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砚回头见是江映画,再看到她手中的剪刀,惊骇之下急忙躲闪,但还是被那剪刀划伤了手臂。
“你疯了!”他大吼。
这一声让江映画打了个颤,眼神一下清明了,尤其看到江墨砚胳膊上流的血。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脑子一下乱了……”
江墨砚皱紧眉头,“你要想发疯就回韩家发疯,这里是江家!”
江映画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墨砚,不想他竟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你……你要赶我走?”
“哼,你哥曾许诺帮我在齐王面前说好话,让我升任户部侍郎,我竟真信了他。可他一个地痞流氓,齐王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他能帮我说什么好话,到头来还得靠我自己的本事,所以打从今日起,你们兄妹俩都滚出我家!”
本来今日就积攒了一肚子窝囊气,此时正好发泄出来。
江映画看着江墨砚,眼神慢慢犀利,“你竟如此薄情寡义!”
“江映画,你真以为我傻?不知道是你毒害我娘和松儿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江映画慌了。
江墨砚咬牙,“你给他们下毒,害死他们那一刻起,我就恨上你了。我一直装糊涂是因为想让你哥帮我,可如今我留你们还有什么用。你们若识相就赶紧离开江家,不然我就报官!”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江映画哭喊道。
江墨砚心情坏极了,吼道:“滚!统统都滚!”
江映画神色倏地一厉,“江墨砚,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再次举着剪刀,疯了一般的朝江墨砚冲过去,江墨砚已有防备,当下与她纠缠在一起。
二人你推我搡,混乱间这把剪刀猛地刺入了江映画的胸口。
血溅了出来,二人都愣了一愣。
江映画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剪刀,这一刻无比清醒,“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江墨砚看清后,吓得赶忙撒开手,连退两步,“是你,是你先要杀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江映画抬头看向他,像是恍惚做了一场梦,此刻才从梦中走出来,“不该是这样……哥……我们不是彼此深爱么……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江墨砚只慌得摇头,“我没想杀你……没有……”
“是她……她在报复我们……真的……我们都被她骗了……”
这句话说完,江映画只撑不住,重重摔到地上,嘴角也溢出血来。
见江映画这样,江墨砚下意识要喊人去找大夫,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你杀了我娘和儿子,你该死!”
说着,江墨砚慌乱的往外跑,一直跑出院子。
江映画躺在地上,看着夜空,眼角有一滴泪落下。
“是她……我知道了……是她……”
她步步筹谋,让她和江家母子心生芥蒂,继而闹翻。她毒杀了江母和亲生儿子,最终和江墨砚决裂,落得这下场。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她仰头望过去,见苏知微走了过来。
她嘴角带着笑,那才是属于胜利者的。
“你到死都还是糊涂的,觉得是我害你。”
苏知微蹲下来,用轻蔑的目光看着江映画。
江映画吐了一口血,“是你……”
“你和江墨砚或许彼此深爱过,但当你们将感情与金钱和权势挂钩的时候,它已然不纯粹了。之后你们在一次次算计中,最终将对方也算计了进去。”
说到这儿,苏知微又一笑,“当然,就因为这样,我才能离间你们,最终让你们互相残杀。”
苏知微伸出手,握住那剪刀,在江映画惊慌的目光下,猛地一用力,一下刺穿心脏。
江映画由惊慌转为绝望,嘴巴张合了几下,再吐不出一个字,最终闭上了眼睛。
苏知微站起身,看着死透的江映画,扑哧笑了一声。
“上一世我怎么没发觉,你们一个个就像小丑,太滑稽了。”
苏知微先回西院,不多一会儿,江映画的死讯就传遍了府上。韩城也知道了,急匆匆赶来,见妹妹这般,明显是被人刺死的,又见江墨砚一脸慌张,便知是他了。
“那韩城拔出腰间别的长刀就要捅死江墨砚,江墨砚赶忙让护院拦着他,可韩城跟疯牛似的,根本拦不住。眼看那刀要看到江墨砚脑袋上了,江墨砚搬出了齐王,说他现在给齐王办事,韩城要杀他,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然后呢?”
“然后韩城揍了江墨砚一顿,逼着江墨砚给江映画的尸体磕了几个头,就把尸体带走了。”
苏知微冷笑,“两个大男人,两个窝囊废!”
江映画死了,江墨砚着实消沉了几日,但他和林语柔的婚期临近了,府上也该准备了。
这日,他过来了,黑着一张脸让她主持婚礼事宜。
“你让我……咳咳……这个身子虚弱,命不久矣的正室,为你娶平息操劳,你真有脸说出口。再者,这府邸是我的嫁妆,在我名下,我同意你的新夫人住进来了吗?”
江墨砚眯眼,“你什么意思?”
“别说我不留情面,西边那小宅子,我可以借你用用。”
“休想!”
“江墨砚,死皮赖脸这招儿对我可没用了,毕竟我也有些倚仗了,你说呢?”
江墨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正如苏知微所说,她现在确实有倚仗了,一个齐王一个云北王,哪个都不是他敢得罪的。
可将新房安置到西边那小院子,先不说他的脸往哪儿放,那林语柔能同意?礼部侍郎能同意?
想到这些,他只能放下身段求苏知微,“知微,你也知道我非是真心娶林语柔的,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夫人。你当帮帮我,先让我在 大宅子里将婚事办了,之后再将林语柔安置到那西边的小宅子里。”
江墨砚心里打着小九九,林语柔是齐王的女人,肚子里还怀着齐王的孩子,到时她们两个女人斗法,最好斗得你死我活,他落得轻松。
苏知微啧啧两声,“倒也不是不行。”
一听这话,江墨砚面露喜色,“知微,我就知道你最是通情达理。”
这时莲心进来,“姑娘,牌匾做好了,送到咱府门前了,现在挂上?”
苏知微喜上眉梢,忙从罗汉床上起身,“现在就挂上!”
“那原先的牌匾?”
苏知微轻嗤一声,“取下来,砸了,烧了,随便。”
一听这话不对,江墨砚急忙问道:“你们要挂什么牌匾?”
苏知微挑眉,“自然是我们苏家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