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夜色之
夜色光临,走出香染居的院子里,穿过那棵大树,我看到了那红透的一边。
那光线该是灯笼的光没有错,红红的,向夜空的高处漫沿而去,占了半边天。
“羽儿,那边是什么事了?”看向天边,我淡淡的问身边的羽儿。
“回娘娘,听说今天是昊天国一个大节日,每年这一晚,大街上都会挂满了灯笼。听说没有成家的人都会今晚出去逛大街,看有没有遇上如意人。”羽儿微笑,说到这民间的节日,也忍不住有点激动。
“只有没成家的人吗?本王妃可不可以出去看一看?”弯起唇,我轻轻的问,有了外出的念头。
“当然,娘娘想去看热闹就去!羽儿听说,今晚大街上会很热闹,听说晚一点湖边还会有烟火看。”羽儿点头,笑得很开心。
这时凝霜也出来了,听到我们的对话便搭嘴:“娘娘自小便宫并没有机会出宫,现嫁到景王府也只是去了几次琴乐坊,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熟悉,去看一看也无防。”
“既然这样,你们快去准备,为本王妃换上平身人家小姐的衣裳。”轻笑出声,我也忍不住心里高兴。
是啊!我真的没有见过宫外的世界,连着七天去琴乐坊都是坐马车上或匆匆而去的,根本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一眼。
“是,羽儿这就去。”羽儿笑着跑了进去。
凝霜无奈的笑,走近我小声的问:“娘娘身上的伤康复得怎样?”
“几乎都康复了,可是还是不太敢动气,怕伤了身子。景王呢?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找我,是人不王府吗?”看向门口,我淡然的问,心的感觉是说不清的。
自昨天从宫回来后,他倒是没有再找我,晚上也没有坚持听我为他抚琴了。
有时我会怀疑,聪敏如他这种人,也许宫那天察觉到皇后怒火的不对劲,也许回王府后他有找人查我多次离开王府的去向。
不知为何,只要这样想着,我就会怕。
“王爷好像不王府……”
凝霜才说着,便被响亮的瑶琴声打断了,怔怔的看向景园的方向。
原来,不是人不,只是需要的琴师不再是我而已。
“这琴声不错,淡淡的,温柔的,有点冷。”看向天色,我弯唇低语。
从琴声,不难猜出抚琴的是什么人。
“凝霜听说,蓝嫣是凌城一个著名的琴妓,王爷这两年对她比较疼爱,很多时候要她陪着就是为了她的琴声。”凝霜也听出抚琴的人是谁。
“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爱听琴。”轻笑,我不以为然。
对我,不过是琴声的喜爱。
“娘娘的琴声才是美的,所以这些日子景王才坚持要娘娘相陪,要听娘娘的琴声!”
凝霜的话是无心的,但听心里,我却现有点涩涩的。
是啊!他近来硬是要我相陪,为的不过是那优美超群的琴声而已。
如今想来,我也的确不见得是特别的。
特别的――是琴声。
“娘娘,羽儿准备好了,娘娘要不要现换衣出去?”羽儿笑着走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好心情早减了一半。
看向她的笑脸,我轻轻点头,才举步进入房内。
…………
京城果然就是京城,离开景王府,我才知原来这里的夜晚是这么漂亮的。
大街上挂满了一排一排的灯笼,向着一个方向挂,去看这阵势大概都要花不少的时间上去了,难怪那天从琴乐坊而回的时候现很多人不知忙着什么,原来就是为了挂这些灯笼。
带着羽儿跟凝霜,我们三人能缓慢的人群移动,看着穿着各种颜色衣裳的少女那如花般的笑脸,我也不禁弯起了唇。
这种笑真好,对未来充满着希盼与期望,这是怀春少女的笑啊!
而我的笑,多也只是苦笑、自嘲的笑。
一路走过,大街两旁都摆着各种的小品,很多的民间手工是我没有见过的。
“娘娘,你看,那边有灯迷猜,你知道什么是灯迷吗?”凝霜很神秘的问,指向一边人多的地方笑说。
看她那逗人的表情,我忍不住轻笑:“没看过,不过书上有写。”
“也对,可是娘娘要不要去看一看?”
“去!难得出来,就去看一看。”目光看向一对牵着手的年轻男女,我淡淡的弯起唇答,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今晚,太多一对一对的恋人了。
“这个我会。”凝霜拉着我走近,看前的灯迷笑开了。
上面是写着一个‘十’字,猜一成语。
“纵横交错,对不对?”凝霜笑着回头看我,已经被这里的热闹感染了。
平时不多说话的她,此时竟然也能笑得这么开怀。
少女,总是有少女的样子啊!
她们跟我一样,困宫太久了,才外面的世界只有听闻,从无涉及。现难得出门,还是这么热闹的节日里,怎会不兴奋忘形呢?
“这个我也会。”羽儿也被感染了,指着其一个灯笼上的‘咄’字,笑说:“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们都是聪明人哦。”我被她们难得的活波惹笑了,忍不住轻轻的摇头。
“可是这个不懂。”凝霜又找上另一个灯笼了,好奇的皱起眉。
淡淡的笑,我走上前,认真的打量着那灯笼上的字。
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姻缘。
“这是鸳鸯。”
我才想开口,灯笼却此时被移开了,回答的人还带着温和的笑,定定的看着我。
“太子?”凝霜小声的惊呼,是没想到灯笼的另一边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太子。
“殿下怎么也会这里?”我半眯着眼,板着面问。
巧合多了,总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
“刚刚琴乐坊里跟傅洛一起弹了几曲,他突然说想出来走走,那我就陪他出来。想不到走到这里,因为人多却散开了,都找不到他的去向。”说话时,太子向两边看了看,如他所说的找找他口的傅洛。
“原来这样,那晴乐不阻殿下找人了。”抿着唇,我转身要离开这里。
与他,我不想再有过多的牵连了。
“晴乐,我们谈一下好吗?”他拉住了我的手。
回眸看那只手,我不悦的要挣开,可是他不肯放。
“殿下请注意这是什么地方。”我沉声吼,因他的行为而不悦。
昨天我才因为他而招了麻烦,现他还想给我招什么麻烦呢?
