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和金武说的相矛盾。金武说,他是从她那里得到的招待券,她还一再叮嘱,招待券就是表示被招待者一定要到场,必须按照招待券上指定的座位上就座。田春达让仲芝和金武当面对质,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休止的争吵,双方互不相让。不论怎么说,肯定有一方是在撒谎。没有办法,只有靠进一步的调查来解决这个矛盾了。
董原到底是不是自杀?现在连他自杀的动机都找不出来。现场的疑点很多,他杀的迹向很多。没有办法,警方只好从自杀和他杀两个方面去进行搜查工作。
#########
田春达队长定出了下列的调查项目,各自都有专人负责:
①董原自杀或他杀的动机;
②董原、金武、仲芝三者的关系;
③向南光剧场的工作人员作调查;
④查出帮助金武修车的那个长途邮车的司机;
⑤向旅馆的工作人员以及仲芝的同学作调查;
⑥向车站的存放柜管理员作调查,确认存放柜的使用天数,检查存放柜内仲芝的行李;
⑦确认别墅钥匙的数目;
⑧调查仲芝丈夫高卓不在现场的证明;
⑨向音乐会的主办者调查,金武的座位是不是招待席。
刑警接到任务后,分头去进行调查。
刑警首先去了车站。从存放柜处领取行李的事,已经证得了仲芝的同意。
警察想查证的是存放柜表示窗上的实际使用天数。在存放柜管理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仲芝说的那个存放柜前。她把钥匙丢失了,但还记得号码。这也可以说是一个奇怪的情况。
仲芝使用的存放柜是东口的118号。表示窗上显示的数字是“4”。
“这个数字表示行李已经存放了四天了,是不是?”
“不,是第五天。第一天数字不显示。这个数字表示要追加的存放费。使用者开始时先交一百元,使用日期超过两天以上,按窗上指示的日期数字交纳追加费,如果不如数把钱投进口内,就开不开锁。使用期限是五天,在使用期内不来把东西取走,就转移到仓库里保管。”
“表示使用日数的数字不变,在中途,比方说第三天或第四天,不能打开存放柜吗?”
“如果在中途打开过存放柜,数字就要变成0了。”
“没有办法即使数字不变,又能打开柜子吗?”
“没有。首先,为什么要那样作呢?即便是在中途拿出拿进行李,也必须要交纳追加费。打开的时候,如果数字不消失,那客户就要吃亏啦。”
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行李寄存日期是二十七日。这说明,从董原死亡的二十九日到三十日,存放柜没有打开过。
“明白啦。现在请你打开吧。”韩亮刑警点了点头。管理员用万能-钥匙打开了物品存放柜。
柜子里放着一只女人用的红皮手提旅行包。据仲芝说,别墅的钥匙就放在这个旅行包的侧袋内。韩亮拉开拉锁,从中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钥匙在这里!”他不觉大叫了一声。钥匙的形状和董原口袋里的那把完全一样。也是很奇特,上面没有刻痕。在没有和别墅正门上的锁孔核对之前,尚不能肯定没有错。不过暂时来看,好像是没有错。
“从这一点可以证实,董原死了之后,高卓夫人不可能把别墅的门锁上跑出来。”韩亮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还不能肯定下来。”温言刑警不动声色地嘟哝了一句。
“为什么?”
“不会再有别的钥匙吗?对那个女人可不能轻易放弃怀疑。你看看这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在旅行包的侧袋内,这固然是便于拿出来,可是别人不是也最容易发现吗?”
“钥匙一类的东西,是要放在便于取出来的地方呀!”
“嗯,我判断,可以基本上说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要把行李放在存放柜里五天不去取,是出于无奈。再说她要到别墅去,总要带一些生活用品,一定会有些东西怕被男人看到,因此才把钥匙和那些东西分开,放在最便于取出来的侧袋里。这不正说明她是早有计划这样作的吗?”
“你想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复杂啦?”
“我想得过于复杂啦?从她放钥匙的地方可以看出,她认为只要我们发现了她的钥匙,她就没有事了。那个女人要真正放进存放柜里的,只是这把钥匙而已。”
“不过,她为什么要这样作呢?”
“不用怀疑。她是为了强调她没到别墅去。就是说,从董原死的12月29日至30日这段时间里,她没有去过别墅。”
自从在旅行包的侧袋里发现了钥匙之后,温言立即倾向于董原的死是他杀。
刑警接着又去了旅馆。这是一家豪华旅馆。
他们先从前台询问了宴会厅的情况,目的是想从宴会厅看一下那天仲芝出席的同窗会的名单。
因为事先通了电话,来后工作比较顺利。
“因为仲芝是聚会的负责人,我记得很清楚,她确实是在那天的五点前后来的,和其他出席者碰头。同窗会是在我们中宴会厅的紫云间举行,大约是在下午6点至8点左右,但是等结完帐付完钱,到仲芝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9点啦!”负责宴会的人说。
“这么说,仲芝既担任了同窗会的负责人,却又购买了这同一天的音乐会的票!”温言那浮肿的眼皮底下露出了猜疑的目光。
“奇怪呀!”韩亮也歪着头纳闷。仲芝把要举行同窗会的那一天完全忘掉,又买了同一天的入场券,这有可能吗?作为负责人的她,照理说是不应该忘记要举行同窗会的。她是不是为了把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给旅馆里留下强烈的印象,才特意担任负责人呢?另一方面,她是不是也是为了把金武置于绝对被怀疑的地步,才把他安排在当夜一定能电话找到他的座位上?
两个人对仲芝抱着更大的怀疑出了旅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在北城区的一座公寓。仲芝的同学住在这里,据仲芝说,那一夜她就住在她家里。这个同学和一个新作曲家结了婚,她可证明仲芝不在作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