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黎王的院子也火光冲天。
府中一片大乱。
“黎王”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得藏起来,不然会被发现有两个黎王。
但赵侧妃才不让黎王从自己身边离开有机会去照顾卫侧妃,反正府里着火,有的是下人救火,又不用黎王亲自去救,抱着“黎王”就是不撒手。
无奈,“黎王”搂着赵侧妃往偏僻无火的方向退去,避免跟黎王碰上。
卫侧妃自己的院子起火,还惊慌不定,就看到其他院子和黎王的院子也火光冲天,好似一下子黎王府前部分的院子都着了火。
只有后面偏僻的几处院落,没被火波及。
这时有下人急匆匆进来说:“娘娘,奴婢看到王爷搂着赵侧妃往后面无火的地方去了,我们赶紧也去吧!”
卫侧妃立即被下人护着往“黎王”去的方向赶去。
那厢,高手已经朝锦洛出手,只是这些高手都还没能靠近锦洛,锦洛掌心血色苍龙凝聚,猛地朝前一扫,血龙化为点点血雾弥漫而去。
众高手被迷了视线,啪啪啪……无数道声音响起,这些高手不是自己打了自己人,就是打在了树上或屋子上,没有一道掌力能打到锦洛这边来。
血雾才化去,锦洛又一道苍龙血脉扫去,那些高手全都飞到了院子外面。
跌在了黎王面前。
黎王脸全黑了,恰在这时,府里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他看到他自己的院子也起了火,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幕。
心中立即涌起一股不好的想法:调虎离山!
锦洛在这边搞事情,把他和绝大部分高手都引来,再放火,让府里大乱,有人便可趁机入密室找经书。
“跟我回主院!”
黎王声音沉得能滴出水,快速转身往主院赶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前方一伙人急匆匆赶来。
“黎王”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的主子真黎王不在主院,在这偏僻无火的地方。
隔着几米的距离,看清彼此之后,双方都停下了脚步,“黎王”那方人,包括“黎王”自己,全都愣住了。
赵侧妃和卫侧妃直接傻在了原地。
啥情况?
怎么有两个黎王?
“黎王”知道坏菜了,赶紧甩开赵侧妃朝黎王跪了下去:“王、王爷……”
他这一出声,赵侧妃和卫侧妃更加傻眼了。
黎王急着回主院,停了下脚步后,就不理这些人,沉着脸绕过他们就要走,赵侧妃却在这时猛地想到了什么,冲过去一把就抱住黎王的腿:“王爷,妾身不知道他是假的!他假扮王爷骗妾身的身子,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
赵侧妃以为是“黎王”色胆包天假扮成黎王去睡她。
锦洛透过院门,能看到这一幕,好心提醒说:“你不知道他是假的,你们王爷可知道,那是他给你们的福利!他自己不行,就找个最行的下属假扮成他来满足你们,他可是为你们的性福操碎了心啊!”
锦洛这话一出,不得了,赵侧妃卫侧妃看了看假黎王,又看了看真黎王,品出锦洛的话是真的,当场就闹了。
她们可都是西凉顶级贵女,你王爷可以不行,但你弄个低贱的侍卫来代替自己宠幸她们,传出去不只她们没法活了,家族也会跟着被嘲笑死。
赵侧妃卫侧妃当即拦着黎王不让走。
黎王起初还有心安抚:“都让开!本王办完事,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但赵侧妃卫侧妃羞愤难当,两个死对头今夜难得统一战线,根本就不让。
她们嫁的是黎王,黎王不宠幸她们,还弄了个假的来宠幸她们,实在太炸裂,对她们的冲击力太大,她们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性子比较刚烈的卫侧妃羞愤得当场就要一头撞死。
黎王眼神冰冷,卫侧妃一头往假山撞去时,认定黎王肯定会及时出手拦她,但黎王不但没拦她,还一脚将赵侧妃也踹开,拔腿就往主院赶。
当他赶到主院时,还是晚了。
他留下守在主院外面的十几名高手,都躺在了地上。
黎王快速进入屋里,看到床板已经被人掀开,显然密室已经有人进去。
不确定进去的人拿了经书跑了,还是还在里面,黎王指了个随从进去看,然后退离床边,让高手围在床前,随时准备抓人。
但进去的随从很快出来禀报,说密室里已经没人。
黎王当即就自己进密室里,直接走到某暗格前,还没打开,就见暗格已经被毁,里面经书已经没有了!