“我只是想陪你聊一聊,前面是一个人造湖,那边景色不错,晴乐就陪我走这一趟可好?我们走这大路上,也算是光明正大。”他松开了手,却挡我的面前。
对上他眼底下的执着,我想要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后只能重重的叹息,才不愿意的点头。
近来,我现越来越不懂得拒绝人了。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母后怎么会知道那事。”与我并着走,他低低的道歉,说话里有点难受。
“算了,都过去了。”抿着唇,我冷冷的回话。
其实,我不怪他,至少当时他也有想要救我。
“晴乐,我知道景王近来对你很好,可是关于那个男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殿下,晴乐跟夫君之间的事,晴乐懂得处理,殿下不必操太多的心。”打断他的话, 是因为我不想听。
关于他口的往事,我不知该不该相信,虽然那一天他眼内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切。可是我多相信是景王夺他所爱,因为那个香染后的确是成为了景王的侧妃。可是我怎能相信景王会是那么狠毒的人呢?就算他这人再无情,也断不可能那样做的。
不知为何,我相信景王不会如太子所说的那么狠毒。
但是,我同样相信太子那天的说话不是假,而绝对是真情的。
无从选择,三年前的事我不想管了。
自找烦恼的事我不屑做。
“晴乐,你宁愿相信邢睿,宁愿选他也不相信我吗?”他问,语气很平稳,但细听有重重的压抑其。
不去答话,我只是继续的走。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们之间若真要围着这个话题转,那么我宁愿以后都不遇上他。
“好了,既然你不要回应,那么我也不迫你。”他指向一边,温柔的笑:“你看,那边有空位,我们上去那里,就会看到很美的烟火,不用跟人争位置。
他所指的方位应是一个山头。
“能去吗?”我扬起眉,不确定的问。
“能,我知道一条石级可以到上面,我们都是会武艺的人,从这里沿着一山路上去很快就到。坐那里观看,你就不怕会被人看到了。而且也不会跟这么多人挤,不然一会放烟火的时候这里会挤满了人。”他调皮的朝我扬起眉。
顺着他那方向看去,又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流,我只好点头了。
难得这机会,我不想为了景王的意而转头回景王府去。
我想,跟太子不能当爱人总是可以当朋友的。
…………
看他率性的坐那大石上,我也依着他的样子慢慢的坐下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山下那密密麻麻却看不清的人影,才现山下的湖边真的这么热闹,人群也越来越多了。
刚才经过石级上山的时候,他说今晚会很多人出来看这难得的烟火,原来真会这么多人。
夜间的气息特别的清,伴随着风的声音,给我一种舒畅的感觉。
看向山下,那高高上的姿态让我想起便不禁弯唇而笑。
“笑什么?”他看到了。
想不到他注意到我偷笑的小动作,回头看他时不禁怔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想,这月色很好,若配上烟火一定会美。”随口的答,我现陪着景王的时间越多,我也越来越懂得何为顺口开河了。
因为那男人允许我这样的态。
“这里的确是漂亮,有时候我喜欢来这里坐坐,这里的宁静是难得的,让人心智都清醒得多,想事情特别容易想通。”他吸了口气后笑语,沉稳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却感到真诚。
“这么说,这里是殿下的地方了。”转头看向山下的人群,看着那里的灯火,我半开玩笑的低语。
“我喜欢静静的环境,可以随心的想自己的心思。”他温柔的低笑,也抬头看向山下人工湖边。
向他看去,现此时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无害。
‘嘭’
‘嘭’
“哗”
突然出现的烟火打破了天空的宁静,还有山下的人声如海浪般高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
不知多久没有看过烟火了,小心的盯着天上的色彩,看着那些火光,我禁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
后一次见烟火是两年前,那是皇兄刚登上皇位的日子,大韦国上下举国同庆。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那分愉悦,那时候的我怕是君上位,我这位公主将没有好日子过。还好我很安份,皇兄也并没有想过要对我怎样,后还是安稳的大韦国过了那寂寞的一年。
那一年,我已无法回想是怎样过的,反正日复一日。
如今,站这里看着烟火,才觉得原来烟火是这么美的。
没有了那不知所措的无助,这烟火可是漂亮得多。
“很漂亮,很漂亮。”甜甜的笑,我专注着那些烟火,让心情跟山下的人一般激动。
“嗯,这烟火不算什么,皇上生辰时所放的烟火才美,还有每一年的元宵。”
身边的男人微微的笑,转头看我时语气带着明显的溺爱。
故意装着看不到他的深情,我只弯唇,全心的感受这片刻的动人。
烟火很快便停下来了,看了看旁边的羽儿与冷静不语的凝霜,我才转身看向太子:“谢谢殿下这一次带路,让晴乐看到美的烟火。”
“能与你看这烟火,谢的人也许是本殿下。”他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理会他话的意思,我客气的道:“烟火看完了,晴乐想是时候要回景王府了。”
“也是,毕竟一个王妃离府这么久不是好事。”他轻轻点头,这一次的妥协倒是让我意外。
不作多想,看他往下山的石级而去,我也便跟随后。
石级很长,一路的走下,他都没有开口多说一话。
看他总是独自一人,我忍不住开口打破这让人难受的宁静:“殿下每一次都不带半个侍卫出门,难道就不怕会遇上危险吗?”
