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愔进入房内后便将黑色玉佩往桌上一甩,然后开始每日的打坐修炼,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洞府,她并不敢放松警惕完全沉浸在修炼中,而是分出了一缕神识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所以在黑色玉佩发出颤动时,俞愔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只见黑色玉佩颤动了两下,随后从中传出了严医师那略显苍老的声音:“二位仙子,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初步的治疗方案,请速来正厅。”
倒没想到这玉佩还有传音功能。
俞愔挑眉,起身拿起玉佩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收于袖中,走出房门去与钟龄会合。
小童早已等候在正厅,见到二人后,便将其引至问诊室。
这间问诊室比他们昨日进的那间宽敞多了,而且屋内摆设无不精致,奢华程度直线上升。
显然这松涧医馆是将他们当作贵客对待了。
屋内除了严医师还有一名陌生男人,他穿着一身古朴的青色道袍,背影看起来仙气飘飘,但当他转过身来那股子仙气就马上荡然无存,原因无他,实在是他的脸生的过于异域了,和这古朴的道袍搭配起来违和感太强了。
这男子生得高鼻深目,骨骼分明,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妖冶。
一股怪异感涌上俞愔心头。
严医师笑着同二人介绍:“这是我们医馆里医术最高的段医师,仙子体内的灵虫太过棘手了,在下才疏学浅怕无法解决,所以馆主特意请了段医师一同会诊。”
“这位是陈灵陈仙子。”严医师的目光又转向俞愔,“这位是...”他顿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子。
俞愔清楚自己还未曾在此地报过姓名,知趣补充道:“在下俞愔。”
“对,这位是俞仙子,和陈仙子是金兰姐妹,此番是陪着陈仙子来看诊的。”
那姓段的医师点头道:“段从奕。”
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俞愔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她对这人的样貌是半点印象没有,应该是不曾有过接触的。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声音熟悉呢...好生奇怪。
段从奕照例探查了钟龄体内的情况,思索了一番道:“烟常见的解决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方法是让灵虫主人控制它出来,这对于你们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见对面二女的眸子一暗,他继续道:“第二种方法是让化神期修士用神念将其直接绞碎,这个方法最简单快捷,但很可惜,我们医馆没有化神期修士。”
化神期修士放眼整个东海仙山都屈指可数,这小小的松涧医馆要是有了那才是真的吓人。
“这第三种方法嘛,便是用结婴草将其引出,这个方法是目前我们觉得最有机会的方法。”
钟龄当时给俞愔解决烟便是用的这第三种方法,可结婴草是结婴丹的必备材料,极其珍贵稀有,市面上基本没有卖的,偶尔有那也是在拍卖行,有一堆结丹修士哄抢,想要获得那是极困难的。
果然,段从奕继续说道:“但想要获取结婴草实在不易,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得看天时地利,我们会尽力为陈仙子去寻这结婴草,但陈仙子不可将所有希望都寄在此处。”
这还需要你说!
钟龄内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焦急和紧张,他道:“可一月后他们就要给我举行双修大典了,要是没找到结婴草我岂不是真要嫁到钟家去?!”
谷坋“这怎么回事?”段从奕不解地问道。
严医师这才将她们二人来此求医的原因向段从奕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还有时间限制了...”段从奕喃喃道,“这可不好办啊。”
钟龄朝俞愔递了个眼色,俞愔马上了然,走向前道:“求医师为我们想想办法,救救我这可怜的妹妹。”
钟龄这时却不言语,只是坐着默默流泪,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那可能要用些特殊手段了。”段从奕见状说道。
“特殊手段?”钟龄闻言停止了哭泣,疑惑地问道。
“嗯,真正的医修手段。”
“那是什么?”这话倒是勾起了俞愔的兴趣,她与医修接触甚少,还没见过医修是如何治病的。
“医修治病大部分使用丹药和灵力,但其实还有一些很少见的手段,譬如使用法器。像陈仙子这种情况,可以使用针类法器打入经脉,截断这烟的去路,然后再用丝状法器包裹,将其拉出体内。”
“啊!”俞愔一阵惊呼,这治疗手段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不适,“让法器游走在经脉中,这也太危险了吧!”
段从奕点头道:“对,此种方法对医师的神识和灵力控制要求极高,并且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有一定风险,如非必要我们也很少使用。”
钟龄问道:“如果失败了会怎样?”
“好一点的结果是经脉或丹田受损,但不严重还有补救余地,坏的话就是影响到以后的修炼了。”段从奕如实告知。
这让钟龄和俞愔脸色微变,这法子可别把人治出问题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钟龄慌忙追问:“段医师有几成把握?”
“这个不好说,我得斟酌几日,制定出个具体方案才能准确估计风险。”
俞愔说道:“妹妹,这不能冒险啊,这可是会毁了你的仙途!”
钟龄面色犹豫:“可否让我姐妹二人考虑几日。”
“当然,我制定治疗方案也得几日,二位仙子这几日就好生考虑一下吧。”
俞愔扶着面色苍白的钟龄回到了厢房。
一进屋,二人便分开来,不再做戏,钟龄走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这个姓段的也太狠了,谁不知道经脉和丹田对修士有多重要,这要有个好歹,我后半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现在怎么办,为了查这点事情冒这么大风险,我觉得不值得。”
“那肯定不行,小爷我天纵之资,可不能折在这里,实在不行只能先撤了,后续再想别的办法。”钟龄怨念道,“这几日那姓段的不是在制定治疗方案嘛,我们看看这几天还能有什么发现不。”
俞愔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