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晚和那鬼面人消失之际,上方的元婴修士,也在此时飞身而下,并来到那消失的传送阵位置。
可当他下来之时,传送阵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不由眉头紧皱,回想着那鬼面人和余晚的样子……
虽然鬼面人的样貌,他未能看到,可匆忙之间余晚的样貌,还是被他扫到了,只不过想到余晚的样貌和身型,只知她是个金丹女修,但属实不知她究竟是何人人?
当他在环顾四周,从周围这被毁的够彻底的丛林范围之时,发现上面除了魔气之外,还有五行灵气和一丝佛力一同残留其中……
有佛力和五行灵根的女修?!
见此,这元婴修士则面露狐疑,莫不是这女修是悬空寺境内的女居士不成?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玄天宗境内,还和魔修打斗了起来?!
元婴修士对此疑惑不解,他的眼神再次回看他们二人消失的地方,心中大致也明了了,只怕那女修当时在激战过程中,误入了那魔修掷出的传送阵了吧……
这几年来,魔族越来越频繁的出入并骚扰修真界,怕只怕原先由高阶大能们在数万年前,于魔渊森林处所设的隔绝结界,已经快快要难以维持了吧……
这种不安之感,随着魔族越来越多的涌入,若是结界一但破裂开来,这平静了万年的修真界,怕是要再次迎来大动荡了啊……
元婴修士想到那丸状传送阵,便知是魔修们惯用的逃跑手段。
只是……想到那丸状颜色之时,他眼神不由微眯起来,平日里所见魔修这种惯用方便的逃跑传送阵,皆都是灰色丸状的。
可当时这金丹魔修所掷出来的丸状阵图,却是金色的?!也不知二者之间,其中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些疑问让他也有些不解,阵法之事他不精通,反正魔修入玄天宗境内之事,也是要向宗主通报一声的,倒时顺便同阵法大师孔珏仙君道明一下,这金丸子的传送阵,兴许他能探查出个明白也说不定呢……
只不过一想到那女修,元婴修士难免露出遗憾之色:
哎……那丫头这一趟消失……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对于消失的余晚,这元婴真君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她报以同情之后,便拉回自己的神思,此处既然没了可查询之事,他刚想飞身消失在原地之际……
瞬间,他似感知到了什么,随即眼神变得极为凌厉,且剑眉微蹙,向着后方猛然回头瞪视过去!
并对着丛林中的某处,便带着元婴境界的威压,压了过去,同时厉声喝道:
“谁?!”
因着他这声厉喝带着元婴威压击射过去,原本躲在树后的谢凛,被这毫无保留十成威压一震,他直接一口血腥之气涌上喉头,原本还想隐忍憋下这口血气的他,最终实力不济,一口血溅喷射而出。
而这一举动,也让他的位置暴露无遗,他这才缓缓从树后走出来,同时面相这元婴修士,带着被刚刚震得气血不畅的身体,轻咳了一声,稍稍缓解一下气息之后,对着他恭敬行礼说道:
“玄天宗弟子谢凛,见过晋鹏真君。”
晋鹏却并未让谢凛起身,而是眸色微眯,带着审视的神态看向他……
当他神识扫向谢凛之时,他竟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探查道他的修为几何?!
再加上这小子自报是玄天宗弟子,却又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对他上心起来。
他直接飞身来到谢凛面前,而他这一举动带着元婴气场飞身而来,倒是让站在原地的谢凛,心中受惊一震,可他又不好位移依旧强忍着恭敬行礼的姿态一动不动的。
晋鹏见他此刻如此乖觉,淡淡开口道:
“起身吧,你说你是玄天宗弟子?身份牌拿来。”
谢凛顺势抬头挺胸,神色看似坦然的看向晋鹏,只不过在听到晋鹏的要求时,他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幻出自己的宗门身份牌于手掌之中,同时双手递到晋鹏面前道:
“真君,这是弟子的身份牌。”
晋鹏接过谢凛的身份牌,一边端详确认,一边质问道:
“你小子可是身带什么隔绝神识之物,本真君居然探查不到你的气息?若不是你脚下发出声响,本真君还真不一定探查的到你呢!
说!为何这般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还有他们二人打斗之时,你可在场?你又为何在此?!可识得他们二人?!
你也莫要诓骗与本真君,哼,这周围的打斗气息还尚未消呢散,本君只轻轻一探,便能知晓有无你的气息,可由不得你撒谎诓骗,你最好老实交代!”
晋鹏口气极为不善的质问着,他之所以这般询问,是因为这谢凛的身份牌是真的!