“这世上,除了景王没有人敢伤本殿下一根毫毛,不过相信邢睿暂时还不会这么做。”他轻笑,脚步并不快,走到较暗的地方时总是转过头来看我,怕我会滑了脚。
“你跟他之间的恨意还真重。”我轻笑,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些时间以来,我总听到太子如何恨景王,然后我又总是从景王的说话听到他对太子的恨意。
他们兄弟间的恨意还真让人无语。
“晴乐,你从这里直走就到刚才我们相遇的地方了,从这里回到景王府要花的时间不长。”他指向原来走的方向,低声指示。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看到他唇角弯起的笑时,我才知自己说错话了。
“你不是怕被人看到我跟你一起吗?从这里去人太多了,若真是因为我而让你受到景王的处责那就不好。我从这里转过去,往另一个方向走便是太子府。”他笑得很轻柔,总是那副温尔雅的笑。
“好!殿下一路好走。”轻轻点头,我笑说。
转身不再看背后的他,我却不觉的叹了口气。
对太子,我若太冷又恨不下心,若多一点示好,又怕给他错觉。
与他相处,我总有很为难的感觉,那压力并不好受。
“娘娘,小心。”
想得太入神,当意识到凝霜的尖叫时,我才惊觉是尖锐的剑峰向我刺来。
才想后退,一个闪过的人影将我抱了怀,与我一起滚向另一边。
当我从那怀抬起头来的时候,才总算看清是什么事。
原来是两帮人打斗,刚才是我想得太入神了没有觉,差点走向那混乱的剑峰。
抬头对上那双深锐的黑眸,看他那么紧张的直盯着我打量,我觉心里暖暖的。
“谢谢殿下,殿下不是往另一边走吗?”我说话带着微喘,是因为刚才滚动的时候花了一点力气。
“我想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消失人群才回去,却想不到看到你像失了神一般走近那混乱的人群。”他说着,低头又看了看我的手脚:“你没事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其实刚才那剑晴乐能避开的,却有劳殿下你。”微微的笑,我伸手拍去身上的尘,与他拉出了距离,急急的从地上站起。
“也许你是能避开!可是我怕那剑峰真的会伤到你。”他答得自然,却让我怔住了。
我抬头看他,他却刚好转头对上冲过来的羽儿与凝霜后说:“人多的地方总是有意外,你们小心的护着娘娘回去。”
“是。”凝霜紧慎的点头,才近我身边。
我知道太子对我的好一定是让凝霜不安了。
“那边的混乱怎么办?”我现那绝不是一般的混乱,因为这些打斗,不少人都受伤了,很多刚才围湖边的人都急急的乱跑,有不少人眼看着硬硬被推地上。
“那边的事自然会有人处理,你们先回去!现人很慌乱,一路上小心。”急急的说完,太子没有再与我们多话,便转身往那混乱而去。
他是太子,眼遇上这样的事,的确不能袖手旁观。
“娘娘,你真的没事?”凝霜小心的将我从头看一遍,才问。
“没事,我们回王府!”轻轻摇头,我缓慢的举脚。
这里出了问题,景王府内的景王就算是卧温柔乡也一定会知道的,早点回去可以免多的是非。
“是。”
避开混乱的人群,羽儿与凝霜小心的护着我走。
缓步的走,我却禁不往回头看背后那个人,却早已不见他的人影。
以他的武艺,我想,他不会有事的。
因为湖边的混乱,一路的往景王府而回,路上也乱得很,人都慌乱的跑着,有的往回家的路跑,有的往打斗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才挤回王府的大门,我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你回来了?”跑过来的是景王府的总管,之前就是他很不屑我这个王妃的。
可今晚他倒是显得十分亲切。
“你叫本王妃为娘娘吗?本王妃没有听错?”我讽刺的笑,冷冷的瞪他一眼。
“娘娘请原谅奴才过去的事,那时候王爷那么命令,奴才只好照着办。”他因我的态吓了一跳,有点为难的看我。
“现他没有这么命令了?”我冷哼,要越过他走。
“不是,可是王爷刚才听到湖边出事了便立即的冲了出去,奴才想娘娘现王爷的心位置一定不再是初时那个样子了。”他急着向我说。
因他的话,我不禁顿住了脚步,微微的回身看他,心里有点不确定。
“你说,他听到湖边出事便冲出去了?为什么?”他不是该景园里听那个小妾抚琴吗?
“王爷刚才去香染居找娘娘,可是娘娘不,娘娘的侍婢说娘娘出去逛花灯会了。后来没过多久,传来了湖边有人打斗的事,还听说伤了不少观烟火的无辜路人。王爷一听,便立即冲了出去,奴才想,王爷是怕娘娘也那里,王爷可能是怕娘娘气门没好不能闪避那些疯狂的剑。”那总管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可我却看到他眼底下的意思。
这男人想借机向我拉关系,也为之前得罪我的事作补尝。
而他这么做,很显然是跟他说的话一样,都是以为邢睿开始意我这个弃妃来了。
冷冷的抿着唇,我不再走动,只静静的立于大厅之。
邢睿有伤身,他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吗?”想了想,我才问。
“他是一个人冲出去的,不过后来我叫了几个侍卫跟随后。”大厅内走进了另一个人,这正是刚刚景园里抚琴的蓝嫣。
这女人一向不多话,只是想不到说起话来的时候也会这么冷冰无情。
很显然,这女人不喜欢我。
“王爷回来了。”我才想开口,后面便听到有人欢呼。
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个帅气的景王邢睿,此时他皱着浓眉,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为什么不跟本王说一声便出去?”他走近我。
定定的看他,我不明白他这话怎能说得这般的霸气。
“晴乐只是一个硬占住景王府一角的女人,晴乐要去哪里,相信王爷也不该感兴趣,不是吗?”我笑,淡淡的。
“你这个女人,就是喜欢惹本王生气才高兴,对吗?”他手一伸,把我的手拉住了,拉着我往大厅外走。被迫跟上他的步伐,我只好尾随而去。
“你们都不准跟上。”拉着我走,他不忘回头命令那急急跟上的两个女人。
看向凝霜、羽儿,我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们不用跟上。
“王爷要带晴乐去哪里?”暗叹,我因他的脚步而轻跑起来。
“哪里都好,这里也无防。”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抱着我的腰走上那条搭湖面上的小桥。
“王爷是不是该放开你的手?”瞪着他,我不悦的命令。
他对我越好,我就越不安,越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刚才你没有打架那边!”他对我的话冲耳不闻,只提他想知的。
不悦的瞪他,我答:“没有。”
怎能跟他说实话呢?
“没有就好。”他道如松了口气。
其实,我人都这里了,他还担心什么呢?
