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柔脸色也不好，她看了眼温晓晓的家庭地址。
地址是她私下找钱主任要来的。
“我们没走错，就是这里。”
“太恶心了，要是我住在这里，我直接死了算了。”
夏雪嫌弃死了。
温晓晓租的小单间是在一楼。
不远处就是臭水沟，环境很恶劣，到处都是蟑螂老鼠。
因此每月的租金也很便宜，只要五百块。
夏雪准备敲门，被秦雨柔直接呵斥：
“她奶奶肯定在家，待会儿我们要配合好。”
说罢，秦雨柔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告知夏雪。
两人商量完，这才敲门。
半分钟后，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打开门。
她看着面前陌生的两位小孩，看着和她们晓晓差不多大。
是来找晓晓的？
温奶奶眯着眼笑出了褶子，一脸的慈祥：
“你们好啊，有什么事吗？”
秦雨柔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左边的袖子破了一个洞，上面缝了一小块白布。
她的黑色裤子松松垮垮的，一看就知道穿了好几年。
秦雨柔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强忍着厌烦：
“奶奶，我们是晓晓的朋友，想进来和你商量一些事。”
“噢，快进来快进来。”
温奶奶打开门，热情地招呼。
她挪着不方便的身体，给两人倒了杯温水。
秦雨柔接过，特意拿一张纸巾放在手里，和杯子隔离开，避免留下指纹。
她小脸挤出标准式假笑，甜甜道：
“谢谢奶奶。”
“谢谢奶奶。”夏雪乖巧道。
秦雨柔打量着眼前破旧的客厅。
客厅很小，大概只有十二平米。
很简陋，家具很少。
用久了的木质地板，不少地方因为潮湿发霉了。
但每一处都擦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对了，娃娃们，今天不是周四，你们怎么不上课？”
温奶奶坐在两人对面，苍老的脸上满是疑惑。
由于年迈耳朵不好，她声音很大。
秦雨柔揉了揉耳朵，精致眼底浮起一抹厌恶：
“奶奶，我们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给晓晓一个惊喜。”
提到晓晓，秦雨柔保持假笑，直接一顿猛夸：
“晓晓学习成绩好，人也优秀，她在一中特别受欢迎。”
“不仅是同学们喜欢她，老师们也很喜欢她，对吧，小雪。”
夏雪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
“那是，我们和晓晓玩得好，其他人都羡慕我们，还是奶奶你培养得好。”
两人配合得很好，温奶奶都笑开了花。
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哎，不瞒你说，两年前有一天，晓晓从学校回来时眼睛红红的，一连几周都闷闷不乐。”
“我当时都以为她受排挤了。”
“毕竟她之前说过，她的学校基本都是富二代。”
“我们家里条件不好，我就怕她在这些人里抬不起头，被人欺负。”
“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谢谢娃娃们。”
秦雨柔和夏雪对视一眼，无声一笑。
秦雨柔温声道：
“那不可能，晓晓在学校很受欢迎的，谁都不舍得排挤她，我们也很关照她。”
“多亏你们咯。”
温奶奶一脸欣慰，对两人的印象越发好：
“过些天晓晓爸妈会过来看晓晓，会顺便带些鸡和鸭，到时我让晓晓带些给你们。”
鸡鸭？
她才不要。
要是温晓晓把鸡拿到学校送给她，会让她丢死人的……
秦雨柔眨了眨眼，她没直接拒绝：
“奶奶，我们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的。”
“什么事啊？”温奶奶疑惑道。
为了让她听清，秦雨柔刻意抬高了音调。
安静狭小的客厅里，她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奶奶，我们今年高三了，很快就要毕业了。”
“老师说了，明天晚上举行班级聚会，她提前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为了给大家准备惊喜，老师让我们到同学们的家里，把礼物提前藏到大家的卧室里。”
“等明晚聚会结束，老师会告诉大家藏礼物的位置。”
“到时晓晓一回来，就可以收到惊喜。”
夏雪附和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
很精致的礼盒，巴掌那么大。
实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条。
“娃娃们，你们有心了。”
温奶奶一脸欣喜。
她起身往里走，打开一扇破旧的木门。
两人对视一眼，秦雨柔朝温奶奶神秘一笑：
“奶奶，我们要给晓晓藏礼物了，你要回避一下噢。”
“好好好，听你们的。”
温奶奶宠溺一笑，贴心地关上门，越看两人越是喜欢。
门一关上，秦雨柔收回脸上的笑，面露轻蔑：
“小雪，我们得抓紧时间找。”
“好。”夏雪点头。
温晓晓的房间很小，只有八九平米那么大。
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床和一张书桌后，只剩下窄窄的一条道让人通过。
秦雨柔走到书桌前，将桌面的书本一本本往地上扔。
不一会儿，她双眼发亮，拿起一张A4纸。
上面是密密麻麻打印好的文字。
“柔柔，这是她们的课题报告吗？”
夏雪凑近，一脸好奇。
秦雨柔扫了一眼，她沉默几秒，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诡异又大声。
夏雪吓得脸色刷白，连忙捂住她的嘴：
“柔柔，她奶奶还在外面呢！”
“这个就是她们的课题报告，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雨柔把课题报告拍了照片，重新放回桌面。
夏雪担忧地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书。
她犹豫几秒，快速将书本捡起来放回桌面，将课题报告往里放。
最后，她把礼盒塞进抽屉里，跟着秦雨柔走出房间。
两人敷衍地和温奶奶打完招呼，立刻走出小破房子。
马路边，一辆黑色轿车等候许久。
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秦家司机。
秦雨柔拉着夏雪往里钻。
夏雪侧头，一脸担心：
“等温晓晓放学回来看到乱七八糟的桌面，如果她猜到我们是来找她的课题报告的，到时怎么办？”
秦雨柔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知道又怎样？附近又没有摄像头拍到我们来过她家，她有证据吗？”
“再说了，我们确实是过来送礼物的。”
“你不是刚刚把礼盒放她抽屉了吗？”
“可是……”夏雪蹙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有些担心。
秦雨柔低头，她思索片刻，很快便做好决定，转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