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出事
次日,我们很早便开始起程了,因为镇上走的是平路,邢睿为我安排了一匹马儿,到了山路之后,他很坚择,所以我又坐进了那辆属于我的马车上。
车走了许久,却竟然下起了大雨来,但是因为山上,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所以大家只好继续赶路。
探出头,我将凝霜叫进我的马车上,与她一起避开外面的狂风暴雨。
这个月份,雨水还真不该这么的狠。
“凝霜,把湿掉的头擦一下!”看了眼凝霜湿透的头,我微笑吩咐。
“是。”
“这里走到镇上要多久呢?下这么大的雨,赶路还真是危险。”我拉起车内的帘子往外看,看到赶路的侍卫样子很狼狈,不免微皱起担忧的眉。
“是啊!可是若这里停下,只有三辆马车,大家还是无法挡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就只能继续拼命的赶。”凝霜边擦着头边搭和着我的话。
放下帘子,我转头看向她,本想说几句随便的闲话,马车却突然震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撞上什么,马儿像想奔跑而起。
只听到马的一声嘶叫,我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到身子不能平定,马车摆动了几下后,整个人往下堕。
“娘娘。”是凝霜的惨叫。
我听到了,想伸手捉住她,可是手伸不开。
抬头时,是马车的顶部往我的头顶堕下来,因为身上一的马车用力的摆动,我一时间竟用不起力来,只能直觉的双手挡着头部。
接着,我听到了很多人的尖叫声,或者说是大家都乱了!
当痛压手臂上也压痛了头时,我还没有能力站起,便整个人往一边滚去,竟然撞上了凝霜,从马车的门前滚了出去。
滚下后我撞到了马背,之后又被力推向另一个方向,后也不知是如何的,当我停下滚动的时候是自己撞到一颗树下,一个大的水洞浸下了半个身子。
泪水没有停下,还是继续的涮洗着我的脸。
走前面的两辆马车停下了脚步,很明显他们并没有事,只是我的马车不知撞上了什么,马儿惊到了乱摆才会这样。
雨还是很大,我没有心情去管那两输没事的马车,只紧张的找着凝霜的背影。
当我混乱的人群看到凝霜从地上站起时,才暗暗的松了口气,疲累的闭上痛苦的眼。
是泥土染了眼眶,睁开极不适的感觉。
“晴儿?”此时眼内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睁开眼,是他走下泥水窝里要将我扶起来。
我看到雨水也滴他的脸上,很用力的打他眼上,而他很小心的护着我,可是不管要如何护,还是护不过无处不的雨水。
“晴儿,你有没有受伤?”他皱着浓眉,将我带离了泥窝。
“不知道,我的手有点痛。”轻轻摇头,我立定身子后伸出手臂,才现雨水冲洗后的手臂上还有着血迹,血不知是从哪里流出。
“快到我的马车上。”他冒着雨说,弯身将我抱起,带着我越过香染的马车,走到他的马车前弯身与我进入。
被带上马车后,不用再受雨水的冲涮,感觉上好受了一点,可是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才感觉到痛,那痛让我十分难受,只能用力咬唇压下心的颤动感。
“你的手怎样?快去拿干净的水跟擦布来。”邢睿问了我一句后冲着马车外的人吼。
看着紧张的神情他的脸上无掩饰的展露,我心里一暖,不说话,只由着他为我处理着。
“怎样?是不是很痛?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轻轻的抬起我的头,问得很小心。
直直的看进他没有修饰的眼,这双眼让我想起狩猎场那次那双眼。
“晴乐记得王爷曾经这样看过晴乐。”微微的笑,我答的完全不对题。
他直直的皱起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晴乐没有听王爷说过,当晴乐狩猎场上被伤以后,王爷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抱着受了重伤的晴乐,王爷当时是想什么呢?”不管身上粘湿的难受感,我忍不住问。