“王爷对晴乐的关心过了,就连你府上的人都以为你开始意晴乐,刚刚还违背你的意愿叫晴乐为王妃娘娘。”我提醒说。
之前他有伤身,说想听着琴声才能入睡,所以那几天一直要我相陪,这些我能理解。
现他的伤都这么多天了,以他的体魄,我知道他身上的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何必还要纠缠着我,这样不止是太子误会了,他景王府内的人也误会了他的心意。
“这不错!”他点头,并无意见。
暗暗叹气,我不理他,干脆闭上了嘴。
“晴儿,若本王想收回来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以吗?”他停下了脚步,板过我的身与他面对着面。
月色照到湖边的河叶上,我听到了鱼儿流过的水声。
怔怔的对上他深情的眼,我皱紧了眉,极力的劝自己不能相信。
他跟太子一样,都长了一双深情的眼,这眼太容易骗人了,我都不敢相信。
“晴儿,你会真心的,当我的女人,当我的王妃。”他手一拉紧,将我紧紧的他的怀。
怔怔的瞪他,我觉得脑海里此时有点空白,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说什么。
我绝对是个骄傲的女人,我认为自己长有一幅好面皮,这倾国倾城之颜,这高雅淡逸的气质都有让人爱上的本事。
可是面对他与太子的示爱,我现自己都没有相信的能力。
原来,他们的面前,我觉得自己一切的吸引都是吸引不了他们的。
不信的偏过头,我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多说一话。
“晴儿,本王说真的,本王觉得,开始被你吸引住了。”他腾出一手把我的头扭正,硬要让我与他对视上。
对上他的眼,那里的执着与霸气让人无语。
“晴乐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动人的女人,可是对于王爷这种无心之人,晴乐自信没有让你动情的能力。”强压下心底的颤抖,我冷下一张脸。
我能拒绝太子,那么我同样能拒绝他。
我不相信爱情,我知道相信爱情的后果就是跟母妃的后果一样。
“本王之前所做的事也许是过份,那是因为当时心并没有你,所以可以肆意的伤害你。可是你的屈强吸引了本王的目光,你不屈不认输的态让本王屈服了。从让你留景王府那一天起,本王就该是被你吸引到了。”
“我不想听这些话。”打断他的话,我伸手要推开他。
而他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本王根本不想爱人,不愿意承认爱上你。”他道,语气有点无情。
“那好。”走远两步,我转身看向湖的水莲,不再看他。
“可是心原来真是无法控制的无情物,明明本王就不想对你动情,可是就是抵不过对你的意。”他走近我,这一次却并没有抱我,只我的旁边站着,与我一同看向湖边。
缓缓的继续说:“那一次你的房内看到你的丝帕后,本王知道心底那抹生气是因为介意,原来只要想到你心会有爱人,本王就会生气。”
“够了……”
“你为救太子而伤的事本王很恨,你可知道太子是我恨的人?你可知道我恨不得随时送他致命的一剑?可是你却救了他。”他不理我的意愿,打断了我的话。
而我,却因他就话的恨意而感到心底微微的寒。
“但是看到你倒他怀无半点血色的时候,本王知道心里怕的是你会死,而不是他死不去。”说着,他自嘲的低笑:“原来,早不再想要赶你走的时候,本王的心也跟着你走了。”
静静不语,我多想双耳此时听不见了。
前后被两个男人示爱,那感觉其实不好受。
“晴儿,本王想通了,真心的留这里当本王的景王妃!”他伸出手来,抱我的肩上。
死命的盯着湖水,我不动,只答:“晴乐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这景王府,只是晴乐没有真心可给。”
“为什么?”他凝着眉,板过我的面。
“因为晴乐不会相信王爷的虚情假意。”轻轻的呼,我低低的笑开了。
“本王是真心这么想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极力的保持冷静的提醒:“王爷三个月前坚持要休掉晴乐,请记住这样的话,不要再找晴乐开这不好玩的玩笑了。”
“三个月前的事本王反悔了。”他很快的回应,并且人也近我的面前。
对上他仍旧是让我看不清的眼,我无法相信里面的感情就是真诚的爱。
“请王爷把你的玩心收起,骗得晴乐的情,也并不一定能如你所愿的把晴乐伤得体无完肤。”心底对自己狠下决心,我决意把他此时的爱语变成太子所说的另一种伤害手段。
若想不被伤害,我想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伤害的可能形成。
“你不相信本王的话?”他扣住我的脸,不悦的眯起眼。
“相信的后果是什么?王爷能说出来吗?晴乐却可以说出来。”拨开他的手,我不悦的后退一步,只要想起那件事,就无法装着若无其事。
“洞房花烛夜,王爷还记得怎么跟晴乐说话的吗?你说要让晴乐当一个幸福的女人,会宠爱晴儿一人。当时晴乐就觉得不对,才一次见面,王爷为何会说宠爱晴乐呢?原来是那一晚,是那一夜。”连连后退,我狠狠的瞪他,说起往事深处的怒火让我已无法保持半刻的冷静。
“晴儿?”他伸出手,想要拉回我。
“别这么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这样喊我,自母妃生下我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激动的打开他的手,我因低吼而微微的动气。
忆起母妃,忆起心底多年来不想提起的苦,不觉鼻子酸得难受,胸口剧烈的起伏。
“晴儿……”他又一次举步,要走近我。
“别这样喊我,我的心,你才是可恨的那个人。”又一次拍开他的手,我重重的呼着气,死咬着唇不肯哭出来。
原来,当一个人过份激动的时候,就会变得软弱。
而此时的我肯定是很脆弱。
“当皇兄要晴乐代替二公主和亲的时候,晴乐心底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晴乐没有可以选择的权力。当花轿王府门外久等的时候,晴乐明白这一次要嫁的人注定不喜欢晴乐,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是你,是你婚里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你用慌言狠狠的玩弄了晴乐一次。当晴乐以为终于可以过上的生活,不用再活那孤寂的世界里的时候,当晴乐床上幸福的微笑的时候,是你的无情狠狠的割断了晴乐唯一的希望。”激动让我变得不顾一切,当过去的不堪被回忆起来,我才知自己心底有多恨。
我不恨自己被迫和亲的事,我不恨他不喜欢娶我的事,我却恨他对我的欺骗。
被人拉上天去,然后狠狠摔下来的时候,原来心是真的会痛。
“晴儿,对不起。”他很快,将我紧紧的困他的怀。
死命的瞪着眼,我不让泪滑出,是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容易的他的眼前哭。
“别说我说对不起了,我不相信男人的话,不会相信你的话。我怕这一次相信了你,明天就又是另一个伤害。”依他的怀,我极力的压下心底的激动,劝服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说。
“晴儿,对不起,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那时候的我并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当然包括你。今天之前,我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爱,可是当听到你有可能遇上危险的时候,当忆起你吐血躺我怀那一幕,我才知道自己多怕失去你。”他紧紧的抱着我,说话时那呼吸是那么的重。
“晴儿,请原谅三个月前我的无知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这难受的模样了。”他这才轻轻的松开我,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哼。”冷冷的笑,我另开脸,不相信他。
我不信,说什么也不能信。
“晴儿……”
“不用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不要走上母妃曾经走过的路。”用力的推他,我沉声冷静说。
“我不是你父皇,你也不是你母妃。”他笃定的道,手就是不肯放开。
“那又怎样?香染呢?那个听说你曾经般宠爱的女人,你不是也曾经跟她说过疼爱的话吗?结果她死的时候,别说一个风光的大葬了,你连一个正常的葬礼也没有,她的尸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你甚至不让王府的人提起关于她的一切。”一些压心底的话此时已顾不上一切,我不相信他是那么狠毒的人,可是他没有给香染一个葬礼却是事实,那不是无情是什么?
