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突破随时自补的剑阵的都是个中好手,众人皆是目光灼灼的将盯着这座剑山。
云琅觉得这位遗迹的主人也是奇怪,收集这么多剑他自己的本命剑不会吃醋吗?剑修把自己的剑看的如道侣一般,眼前这座剑山就格外让人费解了。
既然都到这了,云琅也想搏一把,她没见过衡阳用兵器,下界叶寒的寒光剑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天劫中毁掉了。她觉得自己可以送他一把。
但赤龙一族和黑龙一族的人已经探过这座秘境,怎么会允许半神器流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黑龙一族和赤龙一族本是想把这座剑山据为己有,还拖延着时间在其它各族前来探查之前请了阵法师前来布置了一座大阵,因为一时半会的它们也没办法将这座剑山上的剑取走,便将这座剑山隐匿了起来。
但衡阳来此处一游,就顺便把它们布置的阵法弄的异常薄弱,使人一探之下就觉得这里有问题,这不,暴露的很快,场中几个龙族脸色很是不好看,恨不得将闯入这里的人都打出去。但倒底人多势众,它们也着实不占啥优势。
剑山一共三层,最顶端只有一个,中间有三柄,最下面一层有五柄。除了最顶层的半神器,其余八柄也皆不是凡品。
众人此刻都按兵不动,因为这座剑山上剑气纵横,它们谁都没办法进入其中,就是仙君来了可能都暂时没有办法。但在此地待的时间越久,就察觉到这里的剑气越来越弱,虽然弱的不是那么明显。
显然众人都是在等一个可以进场夺剑的契机。
云琅找了地方打坐,她估计没有个半年还进不了场,而外面的仙草灵植之类的东西对她来说吸引力又没这么大,还不如在此地打坐修行呢。
修行么,在哪都一样。
黑曜看她一眼,抱起云凛道:“我带它出去和那几只天狗练练。”
云凛迥着一张脸,在东海天天被这头龙揍,出来了还不放过它,它命好苦!
云琅点点头,“别错过时间了。”
黑曜轻哼一声,瞥了眼最顶端的那柄剑,“你放心,还有,夺剑的时候我可是会六亲不认!”
云琅撇嘴,“谁怕你!”
这头黑龙打起架来是真的六亲不认,云琅和它打过,只觉得酣畅淋漓。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云琅这里还算安生,不是没有人上前挑衅过,不过都被她打了回去,让在场众人十分忌惮。
那位金龙族的少主还来和她搭讪过,云琅一句我有道侣了,顺便将屠幽山和代表着东海黎宵仙帝的木牌挂在腰间,在场众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谁了。
这位金龙族少主不甘心的退走。
也是太阴族高调,将她与屠幽山主和黎宵仙帝的关系嚷嚷的人尽皆知。她现在狐假虎威起来,少了许多麻烦。靠山硬,好处是真不少的。
眼前都是小打小闹,之后夺起剑来这些人可不会顾忌这么多,但想对她下死手确实得好好考虑考虑。
黑曜倒底还惦记着这座剑山,带着身上有血迹的云凛回来后,没过多少日子,就有人尝试着进入其中竟然还成功了。
这人的行动本就在众人瞩目之下,云琅将云凛扔进空间与云清云珠做伴,与黑曜对视一眼,齐齐飞身而起。
二人还是很默契的,背靠背共同御敌,再一同想方设法的破山上的剑阵。
这场面异常壮观,近百位天仙级别的人物同时开启了大混战,搁在下界,举手之间便是毁灭一个世界都是轻而易举的。但这里不同,作为一代剑圣的遗迹,承受之力非常强悍。
这座剑山也十分神奇,无论她们打的如何火花四射,剑山依旧完好无损,这应该都得益于上面的剑阵。
在这场混战中,有因实力不济被打伤的人,金龙族少主就是其中一个,它如今不过真仙后期修为,但它有两位天仙级别的护道者,虽然伤了,但没伤及要害。
龙族肉身强悍非常,云琅都被各色的龙尾抽中了好几回,连黑曜都不慎抽中了她一回。
她憋着口气,是龙了不起是吧,看她也会“金龙摆尾。”
她一道金龙摆尾将那两位金龙族的天仙护道者抽飞了。
她唇角一弯,见暮色降临,将自己识海中的那轮圆月投入天空。
月亮与她识海中的星图行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云琅只觉得自己仙力大涨,有用不完的仙力,一举那刀推开围攻她的几个天仙,带着黑曜越上了第二层。
这里的剑气比第一层盛了一倍不止,二人才立在上面一瞬身上就被划破了无数个细小的口子,密密麻麻的疼痛如万蚁在啃噬她的血肉,连识海都隐隐作疼。她知道,再多待一会她就可能会在这里解体成无数块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血肉。
她神色一狠,半空中的月亮骤然放出无数倍的亮光,这亮光,和日光不同,似是月华盛到了极致。云琅在这一刹那直冲顶层而去,身上溢出血口泛起揪心的疼痛也来不及在意,在她拔起那柄剑的瞬间,一股抗拒之力从剑身传来。
云琅发丝飞舞,仰天长啸一声,一把将剑拔出,随即瞬间就破碎虚空而去。
她这一系列动作快的惊人,让人根本反应不及,但剑被她拿在手中这个画面还是刺激到了众人,不少对这柄剑有想法的人都坠在她的身后杀了出去。
云琅额角青筋直蹦,她如今无法驾驭这柄半神器,这柄剑她还能握在手中只是靠的一股子信念,想送他一把剑的信念,她心想,我都要成功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衡阳在遗迹外等了她半年,正百无聊赖间,就见遗迹入口冲出来的浑身带血披头散发但神色坚毅的女子,身后还坠着一群追杀她的人不断的攻击着她,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脸上骤然绽放出的笑颜让他心口砰砰直跳。
她飞身到他身前,一口气就散了,“衡阳,送你。”
太阿剑脱手而出,衡阳下意识接过,将明显反叛意味很浓重的太阿剑狠狠一捏,剑身就老实下来了。
他轻轻挥剑,一剑击退了追来的数十位天仙。
他转头,见她手上都是血,还止不住的颤抖着,隐约还能见着肉下的白骨。
他整个人都觉得此刻是不真实的,恍惚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的心也跟着颤抖着,不知是心疼更多一些,还是汹涌而出的爱意更多一些。
他此生听过的最美的情话莫过于这轻飘飘的一句,“衡阳,送你。”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的道号如此动听过。
他无需她送他任何东西,但这份心意烫的他颤抖,从他心脏中汨汨涌出的东西一定比爱意更加厚重,厚重到他想仰天大喊也不能将其尽兴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