太子说过,那一刻只知道自己不能让我死去,哪么他呢?他那一刻又是想什么。
“当时只是想,不能让本王的女人因为邢浩而死。”他答得很冷,手上又开始动作,接过外面递进的水后,他为我轻轻的擦着手臂上的泥土。
“只是这样吗?若这么说,若不是因为邢浩,晴乐死了也没所谓?”我不悦的皱起眉,对他的答案太不满意。
闭上眼,我不看他,只凝着眉以抵挡手臂上带来的痛。
“不管如何,本王不会让晴儿死去的。”他突然小声的答,从马车内撕下锦布为我将手臂包起来。
相信这伤是刚才我以手挡头时留下的,可若不是因为这样,只怕头当时便被撞穿了。
“若天意如此,王爷又要怎么办?”睁开眼,我注视着他。
“怎么了?现你受了伤还有心情跟本王讨论生生死死的事吗?还是刚才撞坏了你的脑袋?”他无力的看我,对于我的多话很无奈。
不再说话,我只抿着唇,决定不打扰他了。
直至他为我擦干净手臂上的泥土,看他费力的为我解着身上的衣裳,却又因一身泥土而无处下手,我只好再次无力的开口:“王爷不如叫个婢女来为晴乐换上!”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滚动得太长时间,现我是有点累了,说话有点费力。
“晴儿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吗?”他不悦的问,手上的动作锐利了一点,接着说:“而且本王不喜欢别人看到晴儿的身子,这是本王的。”
不以然,我缓缓的闭上眼,因为太累而来不及去管自己是不是将全裸于他的眼前。
手上的痛让难受从手上传到心里,让我无适应而微微的颤抖。
“晴儿很冷吗?”他的手划过我的胸前,我才知自己身上沉重的衣裳已脱下来了。
轻轻摇头,我又卷起身子,小声答:“是痛。”
“你手上的伤口被泥土沾染了,希望不会让伤口恶化,我们一会到了下一个县才找位大夫为你看看。”他的手心小心的近我被包起来的伤口上。
睁眼看他,也不知是不是痛得要昏睡了,这一刻我觉得他很好看,很好看。
无言的弯唇,我算是给了他回应,便又开始闭上眼,直直的颤抖着。
现,我已分不清这些颤抖是为了伤口的痛还是身子的冷。
他为我一次又一次的擦去身上的泥土,动手很快,大概是怕时间长了会冷坏了我!
过不了多久,他将我抱到了马车的另一边躺下,才为我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的动作很轻柔,是那么的小心,缓缓的睁眼看眼前这张脸,我看到了他眼底下那丝担忧及紧张。
“王爷意晴乐受的这点苦吗?”我的手控制不住伸到了他的额上,轻轻的抚他皱起的眉头上。
我额上上一吻后,他很小心的着我笑说:“本王想是的。”
“为什么?”我不知自己想要听到什么,但就是忍不住追问下去。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晴乐受苦。”他我的耳边笑说,那轻轻的温柔让我眼眶一暖,只能直直地闭上,不让他看到什么。
后来他也没有出声了,自己走到我的头上,让我他的头顶上。
马车还是动,不过这一次走得很平稳,也许是因为他的马车本来就是大而且造料好,这景王府的马车内,我感觉到比原来的舒服得多。
后来不知我是怎样睡过去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一张舒适的床上。
睁开眼后,入目的不是他,是凝霜。
有那么一刻的,我感受到丝丝的失落。
“娘娘,你醒来就好了,你的额头上像有微温,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王爷跟胡大人大厅里聊话,凝霜又不放便传话,真担心死了。”凝霜见我睁眼后急急的跪于床前,冲着我慌乱的说。
“没什么,你的伤怎样?”刚才她也是被我撞到后滚下马车的!相信凝霜的伤也不会轻。
“凝霜没事,只是一些扭伤及擦伤,刚刚换了衣服以后就感觉没什么了。不过娘娘手上有伤口,凝霜怕会感染就麻烦了。”凝霜轻轻摇头表示她没有事,但提起我时,眼内是担忧。
“没事,只是小伤。”看了眼手上的包扎,还是原来的,就知道还没有大夫为我看过。