他的手,松开了。
他连着后退,后靠小桥上不动。
静静的瞪着他,我看到他眼内闪过很多的情感,是受伤、悲愤、恨意。
很显然,我提起的往事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她,没有死。”像失了灵魂,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半点生气的。
如一声闷响心头,我有点无法反应。
他说什么?
那个叫香染的女人没有死?
贤妃不是说死了吗?太子不是也这么说的吗?
是他们骗了我吗?还是他骗了所有人?
怔怔的瞪着他,我无法言语。
“她没有死,关于她已死的消息是本王用来打击邢浩的。”他缓慢的说,力气像慢慢的回来,双眸开始有力的看向我。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有震惊又生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太过份了。”太子激动抱头痛苦的一幕映到我的脑海,我几乎能知道当太子初次听到香染被杀死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我几乎不能确定太子后是怎样撑过那段日子,是怎么撑下这三年的。
而这伤人的一切,竟然只是他的一种手段。
“过份?本王怎样过份了?”他冷笑,不以为然的问。
“你可知道那个女人的死对太子的伤害有多深?”我大声漫骂,心为太子而痛,为那男人的痴情而痛。
这世上,有多少会为女人心痛的男人呢?
“真想不到,你才跟他去几天,他便会跟你说出关于香染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他讽刺的弯起唇,双眸布上无情的恨意,早已把刚才那充满爱意的眼换上。
怔怔的倒退一步,我才现这几天来自己当了个傻子。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
我就知道皇后处罚我的事他一定会起疑心的,也许早那之前他就起了疑心。
“你知道了?我连着七天跟太子琴乐坑相约的事你真的知道了?”我不敢置信,心因此而狠狠的痛。
他知道了,原来一直不知道的人只是我。
“你以为天天不景王府内,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吗?”他咬唇瞪我,眼内已不见刚才的深情,布上我不能肯定的光芒。
“这么说,你这段时间来所做的事就是跟太子说的话一样,就为了要玩弄晴乐的感情,再一次狠狠的伤害我,是不是?”我怒不可遏的大骂,心隐隐的酸。
说好不相信男人的话,可是当知道一切都是慌言时,原来心里还是会意的。
我多不想承认,我介意他对我的好都是虚假的。
“你宁愿相信邢浩的话也不想相信本王的话,是不是?你相信他的话,认为本王对你的好意只是另一种伤害你的手段?”
他低低的笑问,我却听不到他的笑里是什么意思。
别开脸,他不再看我,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我无力的靠小桥边上,用力的呼着气。
良久,良久。
当月色深了一点,当鱼儿都不再游动的时候,我才开始懂得动。
提起脚步,我慢慢的向着香染居的方向而回,心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
香染没有死,原来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这么说,太子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全是邢睿用来打击太子的话。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打击太子?若真的这么恨太子,为什么当年他没有出现朝堂之上而把太子之位让给邢浩?
而那个香染并没有死,那么,她哪里呢?到底她是哪里呢?
三年了,为何她从来没有回来,也并不景王府之内,那么那个女人哪里呢?
失神的走,抑头看向,我把眼角的湿气都眨掉,把心好好的收起。
太子、景王、香染的事都是三年前的事,我着实是没有必要参入其。
…………
一曲一曲又一曲,终是抹不去心头的凌乱,把琴弦用力的压下,我已无心再倦恋琴弦之上。
从琴前站起,我缓步走近那个摆放着玉佩的地方,看着那个小锦盒,却并不想打开。
那是太子与香染的爱。
对啊!玉佩会太子的身上,证明香染曾经爱过太子的,不然不会交给他。
可后,为何香染要嫁到景王呢?
重得的呼了口气,我多想不去想这一直困扰我的疑问。
转身离开了琴室,回到房内让凝霜为我换上平常一点的衣裳,我有了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娘娘要出去吗?”凝霜边为我换妆,边问。
“是的,出去走走。”淡淡的应,我从椅子上站起,命令:“今天你们都不用跟着去了,留这里!”
“为什么?娘娘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若路上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怎么办?”凝霜皱起眉,反对我这决定。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坚决说:“不用了,没可能每一次都会出事的,而且一些小事我都能应付。”
“是。”知道我决定了便不会改,凝霜只好无奈的点头。
不再看他们二人,我转身往门口而去。
带着淡雅的妆容,这一次我明目张胆的往景王府的大门而去。
既然不管我是如何离开的,他都知道,那何不光明正大的出门呢?
