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卡洛在回归了心如圣佛的理智状态后，从自家小女仆画出的那个创世大饼中脱离了出来。
要是灰雾畸变之主在第三阶段真的能做到创世，肆意的篡改现实的话。
那与灰雾共生的绒兽族应该不至于落得一个年年都会被饿死的悲惨境地。
从雾妮的叙述来看，她的老家近乎每年都会发一次饥荒，食物则是常年不够每天都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
要是灰雾真有创世之能的话，稍微变出一点食物施舍给这群绒兽族饥民应该不是问题。
“因为灰雾的‘创世’与其说是‘创造’不如说是模拟和再现。”
这时候就轮到雷鸣水晶出来解释了，她显然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灰雾的。
“你的这位女仆，也就是赫拉小姐她是不是有着能够模仿任何人样貌的能力？”
雷鸣水晶她说着走到了赫拉的身后，想要用手去碰赫拉纤细的腰身，但被赫拉眼疾手快的直接抬手拍掉了雷鸣水晶不安分的爪子。
“正如雷鸣水晶小姐所说的那样，我的伪装能力正是灰雾‘创世之力’的展现方式之一。”
赫拉她依然维持着一位女仆该有的优雅说。
“总之灰雾创世具体的原理就是，灰雾本身拥有千变万化模仿世间一切造物的能力，那些已经到了第三阶段的灰雾基本上已经拥有了部份的神格，甚至是在半神之上。”
雷鸣水晶顺着赫拉的说法，解释起了灰雾创造的世界的本质说。
“所以在这个阶段的灰雾，就已经拥有了将自己的躯体一部份覆盖在现实物体表面，来模拟那些生灵想象中事物的能力，像是生物，火，光，热，又或者说一些特殊的法则。”
“我大概懂了。”
卡洛的理解能力也很快，第三阶段的灰雾与其说是创造世界，还不如说是模拟世界。
就像是赫拉现在能将自己的身体一部份覆盖到卡洛身上，就能达到给卡洛施加伪装，让卡洛的外表变成另一个人的效果。
而第三阶段的灰雾，相当于是将自己的身体化为雾气覆盖了一整个区域，甚至整个绒兽国都可能在那只灰雾的覆盖范围之内。
借此在这么大的范围将只存在于生灵想象中的事物给模拟出来。
如果真的如雷鸣水晶所说的那样，只要是生灵能想到的，哪怕是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各种法则也能模拟出来的话。
那…的确和创世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一片小区域的创世罢了。
“但这么可怕的能力总归有限制的吧？”卡洛问。
“两个限制。”
雷鸣水晶也直接告诉了卡洛绒兽国连年饥荒的原因。
“因为灰雾创造事物本质上是用自己的部份躯体进行模拟，因此他们创造的一切，对于真正生活在现实里的生灵来说是无法‘食用’的。”
这就是绒兽国饥荒的原因了，哪怕和绒兽族共生的灰雾之主，能够创造出能让那些绒兽族们安居乐业的理想国度。
但在这个理想乡中却并不存在能够果腹的食物，这可真是够讽刺的。
“第二个限制就是灰雾也需要进食，需要吞噬生灵的情感…和绒兽国共生的那只灰雾之主，应该说是灰雾之神了。”
“它是一只性格和赫拉小姐一样比较温和的灰雾，但它依然需要通过进食才能维持自己领域的存在。”
“虽它能覆盖绒兽国所在的那片大陆全境，但出于能耗的考虑它的创世疆域其实就只限定在绒兽国的核心地区，和战争区域。”
雷鸣水晶在提及战争区域时一瞬间就引起了卡洛的注意。
“雷鸣水晶小姐你说的这两个都是灰雾创世的限制，那在灰雾创世领域的好处呢？”
卡洛感觉这就要涉及到绒兽族真正恐怖的地方了。
“好处就是…只要那位灰雾之主想，那它就能让绒兽族全员在它的领域中变为传奇级别的强者。”
雷鸣水晶直言说出了绒兽国会让世界各国忌惮的最可怕的原因。
全员化身为传奇级强者，就连卡洛这位不怎么关注各国战斗力的小百姓也能感觉得到这句话的恐怖之处。
其实在这个世界人类实力晋升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像是雷鸣水晶这样在二十一岁时就已经晋升传奇之能的天之娇女，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万中无一的第一人了！
而罗德尔团长他是在五十岁时…斩杀了那只炎魔，将它的火焰神髓给尽数占为己有之后才拥有了准传奇之能。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唯有被称之为天才的人类，才能在五十岁左右时拥有问鼎准传奇的机会，七十岁往上走才有可能触及到传奇的门槛。
这两项的评定标准那就是对于法则的掌控，雷鸣水晶她是已经能够利用响雷之神的法则改变天气，聚集魔法元素。
罗德尔团长则是能初步掌握热能法则，在不点燃任何物体的情况下，给一个物体表面赋予难以想象的高温。
至于半神级，那就是创造和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则。
钢铁之国的准传奇级骑士可能有足足三百位之多，传奇级却只有不到五十位左右。
