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离婚后情绪的确很坏,但她是不会离家出走的。”郭夫人极其肯定地说,“若是她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连一件衣服也不带,一分存款也不拿,就这么走了呢?而且,她的身份证、出国护照全在家里,没有这些东西,她怎么去外面。所以,我的女儿绝对不是离家出走,我怀疑她是不是遭人拐骗了,或者那天晚上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你不要着急,我想你的女儿此时一定好好地待在某个地方,她这么久没有回家,也不与家里联系,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再耐心地等一等,会有好消息的。”田春达这么说,纯粹是安慰郭夫人,他做刑警这么久,见多了凶多吉少的失踪人口案,除非是有意外,否则一个失踪达一年之久的女子,在正常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一直不与家里联系呢。
郭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恨起来:“如果不是陆嘉仪那个老妖婆弄了个小妖精来迷惑他儿子,他儿子怎么会要和我女儿离婚?如果我的女儿没有离婚,她就不会失踪,这都是陆家害的,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和他们结了亲家。”
田春达的心一动:“陆嘉仪,是我市东方集团的那个陆董事长吗?”
“你也知道她?是啊,那个老妖婆在商界大名鼎鼎,认识她不足为奇。只可怜我的女儿,在她家做了几年的贤淑儿媳,还为他们家生了个孙女,最后却落了个被抛弃的命运。那陆家的人心肠太坏,所以也遭到了老天的报应,我女儿刚离婚不久,那个迷惑我女婿的小妖精被火给烧死了,负心人陆云飞虽然从火海里捡回了一条命,却被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最近,我又听说他们家接二连三地出事,老保姆被谋杀了,司机被炸死了,还有他们的女儿陆云芳居然被她养的小白脸给杀了,哈哈,真是报应啊。”说起这些,郭夫人怨恨的眼神里迸发出了几许快乐的光芒。自女儿被迫离婚后,她非常憎恨陆家的人,每逢见到陆家出事,她都会在心头幸灾乐祸。
田春达皱了皱眉,本来他还对眼前这个思女心切的贵妇人有一丝同情,但此刻,见她说起人家的痛苦时无比惬意无比解恨的样子,就知她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庸俗妇人,心中对她的同情顿时降到了最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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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和殷红来到陆家。
“田警官,你们今天来我这儿,是不是想告诉我吴姐的案子和韩师傅的案子有眉目了?”等两人坐下后,陆老太太问。
“这个……”田春达顿时有些结巴,这两个悬而未破的案子一直是他的心病。殷红赶紧接过话说:“这两个案子我们还在调查中,目前虽然没太大进展,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我们会抓住凶手的。”
“那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破案。既然你们来不是说案子的,那又是所为何事呢?”
“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前儿媳郭美惠的一些事情。”昨天,在公安局里见到郭夫人后,田春达就动了调查郭美惠失踪案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也许就是因为和陆家有关吧。
“呃,你说她?她早就与我们陆家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郭美惠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她的母亲郭夫人很早就在我们公安局报了案。但,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关于郭美惠的一点消息,我们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和家里人联系。在郭夫人那里,我们能了解的情况有限,所以想在你这里,再多了解一些事情。”
陆老太太轻蔑地一笑:“她能去哪儿,肯定是跟那个三流的画家走了。她没与我儿子离婚前,就跟那个画家私奔过,离了婚,就更是没了约束。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放纵的生活,可以抛家弃女,可以不顾念亲情,所以她不与家里联系,并不奇怪。”
“这么说,郭美惠有一个情人,这个我怎么没听郭夫人说过。”田春达大感意外。
“她女儿做下的丑事,她怎么会说,这个女人,肯定在你面前说自己女儿如何贤淑温良。哼,当初我就是听信了她的话,才让她的女儿嫁入我们家。本以为娶了个贤媳,没想到却是泼妇一个。早知道如此,就该让我们云飞早早地与她离婚,免得后来受她那么多的气。”
田春达没有兴趣听陆老太太说家长里短,又问:“那个画家叫什么名字,怎样才能找到他?”
“他叫金城,是哪里的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画的几幅画在全国得了奖,所以在国内的书画界有点名气。据说他是个单身汉,一直居无定所,常年在全国各个城市之间漂泊。那一年,他漂泊到我们南光市后,认识了我的儿媳,然后带着她私奔。至于后来,郭美惠和我儿子离婚后去了哪里,我想她十有八九是追随那个金城去了。”
“有你提供的这些资料已经足够我们找到那个金城了。陆老夫人,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们这些,打扰你了,告辞了。”田春达满面笑容,他对此行的收获很满意。
“二位警官慢走,我不送了。”陆老太太端起了茶杯。
“队长,你分析郭美惠是不是跟她的情人走了?”走到外面,殷红问。
“这个可能性很大,你想一想,一个女人在离婚以后,最有可能投奔的人是谁?当然是她的情人。郭美惠在临走的那天,说要去会一个朋友,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金城,只要找到金城,我们就可能知道那晚郭美惠的去向。小殷,回到局里后,要辛苦你替我查一下金城的资料,既然他是国内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那么找到他肯定不难。”
“没问题,队长,我保证一天之内就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