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画的笑容,陈师傅他们也都跟着开心起来。
陈师傅忍不住开口赞道:“小兄弟真了不起,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小年纪的修士能画出阵法来。”
墨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腼腆道:“陈师傅,先看看画上阵法的灶炉能不能用吧。”
陈师傅招呼了一声,和几个身强体壮的学徒将灶炉重新装好,投了几枚灵石进去,不一会儿,炉内便燃起了火苗。
陈师傅点了点头,道:“没问题,除了规格小了点,这个灶炉和膳楼那些花大价钱锻造的没什么区别,甚至这个火势还更猛些。”
墨画松了口气,之后陈师傅让大柱几個弟子将灶炉送到墨画的家里。
墨画和爹娘商量后,最后还是决定将食肆开在自己家里。
一是方便,二是外面靠近的坊市铺面都太贵了。原本就是小本买卖,花大价钱租了铺面,若是亏本就真的是倾家荡产了。
而且墨画住的地方,虽然大多住的都是贫穷的散修,但靠近大路,人流不少,每逢节日也比较热闹。只要做的东西好吃,不愁卖不出去。
墨画的家比较小,只有普通的二室一厅,外面还有一小处院子,算是炼气散修屋室的基本格局,一家三口住起来还行,开食肆就不够了。
墨山便和几个邻居商量,每月付一些灵石盘下了他们的院子,然后请猎妖队的朋友帮忙,改造了一间膳厨,又将几个院子连在一起,这样院里便有了一大片空地,可以摆些桌椅,供人吃饭休息。
灶炉有点大,放不进储物袋,大柱和几个弟子便将灶炉往墨画家里抬。一群人抬到墨画家时,墨山和妻子还在收拾院子,挖土砌墙,院子看上去有些凌乱。
大柱他们又不辞辛苦地帮忙将灶炉装好,然后坐着喝了杯茶,就告辞了。
虽说之前墨画就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而且做事一向让人放心,但看到墨画真的请人锻造了一个灶炉,而这个灶炉就在眼前,墨山夫妻二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柳如画摸了摸灶炉,道:“看上去和那些大膳楼的差不多,就是小了些,但明显更结实,做工也更精巧,不过要花不少灵石吧。”
“我帮陈师傅修好了炼器炉里的阵法,他给我打了五折,而且这个灶炉里的阵法也是我画的,所以也没花太多灵石。”墨画有些小得意。
柳如画和墨山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墨画在阵法上有些天赋,没想到墨画不仅可以帮别人修复阵法,甚至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在灵器上画阵法了。
柳如画将墨画揽入怀中,夸道:“画儿真了不起!”
墨山也看着儿子,满眼欣慰。
原本他还为墨画体弱而担心,如今见墨画在阵法上的天赋,知道即便不能炼体,将来单凭阵法也足以谋生了,而且不用像自己一样冒着风险与妖兽厮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娘,我告诉你灶炉要怎么用。”
墨画拉着柳如画的手,告诉她灶炉的用法,灵石的用量,火候的控制。这些其实不难,柳如画听一遍就知道了。
柳如画便用灶炉做了一顿晚饭,一锅清米粥,简单的几个菜蔬,还有又白又软的馒头,简单又可口。
吃到娘亲做的饭菜,墨画感动不已,尤其最近家里多数饭菜都是墨山做的,味道自然不言而喻。
墨画直言不讳道:“娘,你做的菜比爹做的好吃太多了!”
“小兔崽子!”墨山没好气地揉了揉墨画的头发,转言见到妻子脸上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吃完饭后,柳如画问道:“开食肆倒是可以,但卖什么好呢?”
墨山和柳如画都看向墨画。
墨画迎着父母的目光道:“牛肉!”
墨山愣了一会,皱眉道:“那哪里来的牛肉呢?带灵气的肉可是很贵的,我们买不起,附近又都是散修,做出来牛肉也卖不出去。”
墨画道:“爹,你之前不是杀过野牛么,用那个肉就行。”
“野牛肉……太硬了,又干又柴,没人愿意吃的。”
“那就炖上两天两夜,再硬的肉应该也炖烂了吧,只要炖得时间够长,怎么也能入味了。”
“炖上两天两夜……”墨山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灶炉,“所以你锻造这个灶炉,除了让你娘不用灵力就能做饭外,还是为了能炖肉么……”
“嗯嗯!”墨画点头。
“这样能行么?”墨山有点迟疑。
“能行的。”柳如画眼睛一亮,“带有灵力的肉吃的是鲜嫩,不需要炖煮太久,否则会失去灵气,但这些肉很贵,不是我们这些家庭吃得起的。”
“不带灵力的肉虽然便宜,但又柴又硬,需要长时间炖煮,普通散修吃得起,但又没有炖煮的条件,所以很少会去吃。”
“有了这个灶炉,就可以炖出便宜但好吃的肉,即便是普通的散修,也是可以吃得起的。”
墨山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两天两夜,光是催动炉火的灵石也要花上不少吧。”
墨画掰着手指算了下,然后道:“应该要花十枚灵石左右,但一炉能炖出来很多肉,卖出去的话,应该也不会亏本。”
“那行,我明后天先试着炖一锅出来,再算下成本吧。”柳如画道。
墨山点头道:“我再去弄些野牛肉回来,家里的吃完了,老赵家里应该还有一些。如果这种肉可以卖,以后猎杀妖兽的肉也算有了销路,大家的生活可以好过一些。”
说完话,天色不早,柳如画就催着墨画赶紧睡觉去。
墨画起身,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
“娘,按理来说,锻造一个灶炉也不算太难呀,但是为什么很少见普通散修有人用呀?”
“傻孩子,”柳如画摸着墨画的脸,失笑道:
“炼器这块且不说,灶炉上的阵法如果不是伱自己画,请别的阵师,那要多花多少灵石啊。”
“当阵师多难啊,一旦当上了阵师,自然便想着更进一步,靠着家族和宗门,画更高阶的阵法,赚更多的灵石,哪里会管我们这些穷苦的散修呢。”
“不光是阵师,所有的修士都是一样,人往高处走的时候,是不会往下面看的……”
墨画心情很是复杂,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