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皇绝望的看向眼前的先知塔,他此刻迫切想要从纳兰红绰嘴里得到一个答案,自己的胜算还剩多少?
遥想当时对方还曾经劝过自己赶紧撤军,让萧林回到边境进入防守状态,自己没听,一意孤行想要为北海国的未来博一博。
但现在看来,先知大人是对的,他不应该心存侥幸,所以,他现在只想再问问对方,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局面?
但是,看着五名超凡大师不断清除先知塔上结出的冰层,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现在只能等了,等那些大领主将补给送到萧林手里,等萧林夺回乌盟城,那么自己这一仗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来到塔顶,纳兰红绰依旧还是那副病娇状态,叫了几声都不应,最后北海皇失望离开,临走前留下了一个宫女,只要纳兰红绰醒来立马向他汇报。
随即又问身后的海公公道:“查到了欧阳龙和紫罗兰最近都在忙什么了吗?”
海公公躬着身子,踩着小碎步回道:“回禀陛下,奴婢已经派出了所有人试图渗透进欧阳家族和罗家,但都失败了,他们身边的超凡大师防得紧,任何人进入家族宅基地都需要进行反复筛查....”
话还没说完,北海皇突然愤怒的咆哮道:“寡人,是让你查他们最近有何异动,不是让你派人混进他们家族,这样只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和警惕,你这狗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信不信寡人现在就换了你!”
吓得海公公双腿发软,普通一声跪了下去,求饶道:“陛下息怒,是奴婢该死,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北海皇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额头上的青筋突突暴起,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正要撂几句狠话时,善于察言观色的海公公立马又道:“不过奴婢并非一无所获,奴婢查到那两位大领主回到领地之后,频繁和他们领地附近的几名中领主接触,奴婢派人买通了其中一名中领主最得宠的宠妾,得知欧阳龙和紫罗兰找他们是为了联盟。”
北海皇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大领主们私下搞这个了,不然也不会以入侵神州国为由,将他们请到汉宫王庭当大佛一样供着。
“你确定没搞错?”
海公公连连点头:“不敢欺瞒陛下,奴婢再三确认过了,就是私下联盟。”
“该死,通通都该死,寡人辛辛苦苦每天操心战事,他们可倒好不配合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玩联盟,打算对付谁?自卫军还是寡人?”
海公公见北海皇大发雷霆,不敢上前阻拦,他自然是最清楚现在的北海皇正处在暴怒的边沿,谁上谁倒霉。
北海皇发泄一番之后,突然问道:“那你又没有注意到他们领地内,嗯,有没有出现一些奇怪的招募信息?”
原本战事吃紧,领主手下一直都有在豢养自己的家臣,这点很正常,但是招募别的领主家臣为自己的家族效力这种事偶尔也会发生,只要和家臣的主人签订临时租赁契约,付出多少费用,租多久等等,在北海国是明令禁止的。
而为了不触犯这种法律,有些领主便会想方设法绕过法律以其他方式来“借人”。
比如:以修建房屋缺人手的名义向外界进行招募,那些私底下达成协议的领主便会把人送到对方手里,这样一来你根本没任何理由阻止。
只要不闹到台面上没人管你。
作为北海皇的紫昀又岂能不知道这些领主们玩的这些花样,只不过以前他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海公公硬着头皮回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北海皇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海公公早就有伴君如伴虎的觉悟,可是这次,他依旧吓得不轻,等离开了北海皇的视线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直接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原本苍白的老脸上冷汗涔涔。
想了想,他还是觉定去大牢里找陈松这个神州国的外交大臣,自自卫军搅和议和以来,陈松就被北海皇下令关入了大牢,要不是他海公公极力求情,只怕早就被北海皇下令处死了。
海公公一出现在大牢里,狱长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屁颠屁颠跑过来巴结,要知道作为北海皇身边的近臣,只要他在北海皇面前为自己说上几好句话,自己就可以步步高升,这样的机会他又怎能能错过。
“哎呦我的海公公,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属下有失远迎,还望您老原谅则个。”
海公公扯了扯脸皮,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跟前这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男人腆着个大肚腩油腻得让人恶心。
狱长还不知道自己刚开口就已经犯了几个错误得罪了对方,海公公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公公太监,因为这些词汇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是一个有缺陷的男人,其次是您老二字,这对一个进入更年期的人来说最是敏感。
“咱家奉命前来看望陈大人,你且带个路吧!”
