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乔安明跟杜箬谈起这一段,固执地将这个拥抱定义为他们感情的开端,他跟杜箬说:这是一个从沾染到上瘾的过程,你就是一剂海洛因,我先是少许沾染,后再慢慢吸食,毒侵入体,等发现的时候早就毒瘾缠身,回不了头了。
可是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的乔安明还是清醒的,他的双手垂在两侧,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上去,只是站得笔直地任由杜箬搂着自己,心里筑了一道墙,稳如泰势。
杜箬睁开眼,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越轨,立刻从他怀里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他始终站在黑暗里,只余泰然挺拔的黑影压住自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吧,杜箬想了想,下意识地脚步又往后挪了几步,后背刚好抵住墙。
乔安明看到她退出自己的气息范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握紧的双拳也很自然地分开,而刚才慌张的情绪因为看清她的表情后又开始隐隐地疼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几缕头发因为冷汗而贴在额头,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是经历了怎样一场浩大的恐惧才能撑到现在?
乔安明刚松开的拳头又被他微微握紧,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怕黑,为什么不回家?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开口就问,语气平顺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拥抱只是一场梦,根本没有真正发生过。
杜箬顺了口气回答:“我住朋友那的,今天她出差赶不回来,我又没有钥匙,所以想在公司熬一晚。”
“你不知道今天限电?”
“行政部发了通知了,只是,我给忘了…”杜箬说着便将头低了下去。
乔安明对她哭笑不得,低沉地叹了口气:“我回办公室取份文件,你先在这等我。”说着便开门进了办公室,很快见他再次走过来,用命令的口吻冷道一句:“走吧。”
“去哪儿?”
“我别墅,难道你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晚上?”
杜箬想想,闷头就跟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越暧昧就越无言以对,越无言以对就越尴尬。
杜箬坐在车里局促难安,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然地纠结在一起。
乔安明始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开车,不发一言,表情严肃,杜箬用余光偷偷瞟着,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人家压根没觉得哪里不妥,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巴巴地胡乱紧张,紧张个P劲啊,于是她缩了缩肩,瞬间也就释怀了。
乔安明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没多说一句,掏了门卡径自去开门,杜箬在车里愣了几秒,最后还是开车门自己走了过去。
进屋,乔安明先开灯,一直处于黑暗中的两个人瞬间暴露在亮堂的灯光下再加上夜色静寂,荒郊野岭的一套空房子,孤男寡女的站在这里,面面相觑,,刚刚消失的暧昧氛围又全部冒了出来!
杜箬被光刺得迷了迷眼,再度睁开,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紧张,便暗自悲戚,好歹自己也算历经各种,怎么碰到这老男人之后频频犯怵呢?不就跟老板独处一室吗?他们再亲密的动作都做过,还怕独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