也就是说明,他明明是玄天宗弟子,哪怕遇到他们二人打斗是碰巧之事,可为何他这宗门内的元婴真君都到此来了,这小子依旧这般躲躲藏藏不肯现身见他?!
这行为举止分明就是有问题嘛!
这小子既然有问题,自然他口气也就不善了,所问之事,也就极为犀利了,甚至说到最后,还带了威胁之意。
谢凛则更没想到这次居然会遇到晋鹏真君,也没想到会被逮个正着。
这晋鹏是专门呈管刑法堂的,平日里很少出宗门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今个让他给碰上了啊。
见他这般质问,谢凛思索一番之后,缓了缓心绪之后,他开口解释道:
“启禀真君,弟子虽为玄天宗弟子,可也是玄天宗境内丹药世家的谢家之子,家父乃是谢家家主,他曾截获一名魔修,自他身上得了一件能隔绝神识的混元石马甲。
而这件马甲,家父便赠与了弟子,弟子身着它在身,自然弟子这隐匿气息增强不少了。
弟子也是因着一头四尾狐妖追至此处的。
而那狐妖身旁还有一头犬兽,弟子同那狐妖战一处之时,那头犬兽,却同突然出现的黑衣鬼面人战到一处去了。
之后那女修不知从何处来此的,只不过弟子同那红狐打得有些偏离此处战场。
之后,弟子又遇到不知何人击来的三枚金针阻拦干扰,而那红狐便趁此机会逃离了战场,并消失不见了。
独留弟子同那三枚金针战到了一处,再然后金针突然撤离,弟子这才寻着这边的战况而来的。
也因此,这边具体的情况,弟子也是不慎清楚,也是您来前几息功夫之时,弟子才刚刚抵达此处而已。
之所以弟子躲在树后未现身,主要是在这场上有魔气的气息存在,且又见二人突然消失在那虚幻的阵图里,也并未看清他们究竟是何人?
而您这边……又让弟子感受到高阶威压袭来,弟子又未敢放出神识探查,无法辨识您是我修真之人?还是魔修?
所以……弟子这才本能反应,选择隐身自保,此等虽小人之心,可也是谨小慎微了而已,还请真君您莫怪。”
晋鹏听着谢凛几乎贴近事实的阐述,听着倒是合情合理,可他所说的事,是否具备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不过,通过他的神态,和说到一些事上的语气和口气来判断,这货的身份该是做不得假。
丹药世家……谢家之人么……
谢凛此刻努力放松自己的神态,可内心则是极为紧张,他虽交代了追红狐之事,可却没交代是追的宗内那头四尾血狐!
虽说这红狐常年来往宗门与坊市,认识它的有不少,说它是宗门的产物吧,也不能全算,最多是在宗内生长而已。
想要契约它的人数不胜数,可回回都被它狡猾的躲了过去。
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这趟醉云楼,倒是让他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这血狐,可这狐狸身边还跟着一头四阶犬兽。
只是……他不确定晋鹏真君可会细查他,是否是同人一起离开那醉云楼,并追着血狐至此的?!
这是他比较在意的事!
至于那女修是何人,他还真是不知,只不过让他诧异的是,与那魔修对战的女修居然是个五灵根的金丹修士?!
与她那三枚金针对抗之时,不得不说,她的神识控制,震惊到了他!
算来那女修可算她一个金丹,战他们两个金丹修为,竟还不落下风!
可见,她的神识强大到超出他的认知!
还有,修真界中,五灵根能修成金丹晋阶的算起来屈指可数了,尤其还是一个女修!
这样的人,谢凛倒是认识一个,那边是玄天宗的余琳。
可余琳的长相可不是那女修的模样,此人应该不是她。
不过说到长相,谢凛神思回忆了一下,貌似那女修的样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此刻的谢凛,神思乱飞,想到眼前的晋鹏还在神识锁定他呢,他立即拉回思索的神思,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晋鹏的回话。
晋鹏见谢凛刚虽有些许紧张,可现在神态倒是显得镇定自若多了。
见此,见该了解的,他都已经了解了,至于具体事态情况,见那小子不似说谎,他也不再为难与他:
“行了,既然此处无事,那本君便先离开了,你也尽早离开吧。”
“是,弟子遵命。”
谢凛听了这话,无声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喜,随即应声道。
“嗯。”
晋鹏深深看了一眼谢凛之后,直接一个运气闪身,他整个人便消失在这焦黑的地界上。
见到晋鹏离开,谢凛则神色微闪,面露难色,当确定周围确实再无高阶威压的气息存在之后,他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原先被晋鹏威压震的吐血内伤,也在此刻放心大胆的释缓起来,连带着他一阵咳嗽声释放开来。
他环顾被那鬼面人和余晚所毁得焦黑空地,眼神显得极为凝重,这般大动静,怕是会引来其他人的到来。
于是,他也不再久留,随即他一个纵身飞跃,同样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消失之际,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突然现出刚刚已经离开了的晋鹏,在他做样离开之后,却一直关注谢凛的情况,见他并未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之后,他这回是真正的离开了此处……
于此同时,落入阵法里的余晚,这很快的现身在一处高山荒漠之处……
余晚犹如过极光隧道一般,不过眨眼功夫,整个人便撞出了同样虚幻的阵图中!
