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屋内的灯光,我扭头看去,就看到我手中牵着的不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爪子,相反变成了一只香滑软糯的玉手,顺着往上看去,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张让人美到窒息的脸庞,她眸若点漆,眉若弯月,面若桃花,冰肤莹彻,超凡脱俗,看的我整个都惊呆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顾盼姿先开口说话,叫了我声林郎。
我回神,外面大雨稀里哗啦的下着,我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顾盼姿对我说:“林郎,这是本来的模样,但我不能时刻变成人的模样。”
我盯着顾盼姿看着,模样说清俊,不过我娶她也不是冲着她的模样娶的,不管她长的什么样,她终究只是一只狐狸,我悠悠的叹口气,重新沉浸在丧失奶奶的悲痛当中。
人死为大,当前最重要的处理奶奶的后事。
我们这边的风俗是,一般人死后,要先通知村里的亲戚长辈,对于这种事情,我自己处理起来也没什么经验。
拿着一把伞,就从屋内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我和顾盼姿简单的说了下情况,顾盼姿让我尽管去,这边的就交给她负责。
我虽然按照奶奶的遗愿和顾盼姿成亲,但心里还是没有接纳她,我总觉得奶奶的死不简单,可能和顾盼姿有关系。
我撑着伞出了门,找到了村长家,村长算是我一个堂爷爷,和我爷爷是堂兄弟,关系还算比较亲,我一般叫他小爷爷,到了他家门口,因为已经是深夜,我砸门敲门。
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大晚上的,是谁啊?”
我忍着眼泪,喊说:“小爷爷,我是生岳。”
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我小爷爷披着衣服就从屋内走了出来,见我慌慌张张的就问说:“怎么了?生岳。”
我开口就说:“小爷爷,我家里出事了,我奶奶死了。”
小爷爷一听先是一怔,随即就说:“什么,你赶紧带路!”
小爷爷转身,就从屋内拿过一身蓑衣披上,跟着我就朝着家里走去,路上,小爷爷问我说奶奶是怎么死的?我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小爷爷忽然叹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手电筒照亮夜路,雨水打在上面,泛起一道道光泽。
我从小就是被奶奶养大的,所以我对奶奶的感情特别深,到了家中,我推门进去后,忽然我看到屋内多了不少的血迹,我心头一沉,搞不懂这血迹哪里来的,难道是顾盼姿出事了,我疾步的就朝着奶奶的卧室走去,可是等到了卧室,我就看到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放着奶奶尸体的床上,此时沾满了血迹,我往前走着。
就看到我奶奶的尸体,脑袋已经不见了,一瞬间,我只感觉脑袋嗡嗡嗡的作响。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爷爷也是满脸的惊容,对我说:“生岳,家里是来人了吗?”
小爷爷说这话,让我回神过来,家里哪里是来人了,根本就是有人,就是那只狐狸,我开始像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寻找顾盼姿的身影,我家里本来不大,寻摸一番后,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顾盼姿不见了。
我此时怒火中烧,这可恶的狐狸,居然趁着我不在,将我奶奶的脑袋给弄走了,我也是太天真,所以才会相信一只狐狸的话。
小爷爷上前来问我说:“生岳,你在找什么吗?”
我看到小爷爷,欲言又止,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往外说,回头把小爷爷也牵连进来,不太好,我强压着心里一口怒气。
我回了句小爷爷说:“小爷爷,我在找那天杀的凶手。”
我从屋内拿出一把柴刀,就气冲冲的从屋内从出去,我一路奔着后山的大槐树就过去,我嚷着:“顾盼姿,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奶奶的脑袋放哪里去了?”
我连续的喊着,一些过激的话语的不断从我口中吐出来,我此时恨不得将顾盼姿给千刀万剐。
趁着我不在,将我奶奶的脑袋给割掉,畜生就是畜生,没有半点人性。
大雨不断的冲刷下来,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顾盼姿还是没有出来。
我浑身淋的通透,身上也被山里的荆棘给划伤,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都数不清。
最后,我是失魂落魄的下山,心里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点,雨已经停了,我下了山,回到了家中,小爷爷已经帮着奶奶张罗丧事,屋内摆放着一张棺材,我奶奶的尸体已经被放到棺材里,没有脑袋的部分,有一块黑布给遮着的。
小爷爷见我回来,立马就把我叫过去。
小爷爷也是满脸的愁容,拍了拍我的肩膀,问说:“生岳,你昨晚上去哪里了?”
我对小爷爷说:“我去找奶奶的人头,可是没找到。”
小爷爷叹口气,说:“生岳,仇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前还是把你奶奶的丧事给办了吧。”
我嗯了声,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盯着小爷爷看了眼,还心存侥幸的问了句说:“小爷爷,昨晚到现在,家里来了生人没有?”
小爷爷摇头,说没有。
小爷爷接着说:“你赶紧进去换一身衣服,别回头感冒了。”
我嗯了声,看到没有人头的奶奶的尸体,我心里就涌现一股愧疚感,觉得我这座孙子的特别没用,我奶奶死了,我连完整的尸体都保不住。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帮着白色的头巾,帮我奶奶守灵。
我跪在棺材面前,脑子全部是和奶奶昔日的生活的画面,越想就觉得越悲痛。
小爷爷走过来,压着声音和我说:“生岳,你奶奶死的,有些不正常,所以我找了隔壁村的牛端公来,你等下准备一个红包给他。”
我嗯了声说好,我也知道这是礼数,我回到房间,拿出奶奶的积蓄大部分都给了小爷爷,让他帮着操办丧事。
此时我家里,没什么人,因为都知道我奶奶死了,人头都不见了,所以很不吉利,农村人,信这个,怕沾染晦气上身,所以来看热闹的也没有,我也不怪他们,人之常情。
火盆里烧着纸钱,烟雾缭绕。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大概是早上九点,小爷爷跟我说,他现在带着人去布置灵堂,等晚上棺材就进灵堂,让我在家里等着牛端公。
我嗯了声说成,小爷爷很快离开。
我烧着纸钱,大概十点钟的样子,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年岁大概在六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鬓角斑白,留着的胡须都是发白的,他进来后,他开口问说:“这是林大德家里吗?”
林大德是我小爷爷的名字,端公是我小爷爷名义请过来的。
我就说是。
我起身招呼着他先坐下,随后就给了他一个红包,他不动声色的手下。
屋内就只有我们两人,其实严格的来说,牛端公干的活,和我奶奶生前做的事情有些像,只是我奶奶不给人处理后事啥的,也不帮人解决一些邪门的事。
而端公做的正好是这些。
他悠悠的说了句:“小子,听说你奶奶死的不正常?人头都被人弄走了。”
我嗯了声说的,他查看了一番,随后就朝着棺材走去,对我说:“小子,介意我看看你奶奶的尸体吗?”
我对端公说:“牛端公,你可以帮我找到杀我奶奶的凶手吗?”
牛端公面带微笑,看着很是自信,就说:“我先试试。”
我说了句有劳了。牛端公将盖在我奶奶头部的黑布给弄开,只看了一眼,原本的笑容凝固住,接着赶紧动手就给盖住,语气慌张的说着:“小子,这事情,我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