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略过,傲然道:“这样你们还觉得岑师妹不够资格和你们组队吗?”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秀普通的岑知意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光是司灵宗的精英弟子这一点就让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了,更何况她还是延希真人的亲传弟子,在竹安城内延希真人的大名谁人不知啊,那可是司灵宗的天才弟子,司令宗元婴期长老的血缘晚辈,练气期就能越阶斩杀妖兽,未满二十便已筑基,未满五十便已金丹,关于他的传说,整个竹安城的人都耳熟能详。
没想到岑知意竟然是延希真人的弟子。
易诗棋一向崇拜延希真人,结果现在开口就把他的亲传徒弟得罪了,心下懊恼得很,脸刷地一向就红了,她别过脸去:“既然岑道友的实力强悍,不输练气九层修士,那就没问题了。”
此事揭过后,众人便朝着东谷森林出发了。
东谷森林地势确实偏僻,六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三日才到达了它的边缘地带。
一路上也遇见不少妖兽,不过都只是一二阶的妖兽,对他们并造不成什么威胁,轻轻松松就把它们灭杀了。
最让人惊喜的还是要属岑知意,司灵门多驭兽师,她的师父延希真人是名丹修,而这岑知意两者皆不是,而是另辟蹊径是一名符修,各类符篆就像不要钱一样地撒,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符篆的消耗虽然快,但是岑知意却不怕,她的制符成功率极高,经常趁着休憩之时便开始画符以补充之前消耗的符篆。
这日休憩之时,岑知意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矮几,还有制符需要的符纸、符笔、朱砂等物件,跑到一旁画符去了。
易诗棋坐到俞愔身旁:“我以前以为自己很厉害的,哪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能越阶斩杀筑基期修士,现在还碰上了个练气七层就可以画出三阶符篆的岑知意,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算了。”
易诗棋出生于一个中流的修仙家族,亦是族内的天之骄女,金水双灵根让它顺风顺水地修炼到了练气九层,所以这也造就了她骄傲的性子,她崇拜强者,经常会缠着厉害的同阶修士与她对战,但是她却没遇见过像岑知意这种站在修炼顶端的人,现在徒然一见,把她的自信尽数摧毁了。
俞愔刚想开口安慰,却又听得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温柔说道:“天才有天才们的道,我们亦有自己的道,他们花一天能做到的事情,我们要花十天才能做到,但是这有什么呢?”
说话的人是楚泊如,俞愔警铃大作,这人到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她的神识根本没有察觉到此人是何时接近的,这说明要么他有特殊隐的匿气息的功法或者法宝,要么就神识高于自己!
俞愔现在的神识已经相当于筑基后期的修士了,比自己还要强大的神识...直觉告诉她,这个楚泊如非常的危险。
易诗棋低落道:“这代表我们永远超越不了他们。”
“不对。”楚泊如摇摇头坐到了易诗棋的身边,“他们努力一天,我们就比他们努力百倍,这样终有一日我们能站到更高的地方,俯视他们。”
易诗棋有些意动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们这些天才和我们的差距不过是少努力一些罢了,只要我们有毅力,那就一定能超越他们。”楚泊如笑眯眯地鼓励道。
经他这么一鼓励,易诗棋低落的情绪终于逐渐转好,朝他道:“多谢楚道友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这就去修炼了,只要我抓紧时间,迟早有一天我会赶上他们的。”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不远处开始了打坐修炼。
在这一行人中,俞愔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楚泊如,这个人面容平平无奇,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矮,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都难再次找出的人,但是这人行为举止都别有一番风采,若是不看脸,只看背影,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并且最让俞愔在意的是,此人和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处的不错,他似乎可以同任何一个人谈笑风声,并且妙语连珠,引得他们笑声不断。
所有人和他相处都觉得如沐春风,包括俞愔。
若只是一两个人聊的来的话俞愔会觉得这不过是兴趣相投,性格使然罢了,但是楚泊如能让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这让俞愔感到有一丝丝古怪。
这个人的交际手段非常高超,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知己。
并且俞愔今天的发现证明楚泊如的实力应该一点也不弱,甚至还有可能在自己之上,但是这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十分中庸,难道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在俞愔胡思乱想的时候,楚泊如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被他放大的脸一吓,俞愔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楚泊如嗤笑道:“俞道友在想什么,那么入迷,能说与我听听吗?”
俞愔掩去眼里的慌乱道:“没什么,我只是发了一会呆,突然看见楚道友的脸出现就被吓了一跳。”
“真的没什么吗?”楚泊如再次问道,那双温柔的眼睛关切地望着俞愔,“有事要说哦,藏在心里可不太好。”
他的眼神让俞愔有些头皮发麻,赶紧摇头道:“真没事,多谢楚道友关心。”
“俞道友、楚道友你们在那干嘛啊,我们要出发了!”喊话的是廖淮恩。
俞愔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赶紧说道:“要出发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廖淮恩那里跑去。
楚泊如看着俞愔仓皇而逃的背影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她似乎是在躲我...我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楚道友,要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易诗棋看见还在原地的楚泊如不禁喊道。
楚泊如朝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