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给他开门,但他敲门一直没完,我不想更多的人受其害。
“你到底要干什么?”
“开门!”
我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又是喝醉了,我记得他以前从不这样。
这喝酒的坏毛病究竟像谁。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要再闹了。”
“你快点儿把门打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还是因为宴会上的事情,在怨我吗?
我都和他说得明明白白,费了那么多口舌,说这件事和我无关,他还是不相信。
我无论说什么,他可能都不会相信。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我怀着孕想要休息了。”
我想了一下,也只能用这个事情来压他。
我就赌一把,看他到底看不看中,我肚中孩子的安危。
等了一会儿,果然外边儿没有声音了。
我长长松口气,耳朵靠到门板上仔细一听来,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虚脱的身子靠着门板滑落下来。
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宝宝,妈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得住。你要妈妈怎么办呢?”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面要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一面还要在这里痛苦地扮演着无情。
双重折磨肉体和精神上的,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我这一宿也没怎么睡,就想着天亮的时候,晚点儿起床。
可我这最基本的也没有实现,我的好眠还是被人打扰。
在早晨7点来钟,我卧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我才刚刚睡熟,就又被叫了起来。
“谁,谁呀?”
我有些不太高兴,谁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吵醒,都高兴不起来吧。
没有人回答我,但敲门声依旧,我顶着朦胧的睡意,迷迷糊糊下床开门。
“你可真是睡得很悠闲呐。”
进来的是雷骁喆,我现在看到他都有点儿神经质了。
“怎么,想故意躲着我。你不是说白天要和我谈一谈吗?”
他依旧气势汹汹,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没有想躲着你的意思。只是昨天没有睡好,睡个懒觉不会影响你吧?”
我也是有脾气的,几次三番被他打扰,谁能扛得过去?
他听到我这样说就没再说下去。难不成是他良心发现?
我前一秒还这样想的挺好。可后一秒我还是太善良了,想得他太好了。
“你现在就是这种态度不想和我说话,是想逃避吗?对于你做错的事情只是这个态度。”
他说我这些我微微皱起眉头。
“我做什么了?”我很不高兴。“若是你还继续追着我宴会上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可以再次明确告诉你。这件事和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你以后别再找我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人这么难缠。
为了这件事情,难道他要一直纠缠着我吗?
“若是跟你没有关系,你为何要道歉?”
和他真的说不明白了,我也跟他解释过这个缘由,不过雷骁喆好像都没听进去。
“这些话我已经都和你解释过了,你自己不愿意听就别来问我。”
“你真的没有唆使杜太太,说那些话吗?”
我再次摇摇头。
可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
是我看错了吗?还是我会错了意?雷骁喆有什么好失望的?
雷骁喆沉默了,站在门口就像石雕一样。我想把门关上,可门正被他挡着。
“雷总还有什么事吗?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我想再休息一下。”
雷骁喆好像被我叫醒了,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我关门的手动作停滞了一下。
我听出了他是真球的口吻,雷骁喆说话也会这么卑微吗?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是问我,难道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突然感觉心里好痛是扭劲的痛。
我本以为是自己很委屈,可到头来我才发现,不止我一个人委屈,原来他比我还要委屈。
我都想现在就伸开双臂抱住他,告诉他真实的一切。
可若是我现在这样做了,我将把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现在虽然他有些难受,可只要他恨了我,以后他就不会再对我有任何想法了。
“没有啊,怎么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他站在那里盯着我看了许久,好像是在辨别我说话的真伪。
站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什么都没说,身子往后退。
推着我的门,将它缓缓关上。
此刻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愤怒的神色,他脸上都是倒不尽的悲伤。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又有一种冲动,想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给他。
这样我和他之间就不会这样彼此折磨。
可我最后话梗在喉咙里,只字吐不出来。
砰——
最后门还是关上了,我再没有机会说出心里话。
刚才要是多一秒和他对视我就真的把握不住,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了。
平复下心情,我躺在床上本想利用这点儿时间睡一会儿,可怎么都无法入眠。
心绪比刚才都要乱了,我翻来覆去是越躺下越饿了。
只好起来,希望雷骁喆已经离开了。
走下楼之后没有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您不要找了,先生没在这儿,他已经走了。”
吴姨告诉了我,我才放下心来。
“吴姨,有什么好吃的?快要饿死了。”
“都给你准备好了。”
吴姨一样样地把好吃的东西拿出来,还是热的。
“刚才先生临走的时候,让我们把饭菜重新温一下。您就看看先生对您多好。有什么矛盾无法化解的?”
“吴姨,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吴姨闭上的嘴。
她不知道我心里的苦。
“吴姨,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什么呀?”
她一边擦拭着灶台,一边回答我。
“我认识的一个人,她得了绝症,但她和她丈夫的感情非常好,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给她丈夫。而且她还想让她丈夫在的时候不那么伤心。你说她要怎么做?”
“哎呦,这个就有点儿难住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就不可能不相信。绝症就不能治了吗?现在医学那么发达。”
“已经是晚期了,回天无力。”我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就如是谈论别人。
“不好办!真可惜呀!”
吴姨又多愁善感起来。
“是啊,不好办。只能让她的先生恨她了。”
我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