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近七八个人脸色陡然一变,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跑。
但这些人都是宫廷侍卫。
逃跑,哪里有这么容易?
侍卫们把他们揍了一顿后,这群人才老实下来。
“说吧!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其中一人张口就来,“是!是人皇陛下派我们来的。”
噗——
徐梦生差点没笑喷。
人皇本尊都在这儿,你们是有什么勇气敢乱撒谎的啊?
但凤若完全没有想笑的心思。
她冷漠的看着这群人。
“我不就是人皇陛下派来的?倒是没见过你们,看来我得带你们去见陛下……求证了。”
“可别忘了,欺君是杀头之罪啊。”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
前方跪着的那几个人都不寒而栗,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这这这……
这么可怕的吗?
他们只是按照户部侍郎的安排过来砸个场子而已啊!
这个人该不会是来唬他们的吧?
“你别骗我们了!人皇陛下连这里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派你来。”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人群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情况啊?”
“人皇陛下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呢?我们明明就在天子脚下呀。”
“人皇陛下成日都在深宫里面,不知道我们这些城外的人也情有可原。”
搞事的人呵呵一笑,“龙皇陛下还在外面玩呢,说是要打猎,没个几个月恐怕回不来。”
这瞎话编的……
徐梦生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们这群人胡编乱造也得有个度好吧?过几天就是殿试选状元,探花和榜眼的日子了。”
“陛下如果还在外面的话,谁来主持朝政?谁来坐镇殿试?”
周围的百姓一听,也觉得极有道理。
对呀!
过段时间就要殿试了,如果人皇陛下在外面的话,又怎么能够挑选状元郎呢?
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算是大日子。
那几个人看着风向变了,瞬间有些慌。
眼底都是着急之色。
徐梦生趁乱问出了声,“你们为什么这么笃定人皇陛下不知道这里的事情?”
有个人呵呵一笑,“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朝中有人,你们不许在这里施粥了!”
“没错!快点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那几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众人,“你们现在帮助这些流民只会害了京都知道吗?”
“京都本来供城内所需的东西就不多,你们这样子做,只会让京都里能用的东西越来越少。”
徐梦生眯着眼睛看着这群人。
这些人找的理由可真够离谱的。
居然是因为担心城内的东西不够用了?!
该是说这帮人蠢呢,还是说蠢呢,还是说蠢呢?
人皇冷眼看着他们,“这群人来捣乱人皇陛下的安排,压入大牢之中,到时候等待审问!”
其他侍卫纷纷抱拳行礼,“是。”
这一群人被押走了之后,徐梦生才拍着胸脯,“这些人真是其心可诛,明明就在城外,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凤若继续为灾民们呈粥,过了好半晌,才悠悠开口,“人皇陛下,这些人并不看在眼里,在这些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毕竟真正掌权的可是那位宰相大人,就算是在一人之下,但得那个人的实力足够强大才行。”
“所以人皇是非常需要许多人向她靠拢,成为她的实力的。”
剩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了。
但徐梦生用脚趾头都能够猜到,这位人皇是在暗示自己表态。
“我自然是要跟我兄长一块的,长兄如父,听过吗?”
闻言,人皇勾唇一笑,“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才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居然还有严格遵守这种话的。”
“那这话我一定会转告给人皇陛下的。”
意思到了就行。
徐梦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的和她一起为流民施粥。
两个时辰后,贫民窟的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得到了一碗粥。
那个回光返照的青年也领到了一碗,高兴不已,但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看到徐梦生的时候,还激动得抱拳行礼,“这位兄台,其实你的荷包是被两个混混给偷走的,就是和你搭话的那两个。”
“他们离开后,我还听见他们笑话你傻呢,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着点,别被人卖了,都还在帮人家数钱。”
青年说完这番话后,就转身离去了。
徐梦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两个混混居然偷了他的钱,还笑话他傻!
那可是师尊今天给他的二两零花钱啊!
太可恶了!
下次要是遇见他们,他一定要好好和他们打一架!最好收拾一顿他们!
亏他刚刚还觉得那两个小哥是好人。
简直人不可貌相。
徐梦生整个人都快被气死了,人皇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
“看来有的人就是人傻钱多啊!”
“哪里多了!也就二两银子!还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气煞我也!”
“二两银子?看你气呼呼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两千两呢!”
凤若苦笑着摇头,“那你殿试的时候可要好好发挥了!状元郎的赏银可是有两万两的!”
徐梦生惊呼出声,“居然这么多?那岂不是发财了?”
“一点都不多,和其他官员交往都需要打点些关系,还有平日里的宴会,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可就多了。”
——户部侍郎府
“奇怪了……那帮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按道理,这时候都该来领取赏银了啊!”
户部侍郎曲风着急的在堂屋里面走来走去,神情之中满是焦灼。
他是按照户部尚书的吩咐,安排些人去贫民窟专门看管是否有人做好事的。
一旦有,他就必须派人出去闹事。
理由嘛……
当然是为了饿死那帮流民了!
只要那帮流民全部都死绝,就算之后人皇陛下知道了城外有流民的事情,也绝计花不了太多银子。
往国库里面拿钱,那就相当于是从户部拿钱,他们可心疼得紧!
最主要的是,这些年来,他们贪墨不少。
要是一次又一次拨款下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填那些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