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虞梦远不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虞彩儿捣的鬼把徐三娘给糊弄过来的,便急忙对她笑道,“徐医师,小女所言不爽,近日气候变化太大,我确实感到有些不适应……有劳徐医师大驾光临,快请到客厅落座说话。”
“徐医师,你好!”燕子飞随后向徐三娘打招呼道。
徐三娘莞尔一笑,道:
“同好!虞相公,这位公子是……?”
虞梦远见问,立刻答道:
“徐医师,他是我的小婿,姓燕,名翼,字子飞。”
“哦。”徐三娘看着燕子飞那英姿勃发的英俊面孔,不由得称赞道,“燕公子一表人才,与虞小姐堪称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虞相公得此乘龙快婿,三娘恭喜你了!”
“呵呵呵……同喜,同喜!”虞梦远朗声笑道,“徐医师,请!”
虞梦远、徐三娘、燕子飞和虞彩儿一起走进客厅。虞彩儿接过徐三娘的花伞和斗篷,将斗篷挂在客厅门侧的衣冠架上,又将花伞收拢,倚在了衣冠架下,对徐三娘嫣然一笑道:
“徐医师,你和家父说话吧,我去沏茶。”随即向燕子飞一招手,“哥哥,随我一起去吧。”
燕子飞心领神会,立刻答应一声,同虞彩儿一起离开了客厅。
虞梦远见燕子飞和虞彩儿都出去了,他便坐到徐三娘的旁边改了称呼道:
“三娘,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徐三娘见问,不禁眼圈儿一红,声音幽幽道: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嘿嘿嘿……”虞梦远十分抱歉地一笑,“三娘说哪里话?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哪能再也见不到面呢?”
“是呀!”徐三娘苦笑一声,赌气道,“你活得好好的,我活得不好!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独守闺房至今……既然虞相公身体无恙,我徐三娘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虞梦远急忙站起来抓住她的双手道:
“三娘休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以前是我做得不对,辜负了你的深情厚义。从现在开始,我要痛改前非……”
虞梦远话未说完,只听徐三娘“扑哧”一笑道:
“唷!你有什么错误,要痛改前非?罢了,刚才我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柔和道,“说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对我?”
“我……我……”虞梦远满脸涨红道,“三娘,我要娶你……不知你是否还愿意嫁给我?”
徐三娘闻听,不禁流下激动的热泪道:
“梦远,你终于肯说这句话了!如果我不愿意嫁给你,今天我就不会来到这里了。”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把绯红的面庞贴到虞梦远的胸前道,“梦远,我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呢!”
“是啊!”虞梦远随即揽住她的腰肢充满深情道,“这一天让你等得好辛苦!三娘,是我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我会加倍补偿给你的。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大了许多,但是,我的身体很棒,我会让你感到十分幸福的!”
“嗯。”徐三娘十分娇羞地点头道,“梦远,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感到十分幸福……”
正在这时,客厅门一开,虞彩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徐三娘急忙和虞梦远分开了身子,两个人又重新落座。
虞彩儿见状,不禁满心欢喜,她强忍住笑,把茶盘放到茶几上,斟了一盏茶水递给徐三娘道:
“徐医师,请慢用。”
徐三娘边接茶盏边微笑道:
“多谢虞小姐。”
“徐医师不要客气!”虞彩儿欢笑道,“刚才在‘徐记医馆’,彩儿为请徐医师光临寒舍,言语多有不实之处,恳请徐医师海涵!”
徐三娘面色一红道:
“虞小姐说的哪里话?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的真正用意?”
“彩儿,你这丫头,刚才在你姨娘家编排我什么了?”虞梦远笑着问道。
虞彩儿十分调皮地一笑道:
“唷!爹爹,把称呼都改了?如此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呀!嘻嘻嘻……刚才进门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我走了!”
说罢,她又给虞梦远斟了一盏茶水,便离开客厅,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她的闺房。
此时,燕子飞正坐在虞彩儿闺房的床榻上,只见虞彩儿眉飞色舞地跑进来欢笑道:
“哥哥,成啦,成啦!”
“什么‘成啦’?”燕子飞急忙问道。
虞彩儿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道:
“爹爹和徐三娘的好事成啦!刚才我看得十分真切,他俩亲亲密密地在一起说话呢。”
“哦?”燕子飞也不禁十分高兴道,“彩儿,这可太好了!等爹爹和徐三娘成了亲,他不再孤单,也省得咱操心惦念了!”
“是啊!”虞彩儿喜滋滋地坐到燕子飞的旁边,“哥哥,我得催促爹爹快些把徐三娘娶过来……”
虞彩儿话未说完,忽听外面大街上一阵铜锣声响,接着有人喊道:
“不好啦,山戎部落来攻城啦!城里的青壮男丁,快到北城关去帮助守军抗敌呀!……”
燕子飞闻听,立刻站起来道:
“彩儿,走,咱俩看看去。”
“好,哥哥,走!”虞彩儿十分痛快地答应道,立刻和燕子飞一起离开虞府,向北城关奔去。
此时,满天的飞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燕子飞和虞彩儿踏着积雪,并肩而行,直奔北城关。在他们的身后,有很多青壮年男子,都拿着大刀、扛着长矛,纷纷冲向北城关……
因为长亭邑是一座山城小邑,平时没有什么战事,所以,只有两个排的兵力常年驻守在北城关。
此时,北城关上,两个排的守兵加上两个排长——一共是二十二人,都张弓搭箭,面对强敌。
只见在北关城墙下一箭远的地方,聚集着数百名山戎部落的人,他们都是乘马而来的,人人身背弓箭,个个手提大刀,虎视眈眈地排列站在那里,面对城上的守军,有一个嗓门大的人,用十分生硬的汉语喊道:
“我们,要粮食。你们,打开城门,快把粮食交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啦,攻进城去,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