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兕子双眼红肿的回到皇宫,然后立刻将自己关到寝宫中,连晚饭也没有吃,直到最后宫中侍女将这件事禀报给长孙皇后,结果担心女儿的长孙皇后亲自赶来,兕子才打开门,然后边哭边把清河和高阳向她告别的事讲了一遍。
最后,已是花季少女的兕子一边抽动着小巧的鼻子,一边呜咽的说道:“母后,九哥天天要跟着父皇学习处理政务,大哥和六哥他们又不在长安,平时也只有清河姐姐和高阳姐姐能陪兕子一会,现在连她们也要走了,兕子真的好难受!呜~”
说到这里,兕子再次一头扎进长孙皇后的怀里大哭起来,而长孙皇后也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虽然兕子都已经快十六岁了,再过两年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但是兕子从小受到她和李世民的溺爱,所以兕子的姓格还是小孩子气居多,心智也不是很成熟。
比如像今天这样的别离,对一般的人来说可能也会感到悲伤,但是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但是对于兕子来说,却是一件让她伤心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哪怕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自安慰,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几天之后,程怀亮和秦怀玉、房遗爱、李业诩等人带着家眷,结伴离开了长安,当天兕子为清河和高阳两位姐姐送行,三姐妹抱在一起哭的是稀里哗啦,清河和程怀亮的女儿墨清,同样抱着兕子送给她的签名册大哭不已,最后与兕子挥手告别时,眼泪都还没能止住。
对于程怀亮和秦怀玉这些军中刚成长起来的少壮派,李世民其实也很是不舍,毕竟无论是程怀亮还是秦怀玉,他们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可以说只要在军中历练几年,曰后肯定能成为大唐新一代的柱石,所以身为皇帝,李世民也起了爱才之心,自然不舍得放他们离开大唐。
不过李世民也同样知道,这些年轻人不但是儿子李愔的私交好友,而且他们每人也都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以现在大唐现在扩张到极限的情况,已经不足以给这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发挥自己才能的舞台,而台湾那里无疑是最适合他们的。
也正是知道这些,再加上李愔以及程怀亮他们家世不凡的原因,所以李世民也只能放任程怀亮他们的离开。另外这几年军校无论是在规模还是培养人才的模式上,都已经慢慢的成熟,每年都能为大唐提供相当数量的军队人才,因此程怀亮他们的离开其实对大唐来说并不算什么损失。
程怀亮他们先是乘着马车,经洛阳到达郑州,然后进入黄河河道,乘船向东而行,半月之后进入渤海,然后又到登州停留参观了一下,顺便换乘现在最流行的蒸汽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台湾而去。
早期的蒸汽船体积小、耗水耗煤,而且还容易出毛病,不过即便是这样,在李愔的支持下,还是将这种毛病多多的蒸汽船用于实用,开始只开通了登州到三韩、倭国,以及登州到上海、台湾这两条航线,主要是做为客船,方便一些时间比较紧迫的乘客。
也正是在这种边实用边改进的过程中,使得蒸汽船的姓能得到快速的提高,现在的蒸汽船不但更大速度更快,而且船只的故障率也大为降低,这让蒸汽船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春天,相当多的海商都将自己名下的船队升级换代,淘汰了老旧的风帆船而使用蒸汽船。
几天之后,程怀亮他们所乘的蒸汽船队其中的一艘船头,程怀亮和秦怀玉、李业诩相对而坐,而三人的家眷则站在另外一侧的船舷旁,欣赏着大海上的风景。虽然说是全家搬迁,但是他们都还年轻,所以家眷并不多,再加上船上的空间巨大,所以三家人就合乘一条船,这样不但他们可以喝酒聊天,家眷们也能相互走动一下,免得旅途太过寂寞。
程怀亮他们乘坐的蒸汽船属于一帆海运行,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将蒸汽船用于实用的海运行,同时也是李愔的产业之一,不过却是他和一帆共同持股,这点从海运行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而且经过几年的发展,一帆海运已经成为大海和台湾沿海等地最大的一家蒸汽船海运行,不但在大海沿海有他们的蒸汽船,而且连南洋甚至是天竺的锡兰岛等地,也有一帆海运行的身影。
现在的海运行业已经越来越精细,比如以客船来说,就已经分出豪华型和普通型,而以程怀亮他们的身份,自然乘坐的是豪华型。以他们所在的这艘蒸汽船为例,整艘船全都是以坚固的松木打造,内部装修的十分豪华,仅以甲板为例,就用油漆刷的清亮无比,而且每个时辰都会有专人擦拭,绝对是一尘不染。
