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为空,为般若波罗蜜多境,在道为太虚,在佛教为佛,太虚即为混沌,佛即为觉性,混沌为无,无极为零,太极为一,一生阴阳,阴阳化万物,我们为阴阳所化,所以我们本自具足,与天地同源,修为发现觉性,觉性人人都有,但不可能人人都会发现,这就是缘法。”赵知溪说。
乔二小姐彻底懵了,每个字分开都明白,合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赵知溪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补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只要知道睡觉是睡觉,吃饭是吃饭,看书是看书就已经足够了,不管是人仙佛,都没有当下好。”
乔二小姐似懂非懂,总觉得这个时候不点点头有点不礼貌了,可她没听懂也是真的。
“那还修仙吗?”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温润而又缱绻,像是春日的涓涓细流。
傅砚辞总是这么温柔的,谦和有礼的儒雅君子也不过如此。
赵知溪不回头也听得出是傅砚辞的声音,小脸儿‘唰’的冷了下来,语气飕飕的凉:“修!当然修!”
乔二小姐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傅砚辞跟邵嵘谦正站在一起,两个人身高相仿,都是宛如皓月的男人,彼此辉映,看着便养眼。
“那我派人送你去孟大夫那边。”傅砚辞又说,嗓音温温润润的。
“用不着,我自己有脚!”赵知溪冷哼了一声,抬步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都顾不得是在邵先生家作客了。
“知溪!”乔二小姐喊了一声,想要过去追,就看到邵先生递过来的眼神儿,她这才堪堪止住了脚步。
傅砚辞站着没动,连看都没看,任由赵知溪气吼吼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乔二小姐有点儿悟了,傅先生是特意过来气走赵知溪的吧。
“她就这么走了,你能放心?”邵先生嗓音沉哑。
傅砚辞垂了下眸子,转身又朝着客厅的方向走:“有保镖跟着,没事。”
更何况,赵知溪自己就功夫了得,谁能奈何的了她。
乔二小姐是看穿了傅砚辞的心思,边跟在邵先生身旁边说:“知溪是功夫不错,可头脑却简单,很容易被别人骗,如果遇到有心人,怕是很危险。”
“跟在我身边会更危险。”傅砚辞听出了乔二小姐的意思,算不上解释的说了一句。
傅家就是个火炕,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他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照看赵知溪,更何况,他腿恢复的事情满不了多久,如果那些人知道他腿痊愈了,怕是会更加变本加厉。
乔二小姐是个感性的人,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邵先生一个眼神儿,让她把话憋了回去。
也是,傅先生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宋少呢?”乔二小姐回了客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奇怪的问道。
邵先生瞥了眼墙上的时钟,稍微垂了一下眸子,才沉哑的开腔:“去接柳女士了。”
‘柳女士’三个字一出,乔二小姐表情立刻不自然了,一双狐狸眸里明显闪过惧意,不用说,乔二小姐现在是怕见柳女士。
“砚辞也在,柳女士不会难为你的。”邵嵘谦安慰,顺势还捏了捏乔二小姐的小手儿。
三个人又重新在沙发上坐好,像是摆了鸿门宴似的,就等着柳女士‘上台’演戏了。
“是不是我外公……”乔二小姐不是傻子,猜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邵先生抿唇轻笑,神态慵懒放松:“怎么,怕了?”
乔二小姐难得认怂,点点头:“是有点儿。”
“你先上楼休息,柳女士交给我。”邵嵘谦拍了拍乔二小姐的后背。
才刚从医院出来,邵先生不想让她再有压力,更何况柳女士肯定是刚被沈老爷子激将完,憋了一肚子火冲过来的,少不了一场吵闹。
“会不会不太礼貌?”乔二小姐担忧道。
毕竟印象已经不好了,她再不好好表现,柳女士怕是更讨厌她,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好好表现,柳女士对她的印象也是差到了极点了。
“不会。”邵先生说着话,递给傅砚辞一个眼神儿,扶着乔二小姐朝着楼上走了。
很快,安顿完乔二小姐邵先生从二楼下来,去厨房烧了水冲茶,这才端着竹制的托盘回来,将青花瓷的茶杯放在傅砚辞跟前。
傅砚辞喜欢喝茶,是典型的东方古典做派,即便是聚餐应酬,也很少会喝酒,一般都是以茶代酒,朋友们都清楚他的喜好,不用问便自觉的冲上茶伺候了。
“说实在的,赵知溪本事不小,跟在你身边总能帮上忙的。”邵嵘谦坐在对面,说道。
傅砚辞何尝不知道那丫头能耐大,可他这么做总像是把她当成了一枚棋子在利用,自己心里别扭,更不想拖她下水。
“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阿姨吧。”傅砚辞说道。
邵嵘谦抬头暗了暗太阳穴:“还真是伤脑筋。”
“想来,应付柳阿姨还只是前菜,沈老爷子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傅砚辞说。
邵嵘谦眸色暗了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当然能想象得到,只是只要小朋友不想离开她,他就会一直护着她,哪怕倾尽所有。
“陷害,坐牢,政治施压,哪一个你能扛得住?”傅砚辞直接把话挑明。
他这才过来,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不放心邵嵘谦一个人跟沈老爷子硬来。
“扛不住,可也没有别的办法。”邵先生态度坚决。
傅砚辞微微点头,他是佩服邵嵘谦的,如果换了他,不见得有这样的勇气。
“如果邵家跟傅家联手,你觉得胜算有多少?”傅砚辞又问。
邵嵘谦有些意外,可也只是一瞬,便拒绝道:“你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如果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呢?”傅砚辞又说。
他是有十足的把握说服邵嵘谦的,否则也不会跑上这一趟。
“什么意思?”邵嵘谦大致猜到了,可还是要听傅砚辞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