“凝霜去为娘娘端一碗粥来好吗?凝霜怕娘娘饿坏了。”凝霜小声的问。
轻轻摇头,我并不想吃,便劝她先不要担心我。
后来我又一次蒙胧入睡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手上的痛让我扎醒,才知道是大夫我为换掉手上的药,那痛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瞄了眼房内,还是没有邢睿的影子,我便又一次闭上眼,咬唇忍痛,任大夫为我换药。
换好药后我不知道大夫与凝霜说了些什么,反正一切都有凝霜,都不到我去意。
接下来时间也不知我是怎样睡过去的,一直半梦半醒,而且心口很难受,有点透不过气,身子轻轻的像使不上力来。
后来又感觉到凝霜用暖温的毛巾我的额头上,费力的睁眼看她紧张担忧的脸,我才能肯定自己是烧了,相信伤口一定是被泥土感染了。
看了她几眼,我又一次陷入昏睡之,顾不上这里的一切,也顾不上他有没有来过。
难受不知要从哪里而去,也不知是从哪里而来,这难受感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费力的想呼吸,却是什么也吸不到。
我用力的想叫出声来,可是声音不知往哪里去了。
于是我陷进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上用力的挥动,后来我像捉到了什么,近看清,是母妃。
她的眼内、口角也惨着血,那样子很可怕也很难看。
我直直的盯着她,先是怔怔的不能动弹。
后来我看到眼泪从她的角色流出,我坚硬的心软了下来,泪水也陪着她的一起流出。
其实,我一直很恨她的,恨她因为不值得的爱而舍我而去,可是我现越来越明白她的心了,当每一次梦见她时,她的眼还是会带有泪。
母妃的一生也是太让难看过了。
想着,我的泪水猛,虽知此时又是一个梦,还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碰碰她的脸。
可是我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脸上,而是被什么暖暖的握住了。
意识一下子回到脑海,我直直的睁开眼,却现眼前一切都是看不清的,掩盖着我眼的是刚才梦那泪水。
“晴儿,你又一次作恶梦了。”是他,他小心的近我的耳边,轻轻的吻着我眼角的泪。
轻轻的别开脸,我说不清现心是什么感觉。
可是,我不爱人前哭,何况是他这个不知好坏的男人面前呢?
哪怕上一次他狠心给我一个巴掌,狠心毁掉前一晚的美好记忆,我也没有大厅上哭出一滴泪。哪怕那天他大厅里承认了过去对我一切不知名的温柔都是为了伤我而起的,我也不肯他的面前落泪。
我怕眼泪会让我他的面前变得懦弱,失败。
我怕自己会习惯眼泪的存。
“晴儿,是不是很难受?”他小心的问,轻轻的吻来到了我的额头上。
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我用力的将泪眨干,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晴儿,是怎样的恶梦让你总是梦这么难受呢?”他小心的捧起我的脸,我的唇上温柔的吻吮着。
良久,当我快要透不过气时他才松开了我的脸,不舍的耳边细耳:“晴儿,一切有我。”
这一次,他又我的耳边自称为我。
不懂的看了他一眼,我还是闭上了眼,是因为太疲累了。
“晴儿,大夫说你热了,这样的情况不便宜上路。”他道,手轻轻的我端上抚摸着。
握着他另一只手的手心因他的话而微微一紧,才现我也是有意识的。
“晴儿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他轻笑,坐床头上坐下,伸手将我的头又一次扶到他的大腿上枕着。
“可是王爷不是赶路吗?”睁眼对上正好低头看我的他,我不解的问。
其实,他就算是说要让我先留这里,我也不会反抗的,只不过刚才想起心里有点意。
“是,不过一切都不及晴儿重要。”他轻笑,手指缠住了我的丝。
疑惑的看他,我忍不住问:“王爷真的这么意晴乐吗?”
“本王不想再受害晴儿。”他答。
可是他的答案我听不清是什么意思,只为了不想再伤害吗?没有别的情愫?
