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丁将军渐渐走进,众守门士兵都招手呼喊,杨逐时动手,向那姓丁的将军随意一瞟,骤然间,心中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此时不安的心立即平定了下来。只见来人正是他的老熟人,曾一起共渡大海的水军小将丁强。
“哈哈,丁将军,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啊。”杨逐宇哈哈一笑,首先对着大步走来的丁强打招呼。
丁强本是一副嚣张傲然的神色,忽然见了杨逐宇,也是大吃一惊,脸上推笑,神情马上变的恭敬卑微,躬首行了一个礼,哈腰道:“原来是杨大总管,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小人真是万分有幸。怪不得今天老是有喜鹊在我头上盘旋吵叫,原来是要遇见贵人了。”他一直以来,并不知道杨逐宇这个‘大总管’是冒牌的。
杨逐宇仍然笑道:“大家曾一起同生共死过,朋友一场,不必客气多礼。”此时正需要他的帮助,口气中所以给了大大的给了他的面子。
自从上次出海去冰火岛,丁强一路见杨逐宇大展神威,武功之高他一生闻所未闻,心里直把他当作自己最崇拜的大英雄。这时听他称自己为‘朋友’,想到连汝阳王府的郡主都听他的,能攀上这样“高贵”的朋友,心中欢喜,不可言语。忙又躬腰,乐不可支,连连道:“多谢杨大总管抬举,多谢杨大总管抬举。”
杨逐宇扶住他的肩膀。心下暗笑,说道:“我可是说地心里话,并没有抬举之意。”
此时此刻,杨亦菲、聂风等人,见杨逐宇和一个蒙古将军关系好象很不错,均是心中茫然,只有黛绮丝、小昭母女认得此人,并不敢到奇怪。
却说一群守门的小兵见到两人见面的亲热摸样,也是心下大颤。均想:“看这人和丁将军的亲热摸样,丁将军又对他格外尊敬,看来他果真是汝阳王府的人,且还不是普通的小人物。”那守门小兵头更是心里大为胆战。后悔刚刚有眼不识泰山,收了他的一锭银两,此时银子握在后里,只觉得火一样的烫手。想要扔掉。
丁强在官场打拼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可算一流,他一看眼前情景,就知道是杨逐宇等被堵在了城门不得放行。杨逐宇虽然说是把他当作朋友。但他却不敢不敬,低头弯腰,满脸奉承。先对杨逐宇巴结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腰板一挺,横眉怒眼。冲那小兵头喝道:“你***,一群臭小子,此乃汝阳王府的大总管,就连王爷、郡住也要买他的面子,你们这群瞎了狗眼地,还不快快参拜。”
汝阳王掌管元朝天下的所有中原兵马,是皇帝最亲信的重臣和最大的靠山,在整个中原,名声比蒙古皇帝还大,众士兵一听,均想:“果然是汝阳王府地贵人。”一时之间,吓得争先恐后,一起匍匐在地,特别是那小兵头,更是对着杨逐宇连连磕头,连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要了我十两银子,你若是条汉子,我倒也不鄙视你,那也好想一点。”杨逐宇“嗒”吐了一口吐沫在那小兵头身边,很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看也不看一眼,而是仔细打量了丁强几眼,身穿镶铁盔甲,腰挂宽刃大刀,油光满面好象混得很不错,见这些小兵好象很惧怕他,笑道:“丁将军,你不是在汉口长江边上做水军小都督么?怎么又到长安来啦。”
提起此事,丁强立马眉开眼笑,说道:“我当初只是汉口一个九品半地小将,现在来长安做了个正六品的将军,可以说是连升三级还有余,这一切,都还要多谢郡主和大总管的提拔。”之后又连说了几句“多谢大总管和郡主地关照……”
杨逐宇脑子一糊涂,不知所以然,只有“恩恩、啊啊”地点头应付了几声。
原来杨逐宇等从大海归来,经过了丐帮之事以后,准备回峨眉山时,赵敏别了众人、独自从宜昌乘船直下。到了汉口要走陆路回大都,没有了杨逐宇和一群姐妹在一起,就连忠实地张无忌也不在身边,她一个人感到万般无趣,自是没了游山完水的闲兴。汉口地水军小将丁强曾和她一起出过大海,她觉得此人虽然爱阿谀奉承、做事却还牢靠,于是便找到了他,叫他带上人马亲自送自己回大都。
丁强听说奉送郡主回京城,接到这样的美差,自是万般高兴,一路上精心照料,为命侍从,被赵敏呼去唤来,他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丝毫差错。
