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所谓的逆天,到底是什么?”季凡说道。
苟圣子好像并不赶时间,亦或者说,在他眼中,一切尽在掌握中,即便是知道自己藏匿道藏的水帘秘境,已经在被至尊级的强者攻打着,他依旧在这里有说有笑,游山玩水,一路闲逛下去。
“什么是逆天,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给这个词加一些奇怪的设定,什么动不动炸翻全宇宙啊,什么没事儿斩斩天道啊,‘逆天’二字代表的根本不是战力,而是一种信念。”
“就拿我来说吧,我这一生中,与人交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之所以我能成为逆天者,是因为我逆了天地的规则,成仙路的规则。”
苟圣子越说越玄乎。
季凡直白道:“你能说的浅显易懂点吗?”
苟圣子笑道:“成仙路,尸骨皑皑,血与死亡,是它的主色调,但我信奉的,却是在平淡中孕育出神奇,你知道吗?我追道一生,一条生命都没斩杀过。”
“什么?你没杀过任何生命?怎么可能,你这一路佛系下来,就能成为‘者’了?”季凡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思议,甚至……完全不信。
成仙路上的争斗与撕杀,是不可避免的,善良慈悲,根本不配踏上仙路。
就连开创了佛道的万古第一佛,时而也会化作怒目金刚,杀神杀佛又杀妖。
这苟圣子能登上仙道巅峰,还踏破了仙路尽头,怎么可能没杀生过?
苟圣子说道:“是真的,即便是当年斩妖除魔,我也不曾杀他们,打服就行了,我一路追道,不争不抢,无为却又无畏,我逆了仙路的规则,逆了仙道大局的规则,在平淡之中,孕育出神奇,证就无上功德,最终登上巅峰,踏破仙路。”
“所以,我逆天了。”
听着狗圣人的解释,季凡觉得惊奇的同时,又感觉受到了不少的领悟。
是啊,谁规定修行路,踏仙途,就一定是鲜血与杀戮的?
千万万年来,人们一直都在遵循这个准则征战仙路,但平淡之中,未必不能孕育出奇迹来。苟圣子这种苟道一脉的佼佼者,算是打破了仙道大局的规则,在鲜血与碎骨铸就的成仙路上,走出了一条清新脱俗的风格。
所谓的逆天者,原来“逆天”的含义是这个意思。
“那么现在呢?你要拿回道藏,不准备继续苟下去了?”季凡不禁问道。
换个地方,继续苟着呗,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不能苟了,也许时间真的到了,追道的这些年里,我参悟到了很多玄机,从来不存在什么机缘巧合,一切都在伴随着冥冥之中,世间万物的因果循序发展着。”
“也许这个年代,真的会有一个结果了,我得出世,无为无争了一辈子,但最后一搏,我得去争一争,如若不然,成为这种特殊的生命体还有什么意思?”
苟圣子说着,操控着季凡的肉身,一跃而起,一步便跨过了上千座山峰,朝着水帘秘境而去。
不过,在进入水帘秘境之前,不出意外的,有大批人马驻守在这个地方。
这些人,足足有上千人,这些都是来自于仙庭与阴罗组织的核心高手,中流砥柱等等,没有一个是弱者。
尤其是那些阴罗骑兵,一个个冰冷嗜血,一看就是在星空战场上久经杀戮的主儿。
就连他们的坐骑,不是掠食者一脉,就是一些强大的异兽,有的甚至比神兽血脉还要尊贵。单单是这些人的坐骑,若是放在另一片星空,横扫一片星域都没问题。
看来,仙庭和阴罗组织为了花果山的秘密,几乎是下了血本了,估计势力之中能调来的高手全都调来了。
上千人的规模,而且都是衍道境以上,一般的星空势力,可没有这么重底蕴。这样一批人马,即便是在前线大宇宙,除了天人族之外,估计也找不出来一家势力能与之抗衡了。
天妖一脉也不行。
毕竟,这几乎是仙庭和阴罗的全部战力了。
“呵呵,仙庭。”
季凡神色冷冽起来。
“有仇啊?”苟圣子说道。
“自然。”“那就杀了呗。”苟圣子说道。
“啊?不是,你不是不杀生的吗?”季凡不禁愕然道。
不过,苟圣子根本不给他错愕的机会,面对上千人名衍道者大军,苟圣子出手了,祭出太初母气剑,一道灰蒙蒙的仙剑出现在季凡的手中,看上去完全像是雾气组成的,但是内部,却压缩着一个大宇宙的剑气波动。
杀!
苟圣子操控着季凡的身体,挥动手中的太初母气剑。
这一次,没有通天彻地的剑气,没有开辟大道之初的景象,太初母气演化万千,成为了一种无形但却有霸道的剑波,横扫虚空。
“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噗噗……
仙庭与阴罗组织的上千人马,在这一击之下,全部炸体而亡,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去的。
甚至他们当中,还有半步至尊级别的存在,实力比当初的第一剑仙盛天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与那阴罗组织的骑兵头领相当。
一场血腥、妖艳的烟花表演在虚空中盛放,连绵成片,花开成丛。
上千人马,都是衍道境的高手,就这么被一剑扫平,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般。
“你……这就是你的不杀生?”季凡惊讶道。
“不,是你在杀,身体是你的,所以,我不染因果,我还是那个善良、功德无量的逆天者。”苟圣子这般说道。
“我擦……苟前辈,你不光是苟,你还很狗啊。”季凡简直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只能用“狗”来形容他,而且是非常的“狗”。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季凡严重怀疑,这个苟圣子曾经经常卡这种bug,用特殊的方式,以他人之躯,承载因果,而他自己,独善其身,干净无暇,不影响自己的道途。
“别乱琢磨,我说的是真的,剑在你手中,杀心你在身上,我只是借给你力量挥剑而已,也就是说,我只是帮你将剑举起来了,真正要斩下这一剑的,其实是你自己。”苟圣子认真的说道。
“我……信了你的邪。”季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