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叫我妈咪吧!”
大美人是NPC,崽崽也是,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就是他们的崽吗?
面板上小人头顶的气泡悠悠地浮现:什么?
没听清吗?
尚弦月又重复了一遍:“叫我妈咪。”
很抱歉,我还是没有听清。
这回气泡不止有了回复,甚至把刚刚小人听到的一起具象出来:
叫我**。
*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触发违规词了?
尚弦月抓狂,天杀的!叫“妈咪”有什么好违规的!
“我叫月亮。”
自认为是长辈的最后倔强让她隐去了那个小字,她依旧不死心地引诱:“你可以叫我姨姨。”
万能的小气泡再次展现了自己的存在感:你可以叫我**。
行,随便吧。
尚弦月摆烂了:“你随便怎么叫都可以。”
埃尔同样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时不时听到哔——声,就好像她的这位监护人不能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一样。
但是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眉眼弯弯,笑得温和:“你好,月亮……小姐。”
年纪比他稍大的救命恩人,叫一声姐姐也是不过分的,但他……不想叫。
“谢谢你救了我。”
面板上的崽崽笑得软萌,一下子就戳中了尚弦月的小心脏,就是这个称呼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了大美人。
大美人也喜欢叫她弦月小姐,礼貌得不得了。
嗯?
她突然定睛看向面板上的小崽,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把发色和瞳色换一换和大美人还真有点像。
可恶,一旦代入进一家三口,对小崽的怜爱都快止不住地往外淌了。
尚弦月大手一挥刚准备买下那套兔子连体睡衣,面板上猛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叉:
【余额不足】
她余额不足到底是因为谁啊?
剩下的金币,尚弦月给崽崽买了一些面包和水。
凭空出现在他床旁边的水和食物惊得埃尔眼睛都变大了些许:“月亮小姐,这是?”
“我有些事情先离开一会儿,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话毕,一直在耳畔吹拂的风也不见了踪影。
埃尔静静地等了片刻,确认月亮小姐已经离开后,他撑着还有些无力的身子开始布置房子周边的陷阱。
尽管只是……聊胜于无。
关闭了面板的尚弦月悄悄溜出了房门,她原本是打算让大狼小狼去买束花的,但是她现在身无分文。
面板上显示崽崽已经属于饥饿状态,面包和水花光了她仅剩的金币。
她避过走廊上来往的侍者,悄悄拐进了花园里,一边偷花一边泪流满面。
尚弦月没有摘那些被精心照料的月季,而是摘了一些园丁遗漏在角落里的白色小野花。
用长长的叶子捆好,她看着被两根指头捏住的这一小捧花犯了难,与其说是花束,这个大小倒更像胸针。
拿着这个跟大美人告白似乎有些太跌份了。
尚弦月正犹豫着,身后传来大美人的声音:“弦月小姐?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
她忙将手背在身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出来走走,看看风景。”
说完,煞有介事地盯着花。
除开上次的月季花海夜谈,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和大美人一起看花,别有一番风味。
秦晚照早早地就瞥见了尚弦月的小动作,倒也不拆穿,他上前一步直接摘下一朵月季递上前:
“我说过,我希望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如果喜欢就让侍者给你做成插瓶,总是这么见外,我会很难过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本来也没打算把你当成朋友啊。
尚弦月在心里小小声地嘀咕,但同时她也知道,她想对花下手的小心思没在大美人面前藏住。
她接过月季,跟着递上了自己摘的那一捧小野花,憋红了脸,也说不出那句这是送他的花。
大概了解到小姑娘的心思,秦晚照轻笑一声接过将其放在了左胸前的口袋里,倒像是一个特别的胸针。
给深色的衣服增添了几分亮色。
大美人垂眸笑得莞尔,尚弦月只觉得魂都要被勾走了,她想:她更喜欢大美人了。
秦晚照别好花束,有些好笑于那双直直盯过来的眼睛,升起些逗弄的心思:“很漂亮。”
他紫色的眸子认真地看向尚弦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纳入其中,薄唇轻启:
“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她吗?
理智上知道大美人喜欢的是这束花,但情感上,她希望大美人说的是喜欢她。
喜欢尚弦月。
尚弦月总是无法拒绝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在说,大美人也喜欢她一样。
身体反应总是更加诚实,她唰地一下红了脸,耳朵更是差点冒烟,结结巴巴道:
“谢谢喜欢。”
尚弦月勉强压抑住已经滚到了喉间的话语,可是——
她抬头看向那双温柔的、似乎带着鼓励的紫色眼眸,脑子一下子就晕乎乎的,告白的话语脱口而出:
“爱尔,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喜欢你了。”
“我的荣幸。”
荣幸?
尚弦月惊讶地抬头:
不是拒绝,不是婉拒更不是转移话题和避而不谈,大美人接受了她的表白、肯定了她的喜欢。
不再是当成玩笑,不再是将两人的关系固定拘泥于朋友,而是真真切切的散发出了一个信号。
大美人默认了她的追求。
尽管让大美人也喜欢上她这条路任重而道远,但、她会成功的。
一定会。
“怎么哭了?是伤口还疼吗?”
哭了?她吗?
尚弦月下意识抚上脸颊,冰凉的一片,刚刚的激昂转瞬消失,自觉丢脸的她刚准备胡乱擦几下。
抬起的手被挡下,她疑惑抬眼。
秦晚照心头泛起些许懊恼,他只是想逗一逗她,可是小姑娘呆愣了一会儿后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泪珠砸落在手心,带起些燎人的灼热。
克制着收回手,唤回她飞远的心神,他的自制力终究是在小姑娘浑然忘了刚刚沾过泥土,准备往眼睛里揉时妥协。
秦晚照两指轻轻捏住尚弦月的下巴固定好,纯棉的手帕一点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
似乎是不敢相信,小姑娘的大眼睛扑簌簌地眨巴着。
点点心疼全都化作了好笑,秦晚照一贯温柔的声音难得带上些情绪:“闭眼。”
尚弦月乖乖听话,感受着脸上轻柔的动作,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但又扭扭捏捏地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
一个有心延长,一个巴不得不要停,不大的一张脸硬是被擦了三分钟。
直到城堡塔楼上报时的钟声响起,二人才恍然般后退一步。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