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无法言说心中受到的震撼。金奶奶?怎么又会和金奶奶扯上guānxì?
穆天阳想了一下,rúguǒ纸上的徐可薇真是宛情的母亲,rúguǒ宛情的母亲真是金老夫人的女儿……那徐可薇又流落到徐家,身世也太飘零了些。
宛情yǐjīng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六神无主了,此时赶集的人又陆陆续续地回来,院子里热闹了起来。穆天阳当机立断,扶着她回山上找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正在和穆老爷下棋,下着小着,她输了,有点不服气,说:“我们来打麻将!”
于是屋里就支起麻将桌打麻将,肖潇和金安安作陪。因为金老夫人精于此道,她们两人就使劲向穆老爷放水,免得穆老爷输得太惨。
穆老爷见金老夫人卯起劲来赢zìjǐ,心说女人真是得罪不得!小香这个坏脾气,还能让金老大一心一意地对她,也算她的造化。穆老爷腹诽一通,又想起zìjǐ那娇柔体贴的妻子,很是得意,输了也不管了。
然后,穆天阳他们就回来了。
金老夫人和穆老爷还打趣他们,但见他们面色凝重,才正经地问:“怎么了?”
邹筝双手捧着项链呈给金老夫人,金老夫人身子一震,猛地抢了过去。金安安和肖潇疑惑地看了一眼,待看清是shíme东西,也瞪大了眼,都把邹筝看着。
金老夫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宛情看着她颤抖,zìjǐ也不停地颤抖。
金老夫人抬起头,问邹筝:“哪里来的?”
邹筝看了宛情一眼,叙述了刚刚发生的事。
期间肖潇插了一句:“徐家大姑hǎoxiàng叫徐可萱,那‘徐可薇’真kěnéng是他们家的人。”
肖潇会zhīdào徐可萱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乡下人的习惯。乡下以前没电话,就是有,隔得不远也是直接喊,不会去浪费话费。徐可萱夫家和娘家就隔了几块农田,娘家有事找她,往山头或者楼上一站,扯起嗓子一喊,几个村子都听见了。有shíhòu是徐可萱的丈夫喊她,一个在地里干农活,一个在家,有事就nàme一喊,多听几次,耳熟能详了,还会忍不住在心中琢磨是哪几个字。
邹筝说完后,金老夫人就把宛情望着,伸手把她拉到zìjǐ身边,激动得老泪纵横:“你……”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忽然又推开了宛情,转身伏在桌子上。
大家zhīdào她情绪激动,都默默地不做声。
金老夫人趴了许久,抬头看着对面的穆老爷:“你说……这孩子像我是不是?”
这shíhòu说像,就不是说笑了。穆老爷zhīdào她认亲非同小可,万一宛情不是,她失望不说,恐怕龙焰盟还会说zìjǐ在打shíme主意,那就不妙了。他说:“几年前第一次见她时,像。”
“我看她现在也像。”付小香说,坐直身子,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看着那张蜡黄的纸说,“这个日子……怕是她丢掉的日子吧。”说到这里,她脑子千头万绪,又静下来。
宛情看着她,不敢相信,难道……她真的是zìjǐ的亲人?有血缘guānxì的亲人?
金老夫人坐了一会儿,站起身。金安安急忙过去扶她,试探地问:“奶奶?”
“叫刘医生来。”金老夫人说,然后伸出手牵着宛情的手,“你来,我们说说话。”
一群人挪到沙发边坐下,还没喘过气,平常在这里照顾金老夫人健康的刘医生就来了。
金老夫人让他稍等,对宛情说:“你kěnéng是我外孙女,隔了一代且不说,就是你妈妈来了,都这么多年了,实在是难认。用别的办法着实慢,我等不及了,让医生取你的血去验,顶多明天就有结果了!以前老有人来骗我,大家都说这个法子最牢靠。你若不是,我也喜欢你……”
宛情也想快点zhīdào结果,切切实实的结果!她点点头,不zhīdào要说shíme,直接伸出手,让医生在她手指头上扎了一下。细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一缩。
穆天阳急忙走过去,单膝跪到她面前,用棉签给她按住。她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无助:“天阳……”
“我在。”穆天阳安定人心地说,朝金老夫人那边看了一眼,“陪金奶奶说说话。”
宛情扭头,看着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又伸出手摸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hǎoxiàng看到了年轻时的zìjǐ:“真像呢……”到底像不像,其实没人zhīdào,但她就是看到了zìjǐ年轻的shíhòu。
“你可一定要是啊!”金老夫人tūrán说,将她抱紧,“找了好多年了……”
“我倒不希望是呢。”宛情说。
众人一怔,都看着她。
金老夫人慢慢地放开她:“为shíme?你不喜欢我吗?”
“因为我妈妈yǐjīng死了……”宛情哭着说,“我不希望你的女儿……也死了。”
金老夫人一听,心中一阵jīliè的悲伤涌现,tūrán向后倒去。
“金奶奶!”宛情大叫一声,和其他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扶起她。
金老夫人摆摆手,只是有些受打击,并méiyǒu怎样。她靠在沙发上,仍然拉过宛情的手,轻轻地拍着,不说话。
午饭后,她开始问宛情这些年的生活。她从来没这么急过,以前不是méiyǒu等待对比DNA结果的shíhòu,但她从来不会去问“嫌疑人”过往的生活。如今,她却迫不及待了,觉得宛情就是她的外孙女,她孩子的孩子!
还有一个原因,她等不起了……等不起了……好怕,今晚躺下,明天就睁不开眼。她多希望这个是,不要再让她寻寻觅觅,找不到zìjǐ的血脉……
宛情说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把这辈子的幸福和苦难,都回忆了一遍。她哭,听者也哭,好几次,穆天阳都忍不住将她狠狠抱在zìjǐ怀里,低念:“没事了……没事了……你有我了。”
金老夫人跟着说:“还有我,还有我!可怜的孩子,你不要怕。rúguǒ我们不是亲祖孙,我就收你做干孙女!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