我还是想问清楚他的,可是我来不及问,终只是定定的盯着他看。
其实,也许是我怕问下去答案不是我想听的那种。
微微的挪动身子,我近了他一点,让自己的脸面对着他的腹部,带着我的失落注视着他的衣裳,盯着不放,心思又不知飘到哪里去。
也许是因为热的原因,我感到脑海有点混乱,很多种情绪集一起,自己也分析不出是为什么而烦,是为什么而闷,是为什么而愁。
“晴儿生闷气吗?”他微笑,有点无奈的宠爱。
“晴乐没有。”我不算是生气的,因为没有生气的理由,我只是感到心很闷而已。
“听凝霜说,晴儿还没有听过一点东西,刚刚本王命人煮了粥,胡大人说他们这里的大米软粥是不错的。凝霜说晴儿喜欢味重的食物,不过因为你病,不适合吃味重的,所以本王只命他们煮清淡一点。晴儿可以先吃一点吗?”他扭正我的头,如像哄小孩的哄着我。
怔怔的看他,我本想摇头,因为并无食欲。
只是他此时此刻眼的真诚让我无法摇头,只好轻轻点头,想要伸手撑起身子,才手上的伤口很痛,忍不住轻唤出声。
“晴儿,小心点。”他的语气带着无奈,说完后还重重的叹了一声。
接着,他弯身将我扶起,小心的让我靠床头上。
现他的动作总是这么的轻,这么的柔,我露出隐不可见的微笑,注视着他为我端粥的模样而感到少有的幸福感。
这一刻,我才觉得他是我的夫君,是一个会照顾我一生的男人。
可是,我明白,这只是一刻的感动,不久的将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能如此温柔。
“睿。”思着,我冲口而出了。
他顿了一下,拿起粥的他定住了,怔怔的看我,像不解为何我要这么唤他。
我知道香染也是这么唤他的,他却是习惯了。
而我,难道是不配吗?
“没什么。”低下头,我将刚才的冲动抹掉。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拿着粥的他忽然说,走到床头坐下,笑问:“你还记得婚夜那天,你也是这样叫我的吗?若不是那一天我的无情伤了你,想必晴儿现还是会叫我睿。”
“嗯!”不知如何回应,我没说什么,只睑下眼。
是的,那一晚他唤我晴儿,而我问知他叫邢睿后便以睿字称他。
我记得当时他曾怔过一下,只是那时候我没有知道为什么,现我想通了,原来我那一声轻唤让他想到香染,只有这个女人能这么唤他。
“晴儿,吃一点粥!”他小心的为我轻吹着还有点冒烟的粥,然后才递到我的嘴边。
深深看他一眼,我微微的张口,此时不懂得什么为拒绝,只知他想我吃,就吃一点!
“晴儿,以后都叫我睿!我现,很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他又喂了我一口,才轻声笑说。
温柔是这么让人心醉的,注视着他,我有点不确定的感觉。、
“晴儿又呆了?”他又给我送上一口粥,问。
定定的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冲动,还是病倒的人特别不能理智,我又一次不顾尊严的问:“王爷对晴儿的好是真情,还是假意?还是为了要伤害晴乐才表现出来的戏吗?”
“晴儿,我知道当日的话很伤你,可是那时只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很多次里,我对你的温柔是真心的,包括说想要看水流动的一刻,我是真心想要陪你去看的。晴儿,你会相信我吗?”他又喂了我一口,柔性声明。
缓慢的吞下他递上来的粥,我并不知自己是否能相信,这些话,可是想起那两次出海,我心里还是有点暖意的。
“晴儿,你相信什么叫心不由已吗?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你而难过,为你而意。那也许还称不上多么的爱,可是我能肯定,我不要晴儿受到伤害,只希望她能如后那一晚琴室时一样,能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他说着我的脸上一亲。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这段话并不感人的。
他说对我的感情也许称不上爱,而这就是伤害我心的原因。
我才现,女人意一个男人的时候,把这个爱字看得这么重的,哪怕他是说意自己了,也不能安心的接纳这样的意。
我也是个女人啊!
我想要的是爱,而不是意,而不只是因为我是他的王妃。
当一个负出了爱的时候,想要的往往就不止是他对自己的好,还有多的是贪望他能爱自己。
我没有说话了,他也不会懂得我的想法,仍一口一口的将碗的粥喂到我吃完为止。
后来也不知他又跟我说了些什么,不过都不关于我与他的事,所以我并没有细听。当他说了一会,看我略显疲累时才扶着我躺回到床上去。
后,我还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我睡去的前一刻,他还是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