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发现安全后,立即从瓶中界出来,疾速奔赴襄阳。
荒村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几座孤零零的坟茔。从此之后,人间再无凡人记得流传千年的佐桑习俗。
一进城,他直接到典校署,发现整个典校署的士气都有些低迷。打听之下,是因为卢英的逃走,典校署被处罚。
“华大人,宋歆校事回来了。”
“什么?他回来了。快让他进来。”华歆大喜,他隐隐感觉到,宋歆会给他带来些惊喜的消息。
不一会,华歆看着桌面上木盒中的人头,哈哈大笑起来。
“宋校事,你可知道,你这次立了多大的功劳吗?”
宋歆道:“大人,在下不求升官发财,只求不要因为宋丑,惩罚家母和阿姊。”
“哈哈,你放心吧,此事魏都尉已经提醒过本官,文书已经下去了。你的阿娘和阿姊,不会受到伤害,而且当地官员还要好生照看他们!”
“多谢大人!”宋歆单膝跪地行礼。
“在下此行,还把陆家的死士...”宋歆接着说出了击杀陆家死士的消息。
华歆听的一呆,随后高兴地从座垫上弹了起来,“哈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呀。陆家死士和我们典校署缠斗了一年,我们都没能将他们铲除,此事我一定会报知丞相。你先回去,魏都尉也在等你呢。”
这次宋歆不但杀了卢英,还几乎把陆家多年训练的死士一网打尽,相当于捅瞎了敌军双目。对于目前的战事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宋歆回去后,华歆立即动身前往曹操的襄阳幕府报告此事。
.......
魏通住处,两人正在聊着最近发生的事。特别是听到狱犴的凶残,魏通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这时候,一名相府小吏来找宋歆。
“什么,丞相这么快就要见我?”宋歆也是没想到,刚见过华歆不久,曹操就要见自己了。
“那能否等我沐浴更衣,这一身衣服都发臭了....”宋歆挠挠头,有些窘迫地说。
小吏一笑说道:“这是自然,小人在此等候。”
魏通凑过来闻了闻说道:“哈哈,是啊。你该去沐浴更衣以后再去见丞相。”
“你们几个赶紧去打些水来,另外拿几件干净的衣物去我贤弟的房间里。”魏通对着外面的张虎等人说道。不一会,宋歆梳洗干净,换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多了。
二人不久后站在襄阳郡守的府邸外面,等待着传话进去的守门人带回消息。
“大哥,丞相要和我说什么?我想有个准备。”
“丞相没有召见我,所以我不能陪你进去。恐怕会问一问江陵和陆家的事情吧,他问你话,一定要据实回答。千万不要让他认为你欺骗他。”
“谢大哥提醒,宋歆记住了。”
......
“宋歆,丞相叫你进去了。”那个门吏出来说道。
“诺!”说完他跟着走进了府邸。
“哦,宋歆,你来了。”曹操侧靠在凭几上,只是扭头扫了一眼地上行礼的宋歆,然后目光又回到一份战报上。
他旁边还有几个司马和谋士在各自忙着什么。宋歆余光看见他们中就有程昱、荀攸和贾诩等几个重要谋士,此时也在各拿着一卷文书在看。
曹操身边还有一个二十余岁,身材微胖的青年坐在旁边,帮着他递送公文和批阅。华歆就坐在曹操左侧的台阶下,对宋歆微微点头。
“小人宋歆,拜见丞相。”
曹操说:“嗯,上一次见也是一月之前了吧。”
“丞相日理万机,还能记得宋歆,在下惶恐。”宋歆伏地答道。
曹操缓缓扭过身子,身体前倾,伸手递上一份他刚才看的战报。
“宋歆,你看这个是什么。”
曹操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几个谋士眼神不经意的扫了宋歆一眼。华歆也是一愣,有点不解,他知道那份战报是什么,却又有点担心起来。
宋歆不明所以,有些诧异,但看见曹操伸手,宋歆就过去双手接过了战报退后。
但是他刚刚要打开看,就发现上面有两个娟秀的汉隶字:“密级”。
宋歆看到这两个字,仿佛后背让人刻了一刀,皮肉瞬间一紧。
看到这两个字,他想起了卢英曾经说过的军报的等级。卢英虽然已经死了,却在这个时候又救了宋歆一命。
他连忙双手捧着军报说道:“丞相,此战报非四征将军以上,不能观看,如无特别军令,余等翻看必斩,宋歆不敢。”
曹操刚才一直盯着宋歆,看他打开战报的时候,脸色渐渐冷峻。然后见到宋歆意识到了,马上脸色有所缓和,重新挂上了笑容。
“很好,本相现在特许你翻看内容。”这次曹操将命令说的很清楚。
华歆也意识到了刚才曹操举动的意思,吓得冒了冷汗。他本想要提醒,可是见到宋歆发现了印签,并没有打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实在没有想到,曹操会突然这样给出一道考题。如果刚才宋歆不够谨慎,直接看了有“密级”印签的战报,现在恐怕已经被拖出去砍了。
华歆也不明白曹操的用意到底为何。本来丞相听到卢英和陆家死士被铲除的消息,还很高兴的样子,这时却不知为何如此严肃。
宋歆听到命令,才缓缓打开战报,仔细阅读起来。曹操并没有催促他,又靠回凭几上,眼睛打量着宋歆。
“这是曹仁将军的战报,说明此刻江陵的情况,徐晃将军中了关羽的埋伏,损失数百士兵,马匹一百余。他请求丞相速发援兵,如今城内伤兵缺医少药,如果再不相救,恐怕会生瘟疫。”
“而且曹将军对敌人虚张声势,周瑜一时不知城内虚实,也不敢贸然进攻。若是敌军截获这战报,江陵就悬了。”
宋歆心里想着。
曹操用手指了指宋歆说:“你来说说,如果你看到这份战报,会如何运筹?”曹操眼睛盯着宋歆。
看到宋歆有些迟疑,又说道:“你尽管直言。”
宋歆和在座的华歆一样,都是一头雾水,但最后还是镇定下来说道:“丞相......宋歆有远近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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