狱长心中暗自疑惑,两国正处于敏感时期,这个时候海公公独自一人前来见一个敌国的外交大臣又是几个意思?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带着谄媚的笑容为对方带路,时不时在一旁说些旁敲侧击的话,暗示海公公替他在陛下面前美言之类的以为他听不出来?
本就心烦的海公公哪里有心情搭理对方,胡乱嗯嗯哼哼应付几句,等到了关押陈松的牢房门口之后,“万大人,咱家有几件事要审问陈大人,你看...”
狱长秒懂,点头哈腰选择了离开。
透过门栅,里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陈大人,陈大人,是咱家。”
喊了几声,里面的人精神恍惚的望向海公公,目光涣散,面如死灰,确认了好几眼才悠悠开口:“原来是海大人,你是来传达贵国皇帝陛下对我的处决决定吗?”
海公公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低声细语道:“陈大人,过来点,咱家有事与你相商。”
尽管极不情愿,陈松还是慢慢起身来到门栅边,苦笑道:“海大人,您看看我都成阶下囚了,你我还有什么事好说的呢?”
“嘘,陈大人尽管听咱家说,江昊和他的自卫军已经占领了乌盟城...”
“什么?”陈松一脸震惊,随即喜出望外的看向海公公,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唬弄自己。
“你再说一遍!”
“嘘嘘,小点声行不行,咱家岂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就在刚刚,陛下还在为江昊孤身一人独闯雾白山俘虏超凡大师左咸宁以及他手底下的一万多战士而大发雷霆,咱家既然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岂会开玩笑!”
陈松突然面露苦笑,心灰意冷道:“那海大人来找我又能商量何事呢,我代表的是我国的大王子来和贵国的陛下议和,如今看来是公主殿下得势,他们可不会来救我,甚至连有没有我这个外交大臣,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在乎的。”
再说了,拿下乌盟城又不等于拿下了北海国,胜负难料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谁胜谁负?
海公公见他再度颓废,不由急了,他还指望着在对方身上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呢。
“陈大人此言差矣,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如果咱家以陈大人的名义向贵国的冠军侯江昊传递情报,到时候对方念着你的人情必然会记得你。”
陈松一愣,他一动不动盯着海公公,想要分辨他话里的真假,他不由怀疑对方此举的目的何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贪生怕死到卖国求荣的地步?
还是他别有用心?想要利用自己给自卫军传递错误情报,到时候背锅的可是自己。
“贵国不是有无所不能的先知吗?你敢笃定北海国会输,再说了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面对陈松的质疑,海公公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道:“咱家只是希望到时候陈大人能念在咱们的交情上,救咱家一条贱命而已,至于北海国是输是赢与咱家而言,又有什么关系,赢了固然是好事,输了,咱家总得赌一把是不是!”
看对方并非在戏弄自己,陈松再三确认之后,接受了对方的要求道:“希望海大人言而有信,这样,还请海大人去一趟驿站在我的房间这里...有一个私人印章,只要盖上这个私印相信他们定能分辨真伪,就是不知海大人想要传递什么情报?”
海大人凑近对方的耳边,低声道:“冠军侯信不信无妨,只要咱家说的事经过验证,到时候他必然信你。”
海公公并未直接告诉陈松他想要传递什么情报,祸从口出这种事对于他这种打小待在皇宫的太监而言,最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了。
“海公公,我若能保得这条贱命,到时候定会救你一命。”
“成交!”
两人达成协议之后,海公公若无其事退出大牢,万狱长屁颠屁颠跑过来送行,“海公公,不知您老何时有时间,下官后天想在缥缈楼做东,不知您老有没有时间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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