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张炳文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唯一的阻力是秀才娘,她一直想让儿子找个读书的助力,不用再为脩束给人抄书分散读书。
而这个周秀儿不但是个摘桃高手,为了拉拢住张炳文,前期扮柔弱扮清纯,成为心口抹不去的朱砂痣,白月光。
后期为了吸引男主的目光,不惜用腹中的孩子算计,让本就厌恶原主的张炳文对她更不假辞色。好在这人也没好下场,被丞相千金找个错处打发到庄子上,没多久就暴毙死了。
张炳文一扭头,刚好看到田娇娇向他走来,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在村口堵他?
“文哥哥,你每天这么辛苦读书,真是辛苦了。”
走近后,田娇娇就听到这茶味浓厚的语气,无语地翻了下白眼,想上进不辛苦,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再说,他努力也是为了他自己,别人又沾不上光,心疼个屁啊。
“咦,娇娇,你是来接文哥哥的吗?”
周秀儿看到田娇娇,立马迎上来,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你这是算准了文哥哥这个点回村的吧?”
田娇娇抽出自己的胳膊,这个周秀儿和青穗一起打配合,忽悠人都有一套。
明明自己也喜欢张秀才,却摆出一副我们是好姐妹,我都是为你好的姿态,偏偏原主还很感动。
果然,听到周秀儿的提醒,张炳文的眼里顿时多了一抹嫌弃。
“借过,别挡路,我赶着回家吃饭呢。”
田娇娇懒得瞅这俩人作精的样子,把周秀儿扒拉到旁边,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周秀儿一愣,转头看向张秀才,发现他也脸色发黑,心里一喜。
“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好?”
周秀儿追上来,再次拉住田娇娇的胳膊,一脸委屈,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为了文哥哥上吊的事情我听说了,本来要去看你的,但在大门口被人拦下了,说你需要休息,我才没进去打扰。”
说起这事,周秀儿心里气得要死,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想过来看笑话,偏偏到门口被人拦下了。
“你以死明志,别说文哥哥了,我都感动得不行,现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你和文哥哥的亲事肯定没跑了。”
田娇娇越是死缠烂打,文哥哥越是讨厌……反正谁也别想挡她的路。
听着周秀儿夸张的一起,田娇娇扭头看她,“我就几天没出门而已,谁说我上吊了?”
“咱们村都传遍了……”
不等周秀儿说完,就被田娇娇轻笑一声打断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非要坐实我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都说高嫁低娶,我图他什么?”
“身为女子,一辈子吃喝不愁,生活安逸,就是好日子。而且,我现在过的就是人人羡慕的好生活,干嘛非要找不自在?从来只听说人往高处走,还没见过哪个傻的非要去受穷。”
张秀才:“……”
果然,她心里终究是看不上自己。
周秀儿一愣,
这死丫头前阵子还爱得死去活来,说是要为文哥哥付出一切,怎么转眼就变了?
“文哥哥可是秀才,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就算你家是地主,见了官老爷也是要下跪的。”
“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反正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就行,”
田娇娇说着,弹了下袖子上的褶皱,冲她眨眨眼,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张秀才,他也喜欢你,你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都喜欢投机取巧,走捷径,索性捆绑在一起。
她退出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表演了。
张炳文盯着田娇娇离去的背影,抿着嘴角,“欲擒故纵,不知所谓。”
若非他不想让母亲太辛苦,只有田家能帮上他,以田娇娇的愚蠢,怎么可能入他的眼?
“文哥哥,你别生气,都怪我没能力帮助你,不得已才让你忍受田娇娇的任性。”
周秀儿看张炳文生气,体贴凑近一步,
“回头我再帮你劝劝她,你们应该很快就能成亲了。”
张大娘还等着田娇娇嫁进来,支持文哥哥读书呢。
“不用劝,无非就是耍性子引人注意,晾她两天就老实了。”平时撵都撵不走的人,在他面前搞欲擒故纵的戏码,可笑至极。
张炳文哼了一声,眼里都是厌弃。
周秀儿弯了下嘴角,轻声安慰,“文哥哥既然猜到她的意思,哄一哄也就好了。”
张炳文伸手握着周秀儿的手,眼里都是心疼,“你就是太心软,太为别人考虑了。田娇娇但凡有你一半好,也能让我省心不少。”
周秀儿抬起头,眼中都是委屈,“只要文哥哥心里有我,其余的我都可以不在乎,读书是大事,耽误不得,只有田娇娇能帮上你。”
周家家虽然也有些田产,但家里的哥哥也在读书,根本不可能去贴补一个外人。
“早晚有一天,我会站在众人之巅。”
张炳文眯着眼,胸中隐忍万丈豪气,他不会一直屈居于人下的。
田家虽薄有家资,却一个个的肥肠满脑,一身铜臭,他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我相信文哥哥,一定会考上功名。有田家资助,你不用再为束脩发愁,一心读书考科举就行。”
周秀儿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我等着文哥哥高中,到那时,你只要还能记得秀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什么傻话,到时候我一定说服母亲,把你娶进门。”
张炳文温柔地看着她,语气轻柔,看得周秀儿心里小鹿乱撞,娇羞地点点头。
“我等你来娶我。”
晚饭后,田娇娇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说话嗑瓜子。
家里总共就五口人,田老爷子,田父田继祖,田母米氏,小弟田庆来,再加上她。
只有田庆来,坐没坐相,靠在椅子上斜着半个身子,跟个麻花似的,也不怕扭断腰。
“天气越来越热,有一阵子没下雨了,已经有村民开始挑水浇地了。”田老爷子拿着旱烟袋,吧嗒一口,哑着嗓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