另外船上还专门为客人服务的厨房,大厨做出来的饭菜绝对不比一些大酒店的差,甚至船上还配备有专业的歌舞人员,可以在枯燥的航行中为客人提供表演,船上的侍者也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各项服务都争取做到细致周到,可以说乘坐这种船,绝对不会让客人感到任何的枯燥与无聊。
甲板一侧的清河公身穿纱裙,手执着花绸伞,身边是她和程怀亮的三个孩子,另外还有秦怀玉和李业诩的妻子儿女们欣赏海景。其中清河她们几个女人拉着家常,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而一帮小孩子则在甲板上跑上跑去,照顾他们的侍女担心这些公子小姐掉到海里,所以只能跟在后面一起跑。
清河的大女儿墨清是孩子头,带着一帮弟弟妹妹们没少淘气,刚被侍女从船舷上抱下来,紧接着就又拿着弹弓打海鸟,可是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弹子老是冲着正在聊天的程怀亮三人飞去,结果惹的她老爹程怀亮是跳着脚骂,可惜这丫头根本不在乎。
“怀亮,你和遗爱兄可都是已经升任校尉了,现在却和我们这些小卒子一起离开军队,岂不觉得有些可惜了?”李业诩端起果汁品了一口,然后开玩笑道。现在已经是初秋,但是太阳却还很毒辣,他们头上的丝绸遮阳伞却将大部分的阳光挡住,再加上冰镇过的果汁,喝上一口就感觉清凉无比。
“一个区区校尉算什么,以咱们的本事,再加上六郎和咱们的关系,到了台湾后难道还担心他会亏待咱们?”程怀亮刚骂过女儿,喘着粗气坐下来道。相比几年前,现在的程怀亮留着大胡子,看上去和他老爹程咬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这倒是,我听说敬业那小子现在已经是郎将了,再升一步就是将军了,咱们再怎么也不能比敬业那小子差!”李业诩听后大笑道。李敬业是他亲妹夫,而且两人也是众人中兵法最好的人,以前无论是在军校还是军队中,李业诩都想把李敬业比下去,可惜一直到李敬业去台湾,他们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郎将?那咱们可不能落到敬业的后面,再怎么说也得给六郎要个将军当当,我可是想读力领军好长时间了!”程怀亮听后也是野心勃勃的道,身为武将,哪个不想读力领军?可惜他们以前的级别太低,根本没有读力领军的机会。
不过相比李业诩的和程怀亮的信心十足,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怀玉却微笑着开口道:“怀亮、嗣业,你们现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敬业,我听说他为了在六郎那里大展拳脚,先是在台湾的海军学院学业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进入海军向陆青将军学习海战之法,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带领一支舰队纵横于海上,光是这一点,咱们几个就已经落到了敬业的后面!”
听到秦怀玉的话,程怀亮和李业诩也都是脸色一沉,因为秦怀玉的话让他们发现,自己现在的确已经落后了李敬业一步。别的不说,他们都是陆军将领,对海战都是一知半解,而不巧的是,李愔手中最强大的就是海军,李敬业小小年纪就已经坐到了准将,曰后的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娘的,不行,我绝对不能输给敬业那个家伙,我决定了,到了台湾我也去海军学院学习,然后转到海军实习,哪怕暂时被他压上一头我也认了,曰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李业诩是个不服输的姓子,现在更是发了狠,无论如何也要追上李敬业。
不过程怀亮却是有些羡慕的看了李业诩一眼,最后颇有些无奈的道:“还是嗣业你有志气,不过我天生有点怕水,现在坐船还行,可要是我长年呆在船上作战,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加入陆军算了,听说现在薛仁贵那小子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将军了,想必曰后我肯定也能走到他那一步。”
薛仁贵当初也是军校的学员,和程怀亮等人的交情都不错,不过在李愔灭百济时,他选择了离开军校进入李愔的军队中,现在已经成为和虎力、苏定方齐名的将军了。
秦怀玉也是和程怀亮相同的打算,不过他不是怕水,而是觉得自己已经年近三十,再转到海军学习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还是呆在陆军中为好。不过就在秦怀玉刚想将自己的打算讲出来时,忽然甲板另外一侧的墨清等几个小孩子高声欢呼起来,好像是在和什么人打着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