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进院子,我却傻眼了,我没去过皇宫,但想想也不过如此。
农家大院,内有乾坤。
这是一个两进房子,院子中间,由假山和溪流组成了高山流水,翠竹围绕着凉亭,旁边的菊花如画卷般舒展,两颗梅花树绿意盎然,角落里培植一排兰花。
梅兰竹菊。
没想到爽爷竟然这么有情调。
“怎么的,看傻了呀。”
我顿了顿:“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高山流水,漫菊灿烂,她站在其中,宛如仙女下凡,妩媚动人。
“爽爷,您回来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惊艳的姑娘正扶着木栏杆看向这边。
包玉醉立马收起笑脸,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声音更是阴冷:“回来了,和小梅说一声,我找来了一个厉害的出马仙,她的病能治了,让她准备一下。”
“好,我这就去。”
等等。
这是哪?
让我来给谁看病?
我满脑子疑问,但看包玉醉冷峻的表情,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请吧,小神仙。”
“您叫我吴念就行。”
她笑了笑,一脸妩媚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
“爽爷,您说的小梅,她怎么了?”
“要不你先看一眼呢?”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她是个智商情商都很高的人,而且高深莫测,我实在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实话,从见到包玉醉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是突突的,冥冥之中感觉落入了什么圈套,一个专门为我设的局。
“想什么呢,眉头都聚在一起了。”
我笑了笑:“没事,你还是说说大致情况吧,我也好有个判断。”
她拿起一根女士香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吞云,吐雾,一呼一吸间,尽显优雅。
我没有追问,此时只能等待她慢慢开口。
眼看着半支烟都快抽完了,她依旧是陶醉地仰头望着竹叶间散落的阳光。
她,好美。
“你知道吗,我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围栏上,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听听蝉虫鸟鸣和风吹竹叶,望着光线一点一点变化,多好。”
包玉醉语气很抒情,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爽爷,咱们还是说说小梅是怎么回事吧。”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我做了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希望我没看错人。”
这都是哪跟哪?
她想干什么?
我满腹疑问。
“小梅呢,应该也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症状和你上午看的那个差不多。”
“也不穿衣服?”
“穿衣服,就是说话变得含糊不清的,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也说不好。”
随着高跟鞋的咔哒声,我跟着爽爷来到了后堂,这边更加有情调,半院翠竹,一间木屋。
推门而入,一个身穿汉服的姑娘半仰侧卧。
“这就是小梅。”
我没搭理包玉醉,而是仔细打量这个姑娘,她颜如朝花,面如白玉,肤肌胜雪,貌似天仙。
一头柔顺的长发,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薄唇略白,一静一动间自有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太美了,而且还是古典美。
“看直了呀,找你来是看事的。”包玉醉的语气有些吃醋。
我猛地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小梅姑娘面色红润,吐息顺畅,没有病。”
“没有病?你好好给看看。”
“就是没病。”
我说得十分肯定。
包玉醉面露不悦,语气也变得阴冷和失望:“我还以为你有两下子,不过也是凡夫俗子,连个癔症都看不出来。”
“才疏学浅,道行不深,爽爷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就想走,这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免生祸端,而且包玉醉的性格有点喜怒无常,我也怕她在弄出什么幺蛾子。
“慢,我再给你次机会,摸摸脉。”
“不用摸,没病。”
包玉醉轻哼一声,面露凶光。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时间觉院子里的风也变得冷飕飕的,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想知道这是哪里。
进院子以来,见到的两个姑娘都是超凡脱俗的惊艳,加上包玉醉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能组织起如此规模,幕后的人绝非善类。
沉默了一会,我拱手说道:“爽爷,确实没看出姑娘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中医的角度来说,也没有问题,要是您不放心,可以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这话说得十分直接,就是告诉她小梅没有癔病,不用找人看了。
包玉醉突然哈哈大笑,随后拍了拍手:“好,果然不是糊弄事的。”
“爽爷,您想救我,我谢谢你,有人需要看事,我也可以帮忙,但没必要试探我。”
“小老弟,生气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我无话可说。
“跟我来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别玩了,我累了,要不你直接把我送窑子里去吧。”
“哎呀,走嘛。”
三十岁的女人撒起娇来,让人猝不及防。
包玉醉又带我来到前厅,房间里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姑娘,眉宇间吐露出阵阵煞气,她见有人进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她想说点什么,但是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送医院吧。”
“送医院?”包玉醉说话时睁大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语调生硬:“先保住命再说。”
“去医院了,医院的意思是活不成了,让带家来吊着这口气,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她去哪了?招了,这么厉害东西?”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姑娘用娇嗲的声音说道:“救我,救救我。”
简单的几个字,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开始大口喘息。
包玉醉语调轻微:“她招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