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这段时间的磨炼,让他的战技也在不知不觉间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渐渐地也能和木人打个有来有回。《玉机真藏诀》的春玄部也在不断地博斗中越发精熟。
接下来,宋歆又开始参悟《玉机真藏诀》的第二部--夏勾篇。
“充盈盛满,去时轻微,虽然张仲景对我解释了这句的意思,但是如何盛满,又如何轻微呢?”宋歆的口中喃喃念着这几句口诀,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运用。
“充盈盛满,去时轻微......这句话似乎和心火印的法门有些类似....”
他用聚集心火印的办法聚集灵气随着手少阳三焦经到指尖,宋歆看着那个跳动的,如同有生命似的小火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然后随手甩进水潭里,噗,一股蒸汽升起,然后迅速消失。
“宋歆,你在做什么?”这时候小玉走了过来。
“哦,我有一句,想了几天也想不太明白,如何做到攻敌时的力量,充盈盛满,去时轻微?如果力量很大,那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轻微,如果轻微,那有做不到充盈盛满。不是吗?”宋歆说道。
小玉思考了片刻说道:“嗯...似乎....会不会是充盈盛满和去时轻微说并非说的是攻敌?而是说如何运用灵气的?”。
“嗯?我怎么没想到。我再想想。”宋歆朦胧间觉得小玉无心的话似乎把自己从思维的死角上拽了回来。
自己总觉的这是什么进攻手段。宋歆就翻了翻后面的记载。发现夏勾这一部的后面都是记载了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火系法术。《玉机真藏诀》的创立者也没有写下修炼心得供人参考。
宋歆找出了后半部火系法术的其中一个,试了一试,发现竟然没有任何阻碍就可以修炼,但是这威力实在不怎么样,又慢又弱的。
“这种威力比心火印还小得多,怎么能用来对敌呢?”
“咦,难道是....”宋歆想到,这部道术总诀说,道术是一个体系。
这《夏勾篇》前半部的应该是运用灵气的窍门,作者的意思是,如果不参透这个窍门,那么后面的法术练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放弃比较好。
“应该是这样,否则,《玉机真藏诀》这种层次的道术体系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些威力平平的法术呢。如何运用灵气才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要点。”
“会不会是这样,寻常的法术都是将灵气引入特定的经脉然后释放出来。而这句充盈盛满的意思是,先将灵气引入经脉而不发,利用经脉去压缩灵气,施法的时候一点点释放?去时轻微。”
宋歆想到这里,尝试着先引了一小团灵气进入了手少阳三焦经,然后突然用经脉将蓬勃的气团紧紧压制住。这时他无名指往外一弹,经脉瞬间一松,心火印凝成的火球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了出去,撞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声巨响过后,石头的一半被炸飞。另一半石头上竟然还有被烧融后的黑色物质。
“我只用了这么一点灵气,心火印就这么强了?难道这就是‘充盈盛满,去时轻微’的真正意思?”他的感觉就像是把经脉变成一个加压喷水枪。
宋歆为了确定想法,打算再试一次,他用此方法释放了刚才威力平平的那一门法术,发现效果也是极其明显,方才又慢又弱的火系法术,也变的威猛迅捷。
“看来真是如此,不过这时候觉的经脉有些隐隐的疼痛啊。”
宋歆心中欣喜,但是又有担忧,这样下去会不会损伤经脉呢?宋歆运行起春玄部的功法,迅速修复了经脉,还发现不但复原更快,似乎比以前更强韧了。
“道术果然是一系列功法构成体系,春玄部最大的作用是困敌和滋养经脉身体,《夏勾篇》用经脉压缩灵气攻敌,如此反复,二者皆可提升。既然如此,我将《夏勾篇》的所有这些法术都学一遍,勤加练习,熟练以后再进行秋浮、冬营两篇。”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宋歆就在瓶中界里学习这些法术,因为掌握了运用灵气的窍门,学会春玄、夏勾后半部记载的法术也就花了几个晚上。
同时他也尝试着将这些法术结合起来,通过道术这个体系整合,创造出新的法术来,比如春玄篇之下的“蛇藤缠身术”结合夏勾篇的“燎原术”就可以创造出新的法术“火藤术”。
这就是道术的奇妙之处,只要在这个体系之下,任何奇思妙想的法术都有可能创造出来。这还只是领悟了春玄和夏勾两部。
宋歆还将心火印也稍加改造,另其威力和速度暴增,消耗的灵力也比以前少了。他内心一阵狂喜,抬头看向角落那个木人,嘿嘿一笑。勾了勾手指道:
“起来,陪我练习!”