到了大都之后,赵敏
事很合自己心意,一时发了兴质,便请父亲汝阳王赏六品的长安守城将军,打发他去长安就任。汉口虽然是江南重镇,但相比长安却显得微不足道。丁强在汉口时只是一个九品还算不上的小偏将,得到这正六品的将军“大官儿”,他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夜回到汉口收拾了东西,得意扬扬、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长安。他如今做长安城的守城将军,这些看门的士兵,恰好是归他管。
这其中之事,杨逐宇并不知情,但丁强认为杨逐宇和赵敏都是汝阳王府位高权重的人,自己能有今天,所以在感谢赵敏之时,也认为其中有杨逐宇给自己的好处。
这时丁强笑道:“我来长安上任才几天,没想到就遇见了杨大总管。嗨,正愁不能报答恩人,这番一定要好好报答,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办到。”
杨逐宇心中一喜,阴差阳错遇见这样的好运,便照直说道:“事儿到是没有。哎,我奉了王爷之命,要运一批要紧的东西去江南,没想到出长安城的时候,却被这个小军爷给拦住了。嘿,嘿嘿,收了我的过路费,且还不许我门出去。”说到这里,向那跪在地上还没敢起来的小兵头瞧了瞧。
杨逐宇刚刚所说的,在守城军中其实是常事,只是这事对事不对人、一切还要看对方是何人。丁强心中有数,却仍然满脸惊讶的大叫一声:“什么?竟有这事?好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兵,看我不教训他。”
他不忘记先对杨逐宇哈了哈腰,才转过身去,变的暴跳如雷,纠就那小兵头的衣领,大骂道:“瞎了狗眼的东西,竟然敢要杨大总管的银子。”骂到这里,为了显示自己对杨逐宇的忠心,伸手左右开弓,“啪、啪、啪……”连打了十几耳光,直打得那小兵头面色发紫、口鼻鲜血长流,这才把他扔在地上,好象还不解气,有用力全身上下乱踹了几脚。
这时那小兵爬在地上,好象是重要部位被踢了几脚,哼哼恩恩,已经无力在爬起来。
杨逐宇见丁强这架势就好象老子打儿子一样,忍不住暗自好笑,见那小兵头被打的不成了摸样,心想只自己一句就害得他变成了这样,心中也没了怒气。暗道:“这丁将军才上任几天,就如此下毒手殴打自己的手下,哈哈,只怕他这将军难以得到手下的忠心。”伸手一拦,道:“丁将军,无知小子不懂规矩,既然已经教训了,这次就算了。这十两小银子,我也不要了,就当作他的医药费。”
丁强听他的吩咐,忙停下了手脚,赔笑道:“杨大总管,您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了,小的这就去长安最好的酒楼里大摆宴席,请大总管和众位兄弟、女侠去喝上几杯。”
杨逐宇摇了摇手,此刻哪有心情吃喝?无心再此停留,便道:“我身有要事,不能耽搁,现在就要出城,你且送我们出去。呵呵,等以后再有机会,一定和丁将军喝上一罐。”
丁强“哦”了一声,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听他口气柔和,虽然知道以后他未必有闲心来和自己这个小将喝上几杯,但心中还是觉得大增了脸面。于是侧开身子,叫一众守兵全部闪开两旁,自己走到城门,行了一军礼,恭敬相送。
大伙儿拥着马车缓缓出了南门,回头一望,只见丁强仍还在躬身站在城门,远远相送。众人均是心中大舒了一口气。小昭和黛绮丝相对一笑:“这次真是多亏了这丁将军。”
杨逐宇哈哈大笑,调笑道:“丁将军可算是我们的大恩人。等到义军起义,若我以后在战场上遇见了这丁将军,擒住之后,一定放他性命,决不杀他。”话刚说完,众人一起大笑。
出了长安,迢迢大道,一路风顺,那聂风当初肯定进出长安都很容易,杨逐宇才大胆带着重资直接入城,这时却来了这有惊无险的一着,杨逐宇虽然没有怪罪他,但他仍然心中大为惭愧,感觉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巴结道:“咳,咳,连蒙古军官都这么听盟主的话,咳,高人行事,真是高深莫测,聂某佩服之极啊。”
杨逐宇瞧他摸样,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害怕自己怪罪,于是呵呵一笑:“聂帮主过讲了,运气比较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