黎王气得当场将一张桌子踢翻!
明明锦洛在那边挟持墨殷,怎么还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杀了他留下来的十几名高手,进入密室,找到暗格拿走经书。
密室锦洛已经知道,但暗格锦洛根本不知道,能进入密室,还得发现暗格才能找到经书,到底是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暗格?谁?!
那个沈魅吗?
不可能!
是苏焲!
只有苏焲!
除了锦洛,只有苏焲能做到!
黎王气得闭了闭眼,费尽全身力气才能把快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怒火压下。
“王爷,得赶紧出去,火越来越大,再不出去,会有危险!”随从提醒。
黎王只得出了密室,一边命人救火,一边让人检查躺在地上的那些高手。
得到的答案:全部是被人捏断脖子死的。
这杀人手法,除了苏焲,别无他人!
黎王立即带人赶回墨殷那儿,路过刚刚赵卫两位侧妃闹腾的地方时,见地上一滩血迹,卫侧妃撞晕了过去,额头不断流着血。
赵侧妃刚刚被他踹了一脚,现在看到他,也不敢再闹了。
黎王直接从她们中间越了过去,来到墨殷院门口,却见里面墨殷和锦洛都不见了,他留下的高手,又全都跌在院外。
黎王怒吼:“人呢?”
受伤但没有昏迷的高手挣扎着爬起来禀报:“那女人抓着墨殷琴师跑了!”
黎王额头青筋暴涨,一脚就将高手踹倒:“一群废物,本王养你们何用!”
一群高手忙跪到地上,他们都是西凉皇室培养出来的,个个都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
可今夜遇到这女人,他们武力再强也没用啊,根本打不到她,都打自己人了!
高手也是冤,觉得根本不能怪他们没用,但他们却不敢辩驳。
黎王踹完人转身就出府去调兵搜城。
苏焲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前线两军交战,他居然还敢跑到西凉都城来。
黎王虽气,但细想又觉得这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苏焲跑来自投罗网,若是能趁机把苏焲抓住,大邺不但得退兵,还得任由他们西凉拿捏。
可黎王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搜了一整晚,连苏焲一根毛都没搜到。
黎王府还被烧了大半,轰动全城,整得朝里朝外都知道。
锦洛挟持墨殷离开黎王府后,连夜就跟苏焲、沈魅出城了。
经书是苏焲去拿的,火是沈魅放的。
苏焲代替沈魅入黎王府去会锦洛后,沈魅闲来无事最后也去了黎王府,想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结果灵机一动就在黎王府放了好几把火。
三人挟持墨殷直接出城,城外已经有马和马车在等着。
锦洛把墨殷扎晕,丢进马车里,自己也上马车去。
回身正要叫沈魅上马车来,却见苏焲已经上马车来了,锦洛默了默,建议道:“要不国师爷去骑马,马车让给女孩子坐?”
苏焲很没风度:“我很累,骑不了马。”
沈魅倒是挺无所谓的,翻身就上了一匹马,道:“没关系,我骑马就行!”
心里想:什么很累骑不了马,还不是太久没见到我家小锦儿,想在马车里抱着我家小锦儿亲呗,老娘懂!不跟你争!
想争也争不赢!
苍陌空阳没跟来,驾马车的是苏焲潜伏在西凉的两名手下。
两名手下问:“主子,是回大邺吗?”
苏焲轻简的话从车帘内透出:“回。”
马车当即往大邺的方向快速奔去,沈魅骑马跟在马车后方。
苏焲身材高大,坐在马车里,长腿一伸,觉得被丢在车板上的墨殷碍着他了,抬脚就把人往旁边踢了踢。
他慵懒地背靠着车厢壁,从怀里摸出一本书给锦洛。
锦洛激动地伸手就要去拿。
却见苏焲手背上有血迹,她忙问:“你受伤了?”
