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晔一席言语苦口婆心的劝说,以及随其后诸人的一致开解下,袁耀方才缓缓从懊悔中走出。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不过只是一场小败绩而已,无法影响到什么,并未有丝毫大碍。
何况,从另一角度而言,袁耀现如今年纪不满二十,却已经统御将士连战连捷,若当真如此持续下去,却也会对他的心态起到不好的副作用。
尝一小败绩,也可以及时的做出调整以磨炼心性,锻造自身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强大心绪。
得到了诸将的开解,袁耀也迅速从失利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随后,他挥手下令着,命全军各部相继往曲阿开拔,再商军务,以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目标。
……
祭坛方向。
随着此刻已经击退袁军的追击,刘繇军众也开始缓缓向丹徒靠拢。
至于祭坛方向,则留有部分士卒留守,以便随时能够探听到军情或者又是小道消息,以期能够防住祭坛的防线,好为于吉更为容易的发挥空间。
张英率部倍道兼行的行军着,也迅速的追上了正缓慢入驻丹徒的刘繇所部。
面见到刘繇以后,张英也是一脸笑意的拱手向其禀告着在祭坛处所发生战事的一切经过以及经过。
待听闻到此次的汇报以后,刘繇心下对于于吉也越发忌惮起来!
此人当真如此悍勇?
竟然还能够以仙术借用自然之力。
这可是令人万万决计所想不到的!
“此次能够击退敌军,摆脱袁军的持续进攻,当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了。”
瞧着鄂下早已是花白胡须的于吉徐徐纵马赶来,刘繇也不由施以抱拳,拱手感谢着。
“使君,客气了。”
“现今之间你我都是为了共同阻止袁军据有江东之地,那我们的目标便是相同的,此也谈不上称谢。”
闻言,于吉也恢复了平静之色,沉声道。
一席军力持续朝着丹徒撤离。
再度行军两日以后,刘繇军一行终究是抵足了丹徒城外。
而此时,却见城外四周早已是聚拢了不少的民众,面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以做着迎接之状!
这一幕,映现在刘繇眼中,却不由令他狐疑无比,自己这扬州刺史不过是新近上任的,威望都尚还未建立,何来的民众迎接?
何况,吴郡腹地除了曲阿以外,他几乎并未掌控过任何一处,何故还有人心呢?
一时间,刘繇四周细细打量着,眼见着诸民众满面的热情,他忽然不由暗暗寻思了下来,徐徐思忖着。
但下一秒,却是令他大开眼界了。
此时,于吉忽然下马走来,伸手做了一记“请”的手势,随即道:
“恭迎使君归还吴郡腹地。”
“恭迎使君……”
随着于吉一语,此时四周所聚集的民众也不由立即高喝着,以附和着他。
忽然间,刘繇好似感受到了此处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有哪里不对!
一时间,在刘繇的视角里,于吉好似忽然变了一人似的。
先前,与自己商讨时还流露着双方合作时的友谊态度。
此刻,于吉言语间却是略微有些随心所欲,且还有俨然将自身当成此地主人的因素在其中。
一行人再次徐徐近前。
当行至人群最为浓密处时,此刻四周所聚集而来的民众忽然一致双膝跪倒于地,双手拂十,面上做出虔诚之状。
“吾等恭迎教主的归来!”
“教主回归,我等又将能有富足的生活也。”
这一刻,一旁的刘繇却是忽然傻眼了。
因为,他屹立于吉身旁,俨然成为了衬托他的背景板。
这些聚集的民众都一力在参拜着于吉,却对他这位新近的扬州刺史置之不理。
这不由让他心下极度不太舒服。
此刻,刘繇不经在想,江东数郡究竟是谁说了算,谁做主?
“诸位快速速请起。”
此时,见着此等场面,于吉也是愈发兴奋起来,他连忙招呼着诸民众起身,但言行间却是丝毫不做避讳。
反而有一种就是故意为之!
好向扬州刺史刘繇展示他在吴郡腹地的威望,是多么的得人心。
此事过后。
接下来,随着刘繇部于丹徒渐渐安顿下来,迅速遣细作打探到四周情况以后,方才是剑眉略发凝重无比。
他探听到,原来于吉早已在吴郡、会籍等郡进行传道,外加上他时常施浮水治病,故而在吴、会之地威望极其深厚,自然也是极度得人心。
而时至今,于吉已经在吴、会之地传道十余载,随着时间的积攒下,江东之地信奉他的民众亦是越来越多。
于吉的教派亦是以黄老道所衍生而出的“太平教”,与曾经张角所创立的太平道同根同源,但在当年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失败过后。
于吉便携教派精干力量渡过长江,抵足吴、会地区。
由于吴郡、会籍郡距离中原太过遥远,诸百姓的思想略微有所被禁锢住,以及境内山越等蛮族人众多。
这些人都愚昧不已,不服从律法管理约束!
而于吉抵足以后,亦是敏锐的利用到了这一点,便决议采取教派的方式四处寻访,亲身见证说法以传播道派学说。
在他的学说主张下,也令吴、会之地诸人进皆信服无比。
他此刻不仅仅是在吴、会等地区的诸民众心间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甚至在偏远的山中,山越等蛮族也深受此学说的熏陶而拜服。
此时,扬州刺史刘繇徐徐听闻着细作的探听,也不由让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吴、会之地竟然遍布都是于吉太平教的信徒?”
此时,闻听着一则则消息,刘繇心下已经是越发心惊胆战。
他终于明白为何初抵达丹徒时,诸民众会齐聚一堂以迎接于吉的归来了。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什么律法,什么官吏通通都是无用的,唯有一切遵循太平教主于吉的意志行事或者遵循教规方才是正途。
想着这些,刘繇感受到了于吉的威望之甚,亦不由体会到了此时自己的处境好似并不是那么好。
忽然,他心生了一记不详的预感,他不会被于吉给架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