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房话音刚落,只听一个人大声道:
“楚神医,我要治病!”
随着话音儿,只见一个年纪大约有三十左右岁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之后,歪着脖子,迈步向楚阿房走来。
“孙老歪,你也没有病啊,身体那么硬朗,比牛犊子还壮实……跑出去凑啥热闹?”忽然有人喊道。
孙老歪闻听,站住了,转过身,十分不高兴地冲着人群里喊道:
“刘罗锅子,你咋呼啥呀?我脖子都歪成这样了,还不算有病?我要不是因为这脖子歪,能娶不上媳妇吗?大家伙儿说,我这歪脖子算不算有病?”
不等众人回答,楚阿房立刻开口道:
“算有病,算有病!孙患者,不要生气,快到我这里来吧!”
“好嘞!”孙老歪答应一声,快步走到楚阿房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楚神医,我想问一下,你给我治病,怎么收酬金哪?”
“这个嘛,好说!”楚阿房微笑道,“孙患者,我给你治病,酬金付多少你说了算。也就是说,我把你的病治好之后,你高兴了,觉得挺满意,就随便给些酬金,一枚圜钱不嫌少,十枚圜钱不嫌多……你给多少都可以,如果身上没带钱的话,不给也没关系。”
“哦,要是这样的话,我心里就有底儿了!”孙老歪笑道,“楚神医,我没有别的病,就是脖子歪,现在请你给我治一治吧!”
“好!”楚阿房答道,站起身走到孙老歪跟前,仔仔细细地把他的歪脖子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之后,十分肯定道,“孙患者,我能治好你的脖子!”
“真的?”孙老歪喜出望外地问道。
楚阿房郑重其事地一点头。
“真的,现在我就开始给你医治。”说着话,她抬起双手,把两只手掌按到孙老歪的歪脖子根儿上,一边动作舒缓轻柔地按摩一边安慰道,“孙患者,请你不要紧张,把身体放松,放松,再放松……”
孙老歪连声答应着,嘴上说不紧张,可是心里还是紧张得很。
楚阿房见状,微笑道:
“孙患者,不要害怕了,你的歪脖子现在我已经给你治好了!”
“是吗?”孙老歪不禁非常高兴道,“这可太好啦!哈哈哈……”
就在孙老歪开心大笑、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的时候儿,楚阿房趁机将双掌用力一扭他的脖子,只听“咯嚓”一声轻响,他的歪脖子立刻就正了过来。
燕子飞和众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孙老歪,这时看见他的歪脖子真的被楚阿房给治好了,大家都欢呼一声,“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孙老歪见自己的歪脖子真的被治好了,高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无限感激地看着楚阿房,声音颤抖道:
“楚神医,恩人哪,恩人……”
说着话,他激动万分地把装在衣兜里的圜钱都掏出来,“哗啦”一声放到桌案上之后,高高兴兴地跑回家找媒婆去了。
燕子飞十分高兴地把孙老歪放在桌案上的十二枚圜钱装入囊中之后,一边眉开眼笑地观看楚阿房给下一位患者治病,一边心花怒放地想道,“照这样下去,我那青铜剑真的是胜利在握了!”
这时,楚阿房正聚精会神地在给一个乳名叫狗蛋儿的男孩子治病。
狗蛋儿今年三岁,是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尽管有他娘在旁边陪伴,可楚阿房给他看病他还是吓得“哇哇哇”地大哭着,不让摸,不让碰,这就给楚阿房的诊断增加了很大的困难。
楚阿房克服困难,根据狗蛋儿娘介绍的情况,她在狗蛋儿的极力阻挠中,颇费了一番周折之后,终于查到了症结所在。
于是,楚阿房转到狗蛋儿的背后,趁着他大哭间歇之际,突然挥手往他的背上一拍,只见狗蛋儿猛然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粘痰来,那粘痰里有一颗已经膨胀了的黄豆粒……
狗蛋儿把粘痰吐出来之后,立刻就不再哭闹了。
楚阿房松了一口气,对狗蛋儿娘解释道:
“姐姐,狗蛋儿今天之所以不停地哭闹,是因为他的食道里呛进了一个豆粒。现在豆粒吐出来就没事了,你赶紧带他回家休息吧,小家伙连哭带闹的都要累坏了!”
“好,好,好啊!”狗蛋儿娘如释重负、激动万分道,“大妹子,你真是神医呀!你救了狗蛋儿的命,我……我……我给你磕头了!”
说罢,她就要屈膝跪下,楚阿房急忙伸手拦阻道:
“姐姐,使不得!”
狗蛋儿娘被制止住了,她就含着眼泪道:
“大妹子,姐姐听你的。不磕头也罢,我就多掏一些酬金吧!”
说罢,她从衣袋中掏出十枚圜钱和两个布币,放到桌案上之后,抱着狗蛋儿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不禁群情振奋,都争先恐后地纷纷让楚阿房给治病……
楚阿房不负众望,她十分热心地一个接一个给患者诊断治疗。
于是,身体委曲弯转地度过了将近四十年的刘罗锅,挺胸阔步走回家去;饱受口吃之苦的赵磕巴,对楚阿房说了一大堆十分流利的感激话之后,也欢天喜地的回了家;患有“失忆症”的周王氏,重新恢复了记忆;“风泪眼”吴三娘,逆风而行也不流眼泪了;嗅觉失灵的辛媚儿,竟然闻到了由楚阿房身体发肤里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
楚阿房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她治好的病人那一张张充满无限欢乐的笑脸,不禁心花怒放,感觉比喝了蜜还要甜。
当红日西沉、将近傍晚的时候儿,楚阿房整整治愈了一百名患者。
这时,燕子飞见楚阿房已经十分疲惫,可是,还有很多患者站在那里等待治病,他就赶紧站起来,满面带笑地冲众人一抱拳,大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治病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
众人走后,楚阿房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啊”地叹了一口气道:
“好累呀!”
燕子飞听见,不禁非常心疼道:
“能不累吗?一连串儿治好了那么多患者。阿房,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我就带你去吃大餐,住客栈……”
“住口!”楚阿房打断他的话,“阿飞,你疯了吗?又要大手大脚地去乱花钱?听我的,这不眼看就要天黑了吗?今夜咱俩哪儿也不去,就一起在这诊所过夜。”说到这里,她伸手握住燕子飞的手,声音又变得十分温柔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让我吃好睡好!可是,这些我真的不需要。阿飞,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身子骨没有那么娇贵。”
“可是,阿房,让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心里不好受啊!”燕子飞声音哽咽道,不由得泪水夺眶而出。
楚阿房看见,心里不禁热乎乎的十分感动。她掏出手帕,一边给燕子飞擦拭泪水一边微笑道:
“阿飞,为了你,我吃多大的辛苦都心甘情愿!好了,我饿了,咱俩吃晚饭吧。”
燕子飞答应一声,把干粮袋拿出来,和楚阿房坐在一起吃起来。
楚阿房边吃边问道:
“阿飞,今天咱一共挣了多少钱?”
燕子飞见问,不禁非常兴奋道:
“一千三百零六枚圜钱,还有三十八个刀币,二十九个布币,三十五个蚁鼻币。”
楚阿房闻听,不禁也非常高兴道:
“唷,这么多呀?如果把那些刀币、布币和蚁鼻币折成圜钱,再加上你原有的十个刀币和两串盘缠,已经超过两贯钱啦!呵呵呵……真是太好了!要是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两天,咱就能挣够铸剑钱了!”
“是啊,这都是你的功劳!”燕子飞笑道,“阿房,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神医——不,你比神医还要神!阿房,我看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快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