苏焲不以为然:“就擦破了点皮。”
锦洛虽然恨不得赶紧翻开经书确认这本到底是真是假,但还是接过之后先搁到腿上,抓过苏焲的手,给他处理伤口,涂点药。
“怎么弄的?”锦洛问。
问完不等苏焲回答,就先道:“嫌找密室机关太耗时,直接一掌把黎王床板劈开是吗?”
他手上的伤口还沾有木屑,再根据受伤的情况,锦洛一眼就猜到了。
苏焲道:“还把藏经书的暗格给捏碎了。”
锦洛不用亲眼看,都能想象得出他有多简单粗暴,肯定是发现了暗格,又不知道机关在哪,打不开,直接一掌就把暗格劈了。
苏焲道:“时间紧迫,我只能这样。”
他跑去拿经书,怕时间耽搁太久,锦洛那边有危险,他不在。
“借着月光,看不太清,只给你草草处理了一下,明日再给你仔细处理。”锦洛声音轻轻柔柔的。
“嗯。”苏焲喉咙里滚出一个字,这点伤他并未放在眼里。
锦洛拿起经书来翻开,借着车窗洒进来的淡淡月光,可以看到这本经书跟之前商絮给的那本假的,一模一样。
大小一样,书封一样,里面的经文一样,就连新旧程度都差不多。
锦洛翻开看了几眼后,拿到鼻下闻了闻。
一股独属于狐纸的特殊味道,很厚重地进入锦洛鼻腔里。
锦洛内心一喜,嘴角扬起了笑:“这是狐纸,我确定!”
她想撕下一角无字的书页进嘴里嚼嚼,再确认一下。
但经书先一步被苏焲拿走了:“不准再嚼书。”
“好,不嚼。”锦洛激动道:“有火吗?快拿火来烤!”
苏焲将经书放到一旁,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捞起来,放坐到他腿上:“烤什么烤,没火。有火也不能烤,马车摇晃,万一把经书点了,经书就白拿回来了。”
锦洛想了想,觉得确实是,现在经书已经拿到,又确定是真的,晚几日烤也没关系,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摆脱危险。
苏焲身份特殊,黎王一定会倾尽所有力量抓拿他的。
西凉都城搜不到苏焲,一定会派人出城来追!
“那你休息一下。”锦洛看他脸色疲倦,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到西凉,便连续数日赶路来西凉都城见她,“休息一下,明日得换快马,马车太慢!”
苏焲却轻捏住她下巴,抬唇就吻她。
锦洛推他:“你刚刚还说很累的,快休息!”
苏焲不听她的,吻她唇,吻她下颌,声音疲倦低哑:“是挺累的,但亲你就不累了。”
锦洛无语:“我又不是药,亲我还能让你解乏。”
苏焲可不管她说什么,吻落到她雪白纤细的脖子上,继续一路往下……
也许是跟他分别太久了,锦洛觉得自己异常敏感,只被他轻轻这么一吻,呼吸就有些乱了。
怕再被他往下吻,会一发不可收拾,锦洛忙捧住他的脸:“这是马车,外头有人!”
“以前在马车里吻你,外头难道没人?”苏焲吻到了她耳边,声音低低的,只有锦洛能听到。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在逃命!”锦洛主动吻住他的唇,吻完与他商量,“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好吗?”
苏焲不愿。
大掌粗粝地在她腰肢上抚着。
锦洛只好给他个大福利:“只要你现在听话休息一下,等到了安全地方,你想要,我就给你。”
苏焲得寸进尺:“我想怎么要,你都得给。”
锦洛答得干脆:“好。”
他不会让她做不舒服的事,她没有什么好不答应的。
苏焲这才稍微满意,但还是缠着她吻了她好一会,才肯放过她。
说是让他休息,这一夜,又是锦洛枕在他腿上睡了一夜,苏焲只是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