而绒兽国光是依靠灰雾之主的力量，就能批量制造传奇级强者，这东西在卡洛看来和核弹根本就没啥区别。
这也难怪各国都对绒兽国那么警惕了。
“但创造这么多传奇级强者也是一个巨大的损耗不是吗？如果不是战时状态，那位灰雾之主应该不会赋予那么多绒兽族人传奇之能吧？”
卡洛倒觉得那位灰雾之主肆意创造传奇级强者的能力，更像是一个核弹一样的威慑武器。
它确实是有，必要的时候也确实能用，但平常总不可能将国家的大部份能源都用在维护核弹上。
“正如你说的那样，那位灰雾之主也懂得空有强大的实力，可一旦心性匹配不上的话，那就算赋予了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能将其称之为传奇强者，只不过单单是一个侥幸获得了力量的恶霸罢了。”
雷鸣水晶她很清楚空有强大的实力，却没有能够善用这一实力的心性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这也是她早年当熊孩子的经历了，因为实力增长得太快，她总是到处惹是生非，那时候她可没少让自己的师傅黄衣者头疼。
掌控绒兽国的那位灰雾之主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
“绒兽国这个国家的国民一直都很热衷于一个叫做‘灰雾试炼’的仪式。”
“这个仪式就是灰雾之主给绒兽国的国民设置的各种考验和战斗，每通过一层灰雾试炼，那位灰雾之主就会赋予通过者一定的力量。”
“所以绒兽国那个国家的国民地位，不论品德，不论学识，全看力量，全凭借能通过多少层‘灰雾试炼’来决定的。”
雷鸣水晶在介绍完了绒兽国这个国家相关的信息后，卡洛怎么感觉那群绒兽国国民和铁血战士一样的。
极端尚武一切都以实力至上。
“那绒兽国的国家体制是怎么样的？”
卡洛感觉在这种极端尚武的民风之下，绒兽国现在是部落联盟制的国家都很有可能。
但很意外的是…绒兽国这个国家的国家制度竟然比卡洛想象中要先进不少。
“唔…用那位恶魔王子的话来说，像是一群选民限定为精英阶层的君主议会制？我也记不清具体是怎么个说法，总之绒兽国的国家体制是这样的。”
雷鸣水晶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向卡洛解释说。
“首先‘灰雾试炼’排名第一的最强者是那个国家的国王，后续占据了前十排名的九位则是被称为灰雾贤者，整体就构成了一个国家议会。”
“国王和灰雾贤者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列出一些改变国家方向的议题来进行投票表决。”
“然后就是选民，绒兽国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选民，而是唯有通过了灰雾试炼我记得好像是…一百层的样子？”
“唯有通过一百层灰雾试炼，才有资格成为一位光荣的‘灰雾选民’，以及给自己支持的议题投票的资格。”
卡洛在听完了雷鸣水晶的介绍之后，才明白为什么绒兽国是一个选民限定为精英阶层的君主议会制国家了。
“那绒兽国具体有多少灰雾选民呢？”卡洛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至少有数万人，可能更多。”
雷鸣水晶她毕竟也只是一位外人，对绒兽国的了解也很有限。
“那…这个国家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卡洛在听完了绒兽国的体制构成之后，感觉只要是这种需要拉选民选票的议会制国家，那卡洛能够在里面折腾的事情可就多得去了。
“操作空间？怎么个操作法？”雷鸣水晶立刻有些好奇的问。
“还不好说，我需要收集更多和绒兽国有关的信息才行…”
卡洛琢磨到这里时，发现罗德尔团长全程在旁边不停的敲着魔网键盘。
这位老团长在敲键盘肯定不是在魔网上冲浪，他大概率是在向上头汇报工作。
至于罗德尔团长的上头是谁…
“卡洛阁下。”
罗德尔团长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抬头告知了一个…让卡洛心里再次咯噔的一下悬起来的消息。
“叶卡娜陛下她想要见你一面，她希望你现在能立刻前往皇宫和她私下面谈，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召见，所以卡洛阁下你不需要过多紧张。”
不是正式的召见卡洛才紧张好吗？
但怎么说呢…这种毕业论文连个头绪都没有，但导师突然找自己答辩的紧张感，卡洛是结结实实的体验到了。
这位无所不能的女皇陛下，现在十三道金牌召自己入宫。
估计是真的被绒兽国的挑衅行为气到炸裂，却又找不到什么报复绒兽国的方法，所以才会想要来求贤于卡洛。
不过卡洛还真有一大堆将绒兽国给搅得天翻地覆，永无宁日的狠毒手段，以及让绒兽国最底层的百姓填饱肚子，安居乐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