余晚一出那阵法,根本无暇顾及观察周围环境和情况,只见她瞬间五星剑挡在身前,戒备的回身盯着这道立着的阵图。
而这传送阵……可想而知,最开始就不是好心为了给她用的,只不过好巧不巧,那鬼面人最合适的投掷方向,正是她所站的位置。
结果那阵法丸子却被她给提前辟开了,只怕此刻那鬼面人也会借机从这阵图里冲出来的吧?!
虽然时间紧,不够她运气攻击,只得迅速架剑防御,也在她摆好姿势之时,只见一道黑影从里面立即窜出。
正是这黑衣人当初瞬移之时,那股冲进还在传送阵中维持着,所以,他窜出的速度可比余晚撞出的速度快很多。
哪怕他已经现身之时,那也是化作残影而出的。
余晚想要出剑给他来个一剑穿堂的,可被他这极速窜出而躲过,只得继续架剑防御起他来。
那传送阵也在此刻,彻底消散不见了。
而那黑衣鬼面从阵中出来之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杀气直逼自己。
也幸亏闪身来得及时,让他躲过一劫。
只是,当他落地之际,余晚和他二人再次成了对峙之态!
就在二人皆都瞪视对方之时,余晚感应到了对方体内居然有她的三枚金针在内!
这一消息让她心中窃喜不已,随即她调动与金针的契约关系,以及自己的神识主控,对着那三枚金针便随着她的控制在那魔修的体内,一阵肆虐疯狂的搅动!
“嗯哼!”该死!
那魔修因着余晚对金针在他体内施法,猝不及防之下,让他因着疼痛不由紧皱眉头眼神更是喷火一般,隐忍这发出一道忍痛的嗯哼声。
“该死……该死的女修!你……你住手!听到没有!”
原本提着魔剑还能笔直站着的魔修,此刻因着余晚三枚金针的搅动,身体也显得微躬,甚至手中魔剑直接杵地当起了拐杖支撑着他的身子,并狠绝的对余晚下达命令道。
他虽怒斥余晚,可其实暗地里,他的神识在不断地内视他体内的情况,追击那三枚作乱的金针,不断的调动魔气一路紧追它们,要将它们驱除出他的体内。
而那三枚金针就如她主人一般,速度极快,根本不能轻易将它们捕捉到,可就要为这样,对他一身来说,那就是一场折磨痛苦,毕竟战场就是他的身体啊,不管输赢,受伤的都还是他自己。
“切!”
余晚勾唇嗤笑一声!
她是真无语吐槽这鬼面魔修,都尼玛什么时候了,还跟她这耍威风呢是吧?!
见他被自己金针一顿折磨搅动,并分了神,如此好的机会余晚怎么会错过?!
只见她眼中寒芒一闪,运气提剑,抬步登地飞身而上,直接凌空高飞,同时抬臂架剑高举至头顶,秀眉倒竖,眼神更是发了狠,对着那弓身抵抗金针的魔修,就是一道凌厉的劈剑,狠狠的斩杀了过去!
“嗖!”刚猛竖劈的利剑,划破空中的声音。
鬼面人听到那凛厉的破风声以及危险袭来,便知余晚对着他再次出手了。
见此,他眼瞳不由一睁,本能反应便是一个纵身飞离,哪怕速度因着金针搅动不如之前,可因着他反应够快,这才让他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
“轰隆!!!”余晚这刚猛剑气,直接斩在了魔修刚刚所站之处,而地上出现比之前二人交战之时,还要陇长且深的沟壑!
“噗!”
虽然余晚这一剑,并未劈在鬼面人身上,可他躲避的速度不够快,还是被余晚这刚猛的剑气扫到,这剑气冲击之下,直接拍击在他身上,并将他震退到了一旁,几丈开外之下,才堪堪停下,让他原本就受了内伤的他,一口血溅自口中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