离开景王府,走大街上,已没有了昨晚的热闹,也现有一些人已经动手拆着昨天挂着的灯笼。
注视着那些灯笼,昨天那灯迷映入心田。
‘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姻缘。’
鸳鸯尚且可以这般,为何人却不能呢?
是因为人没有心吗?还是人太多心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看那些拆灯笼的人,抿了抿唇,我继续的走自己的路。
不想留王府里胡思乱想,才会想要出来走走,却想不到还是会这里胡思乱想着。
慢步的走,现街市上的一角还是那般的热闹,看来昨天湖边的乱子并没有影响大家的生活。要忙的事还是要忙,要过的生活还是要过。
转了几圈,却还是被人挡下了。
“傅老板。”弯起薄凉的笑,我轻轻的唤。
“景王妃为何一人这路上闲走,每一次出门的时候不都是有一个丫环跟随的吗?”他淡淡的笑,轻柔的问,十分君子。
太子的两位朋友里,我较喜欢这个不多话的傅洛。
懂琴的人,总是有点品行的。
“今天想要独处。”淡笑,我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
“那傅某是不是打扰了?”他温柔的低笑。
“怎会呢?其实晴乐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无力的弯起唇笑。
“若公主不介意,不如到琴乐坊一坐!傅某刚好有一道朋友送的名茶,茶色不错,茶香浓,也许会是公主喜欢的。”傅洛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他的琴乐坊。
“好。”客气微笑,我转身先走一步。
既然都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到琴乐坊坐一坐也许不是坏事。
进入琴乐坊,傅洛带着我到上次太子抚琴的那间房,他将门帘拉起,然后才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看着他细心的动作,我笑:“傅老板还真细心,晴乐都没有想到这有关声誉的问题。”
“公主是千金这躯,傅某怎敢不小心一点呢?若出了点什么事,只怕景王那家伙不会放过下。”他笑,伸手来我拿出茶杯。
听他提起景王时那语气,我心里有疑:“傅老板跟景王是熟悉的朋友?”
“是啊!他喜欢听琴,而这京城就数我琴乐坊的琴上等。”他不违忌的直接笑说。
我怔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以为,他是太子的好朋友,却想不到他也是景王的好朋友。
“娘娘一定是想,以为傅某跟太子是一党的人!”他轻笑。
“难道不是吗?”现看来,的确不是了。
“太子是傅某的好朋友,因为他的琴艺的确是一等的,他经常来这里跟傅某说说琴,谈谈话。景王也是傅某的好朋友,他喜欢琴声,他经常来这琴乐坊为的只是听一听琴声。所以说,他们都是傅某的朋友,没有冲突。”他笑着解释,试着让明白他们三人的朋友关系。
我淡淡的笑,虽是懂,却还是不足够的懂。
他能与他们二人当一样感情的朋友,而我却不能与那两个男人有一样的感情。
“其实景王跟太子都是好男人,能得到这两个男人的钟情,对公主来说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他笑得很淡,开始着手泡茶。
定定的注视着他,我试探的问:“像当时的香染一样吗?”
“你跟香染很不一样。”他苦笑,轻轻的摇着头。
“哪里不一样?”
“香染是个穷家女,自小失去双亲。她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总是那么努力的生存着,每天都以笑脸迎人。可公主是高高上的千金这躯,你是个骄傲的女人,你不肯认输,不肯让步。你总是冷冷的,跟香染的温柔很不一样。不过你同样的吸引着他们的目光。”他说着,抬头对上我考量的视线。
“他们?你是说太子跟景王?以晴乐看,死命爱着香染的人只有太子。”想起景王所做的事,我不能把他爱香染联想一起。
若是爱,怎能只为了打击太子而把那个女人收起来呢?
“景王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只可惜从一开始他注定是个败家。”他的手颤了一下,有些茶水洒到了桌面上。
细细的沉思着他的话,我有点闪了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说,香染从一开始爱的就是太子,所以景王注定会输?”我试探着,才知自己竟然开始意起这事来了。
“王妃何必追问过去呢?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三个年头也是时候把一切放下。傅某以为公主会是一个好的出现,不过如今看来,公主也变得不能安心了。三个人的爱情,的确是吃力。”他苦笑,收拾好心情,继续轻快的泡着茶。
看着他,我明白是不能问出什么来了,便不再迫问。
“老板,景王来了,琴乐坊那边听曲,说叫你过去。”门口现一个小伙子,笑着朝我点了点头后才看向博洛说。
“哦,我知道了。”博洛点头,那小伙子才转身离开
“王妃要不要过去?”博洛微笑的问,意思是他要过去了。
轻轻摇头,我从椅子上站起,已想好要走。
景王昨天转身而去,我想现的他也许还不想见我!
他知道我跟太子相约的事,想必心底是恨不能将我撕破,还装温柔的与我相处了几些日子,想必现真面目揭开,他已无兴趣再与我上演温柔的好戏。
“那博某不送娘娘出去了,要去琴乐坊的乐园,要往另一边走便到,与娘娘离开店面是不同的路。”他笑,也跟着站起,与我并肩着走出小室。
走不了两步,我忍不住回头问:“博老板,晴乐还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景王曾经爱过香染吗?”那个男人的心我猜不透,可是昨天他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眼的确像是闪过悲伤。
淡淡的笑,他才启口道:“这些事,想必只有景王能告诉你。”
“嗯!”轻轻点头,我转身举步离去。
香染没有死。
我多想冲动的告诉他,可是我知道这事我绝不能冲动的。
三年前的事,太子之位的争夺,香染的争夺,一切的真相都是我所不能知道的。
太子可怜,香染可怜,难道景王就不可怜了吗?
