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大量救护车闪烁着灯光、拉着警笛，飞驰而来，在沈鹤居所的别墅停下，把一名名受伤的治安人员、消防队员抬上车，送去各个医院治疗。
“那块床板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不过造成的伤亡很大。”数小时后，华灯初上，李赫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林城第三精神病院，接到了来自愁何堂的电话，电话那边，愁何堂声音有点低沉的说着伤亡结果。
“张克怎么样？”李赫出声问，接触数次，他对这名负责的消防队员还是有些好感的。
“他么……”愁何堂道，“算幸运，也算不幸……幸运的是他没有死，是十一个接受治疗人中的一个。不幸的是，他是十一个人中最严重的，只怕挺不过今晚。”
“他目前什么状况？”
“不好说，医院的解释是外伤都处理好了，但精神创伤很难解决，表现是狂躁和幻视幻听，情绪起伏很大，对任何刺激都反应强烈。
医院已经给他用过药了，也采取了很多治疗方式，但都不怎么奏效，反而状态越来越差。先前就有两个治安人员是这样，已经死了，估计张克他……”
“咕咚。”电话那边顿了顿，传来吞咽液体声，不出意外是愁何堂喝了口酒，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叹口气道，“唉，估计张克他应该也一样，顶多再撑几个小时，也会死掉。可惜，他算是我们官方很优秀的一名人员，但无能为力。”
电话这边，李赫手里抓着一个装有药液的安瓿瓶，是完成任务得到的灵能医用品之一，思索了两秒出声：“我能去看看他么。”
“看看他？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过来，他现在在……”
“知道了。”
……
片刻。
林城安康医院，林城最大的精神病院。
四栋十几层的大楼矗立着，大量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受血月影响，普通精神病人数量暴增，所以哪怕是夜晚，这里也是忙碌无比。
李赫和愁何堂出现在1号大楼特殊病区1023号病房外，透过窗户，正看到张克被大量束缚带捆在病床上，张克脸上肌肉狰狞，疯狂挣扎。
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放开我！血！血漫上来了！快放开我！啊……我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放开我啊！”
喊声非常大，在病房外都清晰可闻。
病房里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医生，正带着数名年轻医生在张克床前忙碌，一边用仪器观察张克各项生理指标，一边给张克施加各种治疗手段，试图让张克安静下来。
各种药剂不断注射进张克体内，张克的生理指标却不断下降，老医生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到最后有些手足无措。
眼睁睁的看着张克在床上狂躁挣扎，心跳、血氧越来越低。
“笃笃笃！”
李赫看到这里，敲响了门。
老医生扭头一看，有些火气的推门走出来。
“你们是谁？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在治疗病人么。”对方朝着李赫和愁何堂大声道。
“我们是……”愁何堂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但老医生并没有多少畏惧。
“官方的人？”老医生很不客气的道，“官方的人，就能随便打扰了么？这里是医院，里面的人是你们送来的，但治疗是我们在做，我们是救人，希望你们不要添乱。”
李赫开口。
“朱旭东医生是吧。”李赫看了一眼老医生的身份胸牌，道，“我是里面患者的朋友，不是添乱，是给他送了点药来。如果你们的治疗方法不是很理想的话，可以让他服用我的药看看效果。”
愁何堂听了，望向李赫，眼睛微闪。他带着李赫前来，并不知道李赫究竟要做什么的，现在看到李赫来送药，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知晓李赫是精神病院院长，但安康医院作为林城最大的精神病院，给张克治疗的也是资格很老的医生，要是面前的老医生都没有办法，他不觉得李赫简单送来两瓶药就能治好张克。
“嗯？送药？”老医生听了李赫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气笑了。
老医生的想法，和愁何堂类似，完全不相信李赫：“你给病人送药？怎么，你也是医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讨来的偏方邪术，但我要告诉你，药不能乱吃。乱吃药，很可能病人没事也吃出事来。”
“实际上，我的确是医生，我保证我的药是有治疗效果的，不会出事。”
“你的是什么药？”
“利培酮注射液。”李赫拿出一个小巧的安瓿瓶道。
“利培酮？”老医生听了，忍不住发出冷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赫，出声，“你也许是医生，但我猜，你很可能是不知道从那个九流学校刚毕业的医学生，没准连执业医师证都没有拿到，顶多算半个医生。
利培酮？你是准备拿利培酮当神药么？你是觉得，我不知道利培酮的效果么？我告诉你，年轻小子，在第一轮治疗中，我就用了利培酮，但对病人没有任何效果。
后续喹硫平、奥氮平也一样。不然，你觉得我现在会这么着急么，病人会是房间中的样子吗？”
“朱医生，无意冒犯，但我的药，不是普通的利培酮。如果你的所有手段对病人都不起效，那么就权当作是最后手段试一试吧。”
“不可能的。”老医生断然拒绝，十分倔强，“我要为我的病人负责，谁知道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
说完话，老医生不给李赫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走进了门内，直接把门反锁起来，对张克继续治疗。
但治疗的结果，就是张克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下去。
又是一剂药液注射进张克体内，张克身体猛地一抽搐，双眼瞪圆，眼睛里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血！血！死，全都死！”
一边咆哮，一边在病床上疯狂挣扎，束缚带勒进皮肤深处，勒得都渗出血来。
与此同时，检测张克生理状态的多台仪器，显示数值都变作红色，随即发出危险警报。
“嘀嘀嘀，嘀嘀嘀！”
看上去，张克这一刻非常具有攻击性，但身体状态却是差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猝死。
老医生望着这一切，不由得愣住，满是费解，嘴里不停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赫眯起眼睛来，有点看不下去了。
迈步上前，手在门上一按，念力发动，反锁的门“啪”的一声打开。
“你——”老医生叫出声。
但李赫根本不理对方，走到病床前，双手如铁钳按在张克身上，强行把张克压制住。
扭头，望向病房里手足无措的诸多医生，面无表情出声：“注射器！”
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