一声吩咐后,本来一动不动的木人活了过来。
......
宋歆正在陪曹冲读书,今日曹冲学习的是《荀子》中的《子道》篇,一旁主讲的教师是一个叫宋忠的先生,是当时的大儒。投奔曹操后,因为学问很好,对儒家经典十分熟悉,所以暂时安排他给曹操的儿子们授课。
曹冲不时的发问,宋忠回答他以后,也会问问题,曹冲往往能够举一反三,旁听的曹操心中十分满意。宋歆在一旁听着,也是觉得受益匪浅。
宋忠问道:“公子,荀子说:‘出孝入弟,人之小行也。’你可知其意?”
“回先生,此句说,顺从父母虽然是孝道,但是,真正的君子应该更注重顺从道义,而不应该盲目顺从小道而放弃大道。如果父母,上级,君主无道,还要顺从不就等于同流合污了吗?正如晏婴大夫所言的那样,君主为社稷而死,臣从之,如果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死,那臣子就不应该从之。”
“公子答的好,那么公子如何理解,小道,中道,与大道呢?”
“回先生,小道应服从与中道,中道应服从于大道。父母,上级,君主也是人,也会有不足之处,也会被蒙蔽,如果这时候不站出来指出他的错误,反而顺从他,不但对他们没有好处,对自己也没有好处。这便是此篇说的‘从义不从父’了。”
此时,有人送来军报,递上给曹操,他打开看了看,眉头一挑,就放在一旁,没有中断课程。
曹冲继续说:“我父亲有如今的土地和势力,就是因为手下有一群争谏之士不停地纠正父亲的做法,父亲听从了他们的建议行事,才有今日的繁盛。
当年袁绍就是因为不听从手下谋士的意见,反而猜忌他们,才会被父亲打败的。
后面孔子举例,大国有争臣,士人有争友就是如此,他们不是为了顺从你的意思而在你身边,他们是在帮助你用道义纠正自己的行为,实际上不但对你无害,反而是有益。”
“公子已经掌握了此篇的核心意义,宋忠已无问题。”说完起身对曹操施礼说道。
“嗯,我儿能从古人的话反思今日,很好。仲子啊,你先别走,你看一看这份战报吧。看后可以说一说你的想法。”
曹操微笑捋着胡子夸赞了曹冲,顺手把刚才拆开的战报递给了宋忠。
宋忠犹豫片刻,才看了战报说道:“我军已经把关羽驱赶至江陵北部,逐步缩小包围,李通的汝南军也迅速南下,待包围完成就能绝杀关羽。目前看,丞相计策都实现了。”
“这并非我出的计策,而是他。”曹操忽然一指曹冲身后的宋歆。
听到曹操说自己,宋歆轻轻躬身。周文直看了一眼宋歆,觉的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出身寒微的小子还能有这番智慧,心中更加不服气了。
他从小就是族里的天骄,如何能容忍一个人超过自己,而这个人还是个出身卑微的寒门子弟。不过他的那点微表情,根本就逃不过曹操的眼睛。他继续问宋忠:“你认为此次我军能够完成计划吗?”
宋忠说:“丞相,此计环环相扣,但在下认为,还有一处漏洞。”
曹操点头,“你且详言无忌。”
宋忠说道:“丞相令汝南军作为最后攻击关羽的一环,这便是漏洞。”
一旁的宋歆和曹冲也很好奇,“为什么?”曹冲禁不住问道。但是片刻之后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宋忠注意到了曹冲的脸色变化,说道:“恐怕公子已经看到,不如请公子说如何?”
“嗯,我儿直说便是。”曹操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
“是,父亲,此计所有环节都无问题,只是这汝南军自从南下以来,一直是急行军,没有机会休整。汝南军虽然战力强,训练有素,可是这连日奔波下来,等到了和关羽决战之时,恐怕已经是冲风之末,力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极,力不能入鲁缟。以此军做最后攻击,恐怕不会有效果。”
曹操陷入了沉思,他近几日也总觉的哪里有纰漏,看来这感觉是对的。而此时,想要让汝南军停下休整也不可能了,战机稍纵即逝,不然狡猾的关羽肯定又会跑掉。
周文直正在窃喜,突然曹操目光聚焦在自己和宋歆身上,发问道:“周文直,宋歆,你二人有何想法,说一说吧。”
二人闻言,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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