抬起头来,我不知该怎么想,便决定将一切丢开。
走出琴乐坊的大门时刚好与太子遇上,却只是擦肩而去,我飞快的离他而去。
我不知他有没有叫我,但我知道现的我不适宜见他,是很不适宜。
我不能见他,因为很怕会冲口说出香染没死的事。
我不能见他,因为我现并不知道有错的人会是他还是景王。
或者,他们都没有对与错。
或者,我不该涉进去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
若可以,我宁愿只当一个远观的人,不让自己涉其。
急急的远离琴乐坊,我依着这几天走过的路往景王府而回。
这里,我能回的地方就只有景王府了,只有这个我光明正大嫁进去的地方才是我可以光明正大停留的地方。
…………
傍晚,月色还没有到来,我却觉得日子特别冗长。
走出房间,香染居的院落里走过不同的三个位置上各坐了许久,后我有想到王府别处走走的**。
离开香染居,看着对面的景园,忆起上次受伤时景王此呆的事,禁不住弯起讽刺的唇。
我想,当时站这里的他一定是想着这香染居的旧主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往着记忆的方向走,想起上次的事,不禁想笑。
那一晚的我们,有点像小孩子。
我不肯妥协,他不肯让步,后,当我跌坐地的时候,他还是弯腰将我抱回到香染居了。
我想,当时他可以离开不去看我的,那样等我磨回到香染居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
但他没有,只是带着无奈的笑,抱我一步一步的往香染居而回。
忆起他,我觉心底有点无法呼气。
对他,我竟然已没有半点恨意了,有时候,总觉得他跟我是同一类人。
只是想起昨晚他深情的说话,想起那全是如太子所说的,因为太子对我的关爱而想要伤害我。我的心,还是有点难受。
算了,怎会以为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对我动真情呢?
我想,情字不是我能接触的。
慢步的走,走着走着,竟然还能来到上次那个观星楼。
他说,站这里向下看,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走近楼梯,我一级级的走上去,才知这里真的很高。想他上次抱我走这么远的路竟然也不喘一口气,还有想笑的冲动。
步上高处,向着远方看去,才现夜色已渐渐到来了。
迎面任风轻吹着,闭上双眸,深深的吸气,我多想把心底的闷气都吹散。
“娘娘,是时候回去了,这里的夜风有点凉,会伤人的。”凝霜淡淡的说,背后打破了我的宁静。
静静的站着,许久许久,重重呼了口气后,我才转身想要离开,凝霜说得对,现的夜风还是有点凉意的,我现的身体不适宜受寒。
转身走到楼梯级前,眼尾却看到一个很怪的地方。
那里用竹拦围起来,门口明显有人看守着,竹栏内是一间小屋,很小的那种。
王府里,到处都是华丽的建筑,为何会有一间这么细小的屋子呢?而且为什么还特间派人看守着?就算是景园的门外也没有人看守的啊!
“娘娘,那边是景王府的禁地,听说王爷不准有人走近去。”凝霜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懂了我的疑惑,便替我解说。
“禁地?为什么而禁?”我扬起眉,心有不解。
这里明显是一个很僻远的地方,景王府的后面地方,这观星楼前也没有半间房子,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建的。
而这观星楼后,为何还会有这么一个小竹园呢?
“这个凝霜不知道,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因为这里离王府的前部分较远,一般都不会有人来,所以王府里很少有人提起,凝霜也想不到娘娘到往这里。”轻轻摇头,凝霜可不像我这般疑惑。
也许,她是懒得管这王府内的事。
禁地就是禁地,总有禁起来的原因。
凝霜不好奇,是因为她不意。
而我,本该也不必好奇的,但却莫名的意着。
微眯起眼,我转身往楼下走去,走下长长的梯级,然后转身往那深入的地方而去。
这边的确是王府偏远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别院这里了,若不是这观星楼,我一定不会往这里来。
为何邢睿会此建一个这么细小的竹院呢?为何又要列为禁地?
这世上,没有事情是没有可能而生的,这其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娘娘要过去看吗?”看我转身往那方向走,凝霜急急跟上,急急的问。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是禁地。”点头,我轻淡的描说。
本来,我不该是这么好奇心重的人。
可是,今天此,我若不去看一看,只怕心底会一直有个疑问。
“可这是王府的禁地,娘娘这样去会不会不好?景王那人阴晴不定,娘娘这样过去,也许他会不高兴的。”凝霜劝说,也许是认为我不必为了这不重要的禁地而涉险。
顿了顿脚步,微拢起眉,我没有再走了。
凝霜说得对的,有一些地方若我不该去涉及而涉及到了,那么后果也许不是我能承担的。
既然这是景王的禁地,若我这样过去也肯定不能进入观看,反倒是惹起景王的怒火才是没必要的事。
想着,我就转身,往着回去的方向慢步走着。
“凝霜。”边走,我唤了唤背后的人。
“是,娘娘有何吩咐?”凝霜立即的应,跟随我的后面问。
“回去后给本王妃查一下,为什么这里会是禁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禁地的。”缓步着,我冷冷的命令。
其实,我是想知道,香染会不会被囚那里。
他说香染并没有死,那么她是哪里呢?
是离开了景王府?还是一直都这景王府内,而没有人知道?
这就是景王府内,不能提起香染这个人的原因吗?
…………
晨光射进,我还是不愿醒来。
多不愿醒来啊!
