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这么决绝!?”
“我这么久的苦守。”
“难道就换不回你一夜的旧情?”
若说王昭雪刚刚还在施压,那么,现在她已然绷不住,将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噌一下站起身,面目冷然的看向苏幕遮,这世间最令人触动的,无非就是一个情字,而她,就是拼凑不成。
所以,心头怎能不恼!
而苏幕遮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任王昭雪的神色,从孤苦到无助,再到冷然决绝,就是不为所动。
她别过头去,不敢直视王昭雪的目光,像个负心人一般,表现的相当决然。
“昭雪,我欠你的情,那只是曾经留下的孽债,你若非要苦苦追还。”
“那么,我唯有一命,来抵债。”
“啪嗒~”
说着,苏幕遮从怀中掏出一把冰冷的匕首,丢到了王昭雪跟前。
这苏幕遮莫非糊涂了不成?
竟蠢的要以命还债,但就是这一个情字,在讨债人苦苦追迫下,又有几人能坦然自若,嬉皮笑脸的耍无赖?
何况,苏幕遮她不是市井之内,红尘之中的凡胎女子,性格大大咧咧,讲究快意恩仇的她,做不到李不易那般厚颜无耻。
然而,王昭雪会下手吗?
她看着毅然决然的苏幕遮,不知是气,还是心悲,捡起地上匕首的那双纤纤玉手,竟然不停的发抖起来……
她轻轻捏着,那把冰冷的匕首。
缓缓抬起眼眸,不知不觉,眼眶竟如江南烟雨般,灰蒙蒙的蒙上一片烟云。
随即,两行滚烫的泪珠,从她幽怨的眼眶中,滑落出来,在这爱与恨之间,反复交叉的她,当真到了心如死灰的深渊。
面对昔日一往情深的苏幕遮。
她哀怨的走至跟前,泪眼滂沱的深深看着苏幕遮,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
“走吧。”
见王昭雪哽咽的吐出三个字,苏幕遮眉头紧锁的转眼看向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情分已尽。
说什么都属刻薄,无非就是在伤口上,在扯一些无关紧要,各自安慰的风凉话。
苏幕遮虽然,没有王昭雪表现的那么悲凉,但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她深深看了王昭雪最后一眼,接过递来的匕首,最后心一横,转身而去。
见苏幕遮离开后。
王昭雪决然的叹了一口气。
脸上的泪珠,已似三月的梨花,不需人催落,便能自个潸然泪下。
—
中原,许都。
深夜。
有一标人马,如幽灵一般。
个个身法飘忽,轻缈的飘落在,一处四合院的房檐上。
虽不到十人,但皆是一身灰袍,仅露着一双明亮的眼珠子,给人的感觉相当诡异。
“乌鸦兄。”
“你确定在此,嗅到我主些许气息?”
“嘎嘎嘎……”
“嗯呐!”
“乌爷我这鼻子,可是比杂毛犬,还要灵敏上百倍,只要是我嗅到过的气息。”
“想要再次追踪捕捉。”
“那是绝对出不了差错!”
听此,其中一位,一身黑袍的中年人,向便其余灰袍,轻轻挥了挥手。
随即,这十余名灰袍,便应令而下。
只一瞬间,便闪现至四合院内,一间熄灯的中堂门口位置,紧跟着。
有一灰袍,不由分说,抬起手臂,便是一拳,轰向那紧闭的房门。
“砰!”
“噼里啪啦……”
“啊……?”
“谁!”
房间里传来,一名男子的惊问。
然而,也只是在他,刚打开灯光的那一刻,便有几名灰袍,扑到他身边。
男子大吃一惊!心中骇然。
暗道:“莫非遇到什么鬼差不成?”
“我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
然而,不容他多想,便有两名灰袍,分为左右,各自伸出一爪来。
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
“呃啊!!”
一时,疼的他喊叫了出来。
虽不知这些人身份,但凭着随手一抓,便让他联想起师门内的高人。
不过,却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头。
可眼前这几名灰袍,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未到中年,竟有如此恐怖的抓力?
接下来,更令他为之惶恐的举动,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他一个世俗之人。
虽听说过一些玄之又玄的大能。
可若是一名普通人,深更半夜,被几名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灰袍,抓着他,身法飘忽的转瞬而去。
那么,这不是遇到鬼了吗?
所以,男子背后冒着冷汗。
不过,很快,也只是一眨眼功夫,他便被抓到了院内,还没在从惶恐中缓过神的他。
抬眼便见,那一弯明月下。
陡峭的屋檐上,站有一人,月色幽冥,但那人却一身漆黑,隐约可见,肩膀还有一只鸟类。
随即,便听到一阵“嘎嘎”叫……
声音虽不大,但音波,却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震的来回翻滚,亡魂外冒。
因此,被左右被架住的男子。
身体开始不停颤抖起来。
“鬼、鬼,鬼……”
“我,我,我没没。”
“哗哗~”
男子吓得哆嗦,左右抓住他的灰袍者,相视一眼,露出了一脸鄙夷。
小声嫌弃了一句。
“真没出息!”
“一个大男人,居然尿裤子!”
还好,一名灰袍吐出人话,如若不然,在接下来一幕,男子非吓昏过去不可。
只见,站立在房檐上的那人。
身法飘渺,如一片浮空的落叶,向前迈了两步,随即!便是一闪,转瞬之间。
便赫然出现在男子面前。
“啊!!”
男子吓了一大跳,身体晃动的想往后退,可惜,除下半身来能回扑腾,可上半身,却被抓的不能丝毫动弹。
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稍有不对,便有可能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昏死过去,非他胆小,而是一介凡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见男子浑身发抖,惶惶不安。
那黑袍,便语气温和的淡淡开口。
询问道:“你不必惶恐,只需如实回答,你便会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呃,呃,呃……”
“我我,说,说。”
见男子惊恐的厉害,黑袍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没了安抚的兴致。
随即,便冷冷的询问道:“这些几天,可遇到什么,令你匪夷所思的人物?”
“准确的说,是两女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