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
女人蜷缩在床的一角,姜暖又想起了那段昏暗的过去。
她也曾是名动江城的千金,被母亲宠着长大的娇娇女,那个时候的姜暖完全没有意识到。
姜家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的父亲会因为一单合作,把她送上那个女人的床。
几乎是刻入骨子里的惧怕和恶心。
姜暖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她只要一踏入帝业,就会想到,那段昏暗的过往。
一听到夏瑜晚的名字,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天真懵懂的姜暖,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常来家里的夏姨,居然会问自己的父亲讨要她。
她以为夏瑜晚只是留她在家里作客,却不想那个人的手,一下子将她抱了过去。
夏瑜晚将她按在怀里,低头,笑着问她,愿不愿意做她笼子里的金丝雀。
只要姜暖答应,她会给她在江城所有的荣耀。
那个时候的姜暖不懂,摇摇头,拒绝了夏瑜晚,她还傻傻的喊她夏姨。
却不想夏瑜晚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小姜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想要爬起来,可哪里是夏瑜晚的对手。
夏瑜晚捆住她的双脚,把她绑在床上,让她思考自己未来的选择。
姜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姜暖又一次拒绝了夏瑜晚,换来那个女人更残暴的毒打,她的几个巴掌落下,随即也对她失去了兴致。
那一晚,姜暖在地下室冻得瑟瑟发抖,也听到了门外肆意欢笑的声音。
后来她才知道。
夏瑜晚那别样的性趣,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姜暖一直躲着夏瑜晚,她以为那晚之后,那个人已经彻底对自己失去兴趣。
却不想,更大的阴谋,还等着她。
姜家那个时候,已经陷入债务围城之中,姜父没有别的办法,在夏瑜晚的跟前求救。
那个女人高高在上。
看着卑微的姜父,想起被姜暖拒绝的那一晚,她突然来了兴致。
姜暖生的美,一眼就足以让人动心,夏瑜晚只是暗示了一句,姜父就主动的提起姜暖。
他将她骗到了帝业,也是在这个地方,夏瑜晚对姜暖做了这辈子都磨灭不掉的事情。
她是个疯子。
是刻入骨髓的恶魔。
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不敢再去回忆细节,她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啤酒瓶,重重的砸在了夏瑜晚的脑袋上。
到处都是血。
滴落下来。
姜暖满手的血。
她吓得挣脱了这恐怖的记忆,跑到了洗手间,不断的清洗自己的双手。
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血顺着镜子流淌下来,姜暖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她猛地一拳打了过去。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的折磨自己。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一切。
咔嚓。
卧室外。
有人进来了。
姜暖的脊背,瞬间就直了起来,微弱的灯光下,满身酒味的陆淮景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他的嘴里低声喃喃着:“暖暖,暖暖。”
姜暖的脑子一片空白,刚才还在被记忆支配,现在看着这样的陆淮景。
心底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被夏瑜晚伤害的那个晚上,明明是陆淮景救了她。
要不是这个男人,大抵她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记忆深处的白衣少年,他们之间明明是有缘分的,那个时候的陆淮景,对她格外的温柔。
可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呢。
姜暖过去搀扶陆淮景,想要他睡下来,可谁想,男人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拽了过去。
陆淮景霸道的将姜暖按在身上,手禁锢住她的腰。
“不要动,老婆~”
陆淮景浅声道。
那一声“老婆”几乎要了姜暖的命,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去动。
整颗心都是软了,化了。
泪水浸透眼眶,姜暖本不是爱哭的人,她可讨厌哭哭啼啼了,可是现在,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
是知道要结束了吧。
姜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陆淮景的脸颊。
就当这一晚,是得来的馈赠好了,姜暖听着陆淮景酒醉后的呢喃,一声一声的喊着“老婆”。
“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暖暖。”
“……”
“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
“唔。”
陆淮景又翻了个身,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姜暖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可刚才那些话。
却依旧在耳边。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他的姜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