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许朝颜按照流程交了罚款,签了字,然后被人领着去接人。
许小雅穿着病号服站在那里,看见她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警局。
许小雅走在前面,许朝颜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等出了警局,许小雅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许朝颜,“你的车呢?”
“……”问的真挺不客气的。
“打车来的。”许朝颜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现在打车回去。”许小雅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许朝颜勾了勾唇,“我想你搞错了。”
许小雅:“?”
“我来捞你,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想还了这个债。”
多年前她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是许小雅的母亲救的她。
不管当初是不是许小雅推的她,但是那一次的确是廖杏儿下水救了她一命。
“就这点小事,就想抵债?”许小雅不屑轻嗤。
许朝颜不想跟她多言,抬脚就走。
“喂!”许小雅叫了一声。
见许朝颜脚步不停的走出了警局大门,她便跺跺脚也跟了过来。
等许朝颜叫的车到了,她第一个拉开车门坐上去。
砰,许朝颜将车门关上,弯腰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先送她。”
许小雅:“我没钱!”
“车钱我会付。”许朝颜直起腰,不再多看她一眼。
“许朝颜,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许小雅有点气急败坏。
“???”
“我说我没钱。”
不仅仅是没有车钱,什么钱都没有。
许朝颜挑眉,“那跟我无关。”
“怎么跟你无关?”许小雅说,“是你害死爸爸的,如果不是你,我们家现在都还好好的。就因为你见死不救,爸爸死了,公司被别人吞了。”
许朝颜冷冷的看着她,“至少你还有你妈。”
不像她,当初被整个家排斥在外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刻也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
相比之下,许小雅真的好太多了。
说到这个,许小雅眼眶红了红,“我妈走了。”
许朝颜:“……”
她对此并不感兴趣。
许小雅又说:“她跟一个有钱男人去国外了,不能带上我,因为我是拖油瓶。带上我,只会让她过的很不好。”
许朝颜望着她愤愤的脸,点了下头,“嗯。这很符合她的作风。”
“你……”许小雅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泄气般的叹了口气。
她拉开车门走下来,对许朝颜说:“以前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我只是想做家里唯一的公主,不想将爸妈的爱分给你而已。其实真的说起来,咱两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无伤大雅的对吧?”
小打小闹。
无伤大雅。
许朝颜被这两个词逗笑了,“我想你可能是忘记了,那时候你是想要我的命的。”
类似于推她落水的这种事情,随便数数就是十几件。
“有吗?”许小雅装糊涂,“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记不记得无所谓。”许朝颜说,“我记得就行。”
“……许朝颜,都是姐妹,你非得这么小肚鸡肠的记仇吗?”
“姐妹?”许朝颜淡淡勾唇,“从我爸死的那一刻,我就是孤儿了。”
“……许朝颜你非得这么绝情吗?”
“嗯。”
“好!算我不知羞耻,还想着跟你和好。”许小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许朝颜的面色。
她自觉说的很动人,可是许朝颜却无半点反应,依旧是冷冷的一张脸,冷冷的一双眼。
“算了!”许小雅说,“当我没说吧。”
说完,她再次钻进车内,走了。
……
苏家的订婚晚宴闹的很凶。
叶景文中了一刀,经过抢救倒是没什么大碍了,暂时在住院修养。
而林晚晚从楼上跳下来后,骨折了。也在住院当中。
邵桂兰带着水果来看林晚晚,被林家人挡在了外面。
“你走吧,我们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跟苏家有任何的瓜葛。”林父冷冷的说。
邵桂兰扒着门缝,“林先生你听我解释,那晚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情……”
然而林家人已经完全不信她一个字了。
关上门,林母叹了口气,“唉,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林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皱着眉说:“我们家的脸这次算是丢尽了,苏御那小子竟然敢这么羞辱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林母擦了擦眼泪,“可是我们跟苏家还有很多合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唉……”
林父林母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这么多年跟苏家一直交好,也算是看着苏御长大的,所以当邵桂兰属意两家联姻的时候,林家是很高兴也是很乐意的。
但是现在……
林父的眉心深皱,“合作事宜我会处理,我就不相信没了他苏家,我林家就活不下去了?”
两人正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床上的林晚晚已经醒了。
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手指悄无声息的攥紧了被子,眼底浮现一丝恨意……
……
苏家。
邵桂兰一回来,就找虞锦棠。
但佣人告诉她,“少夫人跟少爷一起走了。”
“少夫人?”这三个字刺痛了邵桂兰的神经,她呵斥道:“谁是少夫人?谁承认她是少夫人了?谁让你们这么叫她的?”
佣人们吓得一阵瑟缩,然后有人弱弱的回答:“是少爷……”
邵桂兰快要气死过去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想到弄走了一个许朝颜,就又来了一个虞锦棠!
她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邵桂兰一连几天没再出门,接着就卧病不起了。
苏御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出来。
两人迎面撞上,苏御问了问母亲的病情。
医生沉吟了一番说:“其实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夫人自己怎么想怎么看了。”
邵桂兰就是心病。
那晚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之后全城的议论和熟人背后的口水,是加重病情的一个重要因素。
她本来就极好面子,这样被人戳脊梁骨,感觉活不下去了。
苏御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
然后将外套递给佣人,“我去看看她。”
虞锦棠也跟上来,“我也去。”
苏御顿了顿,还是牵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