现一天的时间太久了,我希望能多睡一点,让时间短一点。
一阵阵琴声而至,那淡雅的琴声就像她的标志了。苦恼的翻了翻身,我继续睡,却是怎么也睡不入眼,琴声就如耳边响起,吵得我无心入眠。
原来,景园的琴声我能听得这么清楚,难道之前我学弹春风夜雨的时候邢睿能听见到了。
不悦的推开床上的被,我坐直了身子,生气的皱起眉。
“娘娘,你醒来了?”羽儿从流苏外走进,流苏因此而出响亮清脆的声音。
“被吵醒了。”抚上微痛的苦,我低低的吼。
不知为何,今天好像特别容易动火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王爷不上早朝,一大早便叫人来抚琴了。”羽儿扶着我,然后拿起一旁的衣裳着手为我换上。
静静不语,我只抿着唇,不愿理会心底的不快。
不知为何,今天我不想听这琴声。
“羽儿,头不用怎么处理了,就为我化一个淡妆!”把脸转向她,我抢过她手上的梳子,轻轻为自己梳着。
“是。”羽儿不多话,便开始着手为我化着脸上的妆。
用梳子将头梳顺,我取了根彩带将头扎起,然后用两根钗别上,再让一部份的丝自然的垂到一侧。
也许知道我的心急,羽儿的动作也很快,我手上的动作停下,她的手也跟着收回去。
看向镜的自己,多天的妆容少了点贵气多了点轻逸感。
穿出流苏,凝霜刚好走进来,看我一眼后尾随我后面,二人跟随着我进入香染居大厅的一则的琴室。
“娘娘,现王爷找来蓝嫣小妾那边弹琴,娘娘若此时抚琴会不会不好?”当我双手放琴弦上时,凝霜急急的问。
看向她,我皱起眉,只好收回手。
她说得对,这样就显得我小气,要跟她争风彩了。
可是我很不喜欢听她的琴声,不管是多么的优美,这琴声是吵醒我的罪魁祸。
“娘娘,你要凝霜查的关于禁地的事已经查到一些了,娘娘要不要先听?”凝霜是个聪明的人,立即找了个我感兴趣的话题。
“说!”低头注视着琴弦,我轻淡的问。
“那个禁地早建景王府的时候便有了,听说是王爷用来摆放云妃娘娘遗物的地方,关于云妃娘娘的东西,都几乎收藏那里。因为那些东西对王爷很重要,所以一直不准人随便进入。”凝霜平淡的低语,把她今早查到的事道出。
看她刚才急急而回,想必这事也是她刚查出来的。
“云妃娘娘是谁?”不是那个香染?她好像叫香侧妃。
“是王爷的母妃。”
“哦!”轻轻点头,我却有点失了心神。
原来只是一个用来收藏他母妃一切的小屋,只是一个充满对母爱回忆的地方。
这么说,我昨夜猜的是错了?香染并不那里?
“不过听说那里一直没人看守的,直到几年前,王爷却开始派人守着那里,还特意下令不准人踏进去。所以正确说,那里是从几年前正式成为禁地的,之前只是一个闲人不敢乱进的地方而已。”凝霜接着说,也许自己也觉得这个间断有点不对。
之前因为是收藏云贵妃的遗物所以不准人随便进入,自然也不会有人有兴趣进入才对的。可为何几年前却又要特意下禁令呢?
是因为几年前有人不慎闯入才让邢睿有这样的决定,还是几年前那里出现了要守住的秘密?
想着,我好奇那个地方了。
“是几年前开始的?”我问,想先从时间知道猜得对不对。
“不能确定,大家都没有心思去记下那日子,就是说几年前王爷突然命人守着不准人进入。”轻轻摇头,凝霜表示她也查不出。
一个时间,的确是很能让无心的人特意去记住。
“娘娘要不要吃早点?”看我松开眉,凝霜又问。
“去拿一点来!”轻轻点头,我低低的吩咐。
那边的琴声停下来了。
抬头刚好看到窗外,外面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
低下头,我重将手放到琴弦上,抚起母妃曾经很爱听的一曲子。
母妃说,抚这曲子的人心要静,心要慈,那样才能弹得好。
可现我的心不静,心也不慈,想来是弹不好了,可是还是想弹。
手指触及琴弦,我缓慢的闭上双眸,认真的投入与琴弦之间。
我喜欢闭目弹琴,那样情感能投入一点,不用被外界影响心情,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想要弹的曲子之。
手舞动着,闻到不属于我的气味,我立即的睁开了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一次你听到本王的脚步声了吗?”他淡淡的笑,走到我面前的小几坐下。
听他这么说,我忆起上次他进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很生气,琴声全是怒意,当我睁眼的时候他刚好就坐我的面前,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而这一次,我知道,不是因为他的脚步有声了,而是因为他身上有气味。
“王爷一早便跟人缠绵不清,身上那气味这么浓,晴乐又怎会闻不到呢?”淡淡的应,我坐琴前站起,已无心要抚琴。
“晴儿是吃味了吗?”他浅笑。
“王爷想多了。”直直的站他的面前,我无力的笑着回话,是觉得真的有心无力。
那一晚他才带着不悦转身而去,我以为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不掩饰心底对我的讨厌。
“本王宠爱别的女人,晴儿真的不介意吗?”他笑问,笑意却到不了眼内。
我不知他想什么,静静看他,我也懒得想他设计什么。
“王爷请不必晴乐身上费心思了,太子会约晴乐只为了替晴乐疗伤,因为是他欠下晴乐这个人情。现伤几乎康复了,太子也没有找晴乐,王爷何必为了太子而费心思晴乐这里呢?不如回去多跟你的小妾缠绵一会。”冷冷的低语,我展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相信邢浩那个男人说的话?你知道他的心计有多重吗?”他冷笑,从椅子上站起。
“我不知道。”直直的应,我语气带着微温。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想成为他们兄弟间的磨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对方怎样不好不好,其实,我根本不想去想知道他们之间谁好。
“不知道?看来你是很不喜欢本王说邢浩一句坏话。”他向着我走,说话间很阴冷。
我想,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喜欢怎样想就怎样想!晴乐无力左右王爷的心思。”低下头,我冷淡的道。
着实是无力,因为饿了。
“你这个女人真可恨。”他低咒,我来不及反应之前将我抱进了怀。
“王爷,请放手好吗?”冷冷的抬头看他,我极平静的沉声命令。
“若本王不放呢?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跟邢浩有可能。”他狠狠的咬牙,恨意不知从何而来。
心里一顿,我怕他想偏了。
太子说是他掐死香染的,若香染真的死的,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因为激动而掐死我呢?
想着,我自嘲的笑,低头不语。
“笑什么?”
“太子说,是你掐死他爱的女人,晴乐想,王爷今天若狠心起来,是不是也会掐死晴乐呢?”低着头轻轻的摇头,我说话里却没有半点惧意。
“你就不怕吗?”
“晴乐不怕死。”淡淡的对上他的双眸,我微微的笑开了。
“为什么?你们女人都有这不怕死的本领吗?”他伸手扣住我的头,像闪了神的问。
我不知该怎么答他,便不说话了。
看来,他一定能遇过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才会有他有这么大的感触。
“晴儿,本王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