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身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你追求的那个女生对你可还是不冷不热的,你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居然还想操心我的事情,你管得也太宽了?”
司徒明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司徒枭,没想到自己原以为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居然会被他知道,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咦。
“我……我想可能是我的诚意还不够,毕竟女生多少都是要有些矜持的……”司徒明神情有些惨淡,似乎被自己的弟弟说到了伤心处。
司徒枭耻笑般的哼了一声,来回走了两步,忽然对司徒明说道:“哥,不是我打击你,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笨成这个样子,她那样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心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根本就没把你考虑进去,之所以对你还敷衍着,完全是出于我们家和她父亲公司的商业往来的面子,这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可有负你哈佛博士生的头衔啊……”
“哎?你说的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生叫雪樱,对吗?”司徒枭高傲的轻笑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和一张请帖后开门走了出去。
司徒明颓然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深思着,不时的摇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公路两侧是繁华的商业区,一辆红色的跑车慢吞吞的夹在拥挤的车流中缓缓的前进着,豪华的流线外形和周围的其他车辆形成的极其鲜明的对比,无论是路上的行人还是身边的司机都纷纷侧目,各种复杂的目光都一齐投射过来。
我忍受不了这样万众瞩目的眼神,很不自然的向里挪了挪,后来干脆关上了车窗,还好上面有太阳膜,估计这样外面就应该看不到里面了。
“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其实无论贫穷贵贱,只要心安理得,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风叶察觉到了我的不适应,对我说道。
“这个……我明白的……”我点头同意她的说法,我其实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心理上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不过……姐,既然我们是双胞胎,你最多也就是比我大一个小时而已,别总说我小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很别扭的……”
“恩,好~~你不喜欢我这样说我就不说……”风叶从旁边的一条小路转出了拥挤的车流,这条路虽然到吴语雯生日宴会的酒店远了一些,但如果路上车不多的话,应该很快会到,总比在那里和牛车一样慢慢蹭的强一些。
“其实……我的确没理由说你小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风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哎?”我诧异的一转头,惊讶道:“姐……你说什么?”
“我们……其实是一起出生的……”
“哦?是吗……”
其实我还不太清楚一起出生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同时降生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去体会风叶这句话的其他意思,忽然无意中从后视镜里好像看见一辆黄色的车在我们后面转了一个弯,有点眼熟。我转过头去寻找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不见了。
大约十分钟后,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一栋外饰华丽的建筑前,我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里居然就是上次芳芳出事的那家酒店,没想到我和这里还真是有缘分啊。
这家酒店自从上次的事件后似乎重新装修过,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似乎比以前的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比以前更为宽敞的大厅让我有一种几乎认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了?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风叶把车子停好后赶上来问我。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对她笑了笑,反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也没有必要和风叶说起那些往事。
我和风叶在这里服务人员的注视下径自走进了电梯,我原本以为会很尴尬,但忽然发现这里进出的人打扮似乎很多都和我差不多,我反而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这就是风叶说过的群体性和特异性的关系。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知道外面那么多人为什么宁可挤另一部电梯也不和我们搭乘,难道我们看起来很凶吗?或是有杀气?
“你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只要记得不乱说话就可以了,我们只是旁观者,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风叶帮我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并向我叮嘱道,每到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她特别像一个姐姐的样子,也是她最可爱的时候。
吴语雯举办生日宴会的地点是在顶楼的一号宴会厅,电梯的数字停在最顶端的时候,我和风叶走出了电梯,没想到刚一出电梯居然就和司徒枭走了一个对面。虽然我想到了吴语雯的生日宴会肯定会邀请梁雪冰,而有她到场自然也少不了司徒枭,但这么快就遇到他我还是没有想到的,不禁愣了一下。
司徒枭显然也看到了我们,停住了脚步,恶狠狠瞪了我和风叶一眼,大概他有什么急事,也顾不得再有什么其他的表示,急匆匆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经过风叶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似乎两人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
“姐……怎么了?”我无意的斜眼看了一下,忽然诧异的发现风叶居然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什么,我们走。”风叶忽然笑吟吟的挽起我的胳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搞得我一时有点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宴会场地的大门口处有几个不知道是服务生还是保镖样子的人在逐一检查着来宾的请帖,只有有请帖的人才允许进入,感觉比出入境车辆检查的都严格。吴语雯也真是的,不过一个生日宴会而已,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
身边的风叶忽然拉了拉我,我奇怪的看了看她,发现她冲一个方向向我努了努嘴。
就在离入口不远的地方,两个身穿紫色晚礼服的女孩似乎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忽然发现她们的样子似乎很熟,虽然化了妆,我还是能从身形和面孔上辨认出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雪樱和雪落,毕竟她们那种独特的气质无论在哪里都是非常显眼的。
“你朋友?上次我见过的……”风叶问我,我点了点头,向她们走了过去。
说起来不知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还是雪落本身就眼尖,她还是比雪姐更先发现了我。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正式的打扮,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和在身边挽着我的风叶。
“雪姐,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雪姐听到我的询问这才发现到我的存在,抬头刚想说话,忽然看到我身边的风叶,表情忽然有些不太自然,刚刚张开的嘴忽然又闭上了,好像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的感觉。
“哼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跟刚才那个司徒枭一样……”雪落撇着嘴叉着腰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的教训着我,真是可惜了一身典雅长裙,还好在我印象里她根本就从来没和“淑女”两个字沾上过任何关系。
我懒得理这个不懂事理的小丫头,询问的目光看着雪姐。雪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诉我她的请帖忽然找不到了。
我刚想说话,旁边的风叶忽然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把一张请帖递给了雪樱,接着走回我的身边,漠不关心的看着周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的?”我趁雪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声问了风叶一句。
“司徒枭的。”
我笑了笑,果然是这个答案,我就觉得刚才那轻轻的一撞似乎没那么简单。既然是他的,我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小忍,这个不好,毕竟这是你们的,而且这位……”雪姐说到风叶的时候停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这才想起雪姐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雪姐,这位是我姐姐风叶,是我的亲姐姐,我们是双胞胎……”我向雪姐介绍道,接着转身对风叶说道:“姐,这位是……”
“雪樱,雪飞集团的大小姐,二十三岁,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生日十月二十二,天秤座……我知道的,早就调查过……”风叶漠然的看了雪樱一眼如数家珍的说出了一堆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来,看着雪姐诧异的神情,我急忙阻止了风叶继续说下去,搞不好雪姐恐怕会误会我在调查她就不好解释了。
不过雪姐似乎没有生气,反而脸色变得很好,很灿烂的笑了笑,对我说道:“小忍,你的姐姐很幽默啊……”
老天,她哪里幽默了,她本来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这样都可以算幽默的话,我真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