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恒听完叶锦棠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那我也会被盯上吗?”
叶锦棠瞥了他一眼,“你?印堂发黑,有牢狱之灾。”
汪恒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满脸恐惧道:“大师,求您救救我。”
君屹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手拿开,顺便将叶锦棠护到身后。
察觉到两人关系不一般,汪恒连忙道歉:“抱歉君少,我只是被吓到了。”
叶锦棠挑眉,居然认识君屹,看样子离开前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了,她可不想这么快被沈家人知道她的身份,毕竟前不久她才刚从陈芸那儿坑了一千万呢。
“我这不是已经来帮你解决了吗?”她轻咳一声道,“说话就说话,不要随便动手碰我,刚刚是你运气好。”
如果是平时,汪恒的右手估计已经废了。
汪恒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比刚刚真诚多了,“多谢大师,事成后我再多加两百万,以表感谢。”
叶锦棠满意地点点头,问汪恒,“这儿的前身叫什么?”
汪恒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道:“好像是叫康源医院。”
一旁的君屹惊讶出声:“康源医院?”
叶锦棠抬头问他,“你知道吗?”
君屹点点头道:“听我爸说过一些,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这边有一家丧心病狂的医院,专门倒卖人体器官以及代孕等等,因为牵涉面广,这件事从被曝光到彻底解决,足足花了十年。”
叶锦棠摸着下巴说:“那就说得通了,都做过那么多场法事了,怨气还是压不住,知道这些事儿还有人愿意买这块地,也是够胆。”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走廊,忍不住感慨,“这酒店能开那么多年也是运气好。”
要不是那个老板祖上积德,说不定早就怪事连连了。
一旁的汪恒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君屹瞥了一眼看着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来岁的汪恒,毫不客气道:“可能是你不关注时事新闻。”
“呃……”
汪恒被堵得哑口无言,表情也略显尴尬。
叶锦棠绕了一圈后发现只是有零散的几只鬼在空中飘着,看着并不像是发源地,她转身往电梯口走,“去下一层看看。”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她抬头问汪恒,“这儿有地下室吗?”
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说不定是有人在护着这些鬼,让他们不要轻易害人的前提下又保证他们不轻易消失。
“地下室?”汪恒眉头紧锁道,“有是有,但没用过,一直都是闲置的。”
“先去看看。”叶锦棠说完,直接按了负一层的楼层。
抵达负一层的时候,电梯门迟迟不肯打开,只是一个劲儿闪烁着红灯。
汪恒按了一下开门按钮,不解道:“这电梯定时检查维修,不应该这个时候坏了啊。”
叶锦棠看着趴在电梯门上冲她龇牙咧嘴的恶鬼,表情有些嫌弃道:“不想烟消云散就老实带路。”
汪恒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人,“大师,你在跟谁说话?”
叶锦棠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电梯门的方向,反应过来的汪恒被吓得一个大跨步到君屹身旁。
如果不是君屹的表情太冷,说不定他还想抓着君屹的胳膊。
叶锦棠往门边走了一步,抬头看着那只恶鬼,突然发现他额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疤痕,看着像是某种印记。
看样子她的猜测没错,确实是有人操控着这些鬼,她就说这些鬼怨气那么重,怎么可能只杀三个人,三百个都不嫌少。
“我再说一遍,带路。”叶锦棠说完,直接拿出一张符篆,“否则——叮——”
话音未落,死活打不开的电梯门突然打开,恶鬼趴在房顶上,偶尔低头看叶锦棠一眼,满脸恐惧地往负一层深处爬去。
因为周围太暗,三人不约而同地打开手电筒,汪恒突然踩到什么东西,吓得他大叫一声。
低头一看,居然是香和纸钱燃烧剩下的灰尘。
“有人在这儿祭拜?”他疑惑地说完,用电筒扫了一圈,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算长的走廊上密密麻麻全部是纸钱灰和烧完的没烧完的香,简直就跟个祭坛差不多。
他管理酒店那么多年,居然从来没察觉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因为联想到酒店发生的事情,他内心自动把眼前的一切归为不好的,殊不知,正是这些救了他们,也救了酒店里那些来来往往的住户。
最终,三人在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前停下,房门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符篆,都是驱邪用的。
她先抬手敲了三下门,没人回答,接着又敲了三下,紧闭的房门诡异地被打开,房间里的场景也缓缓映入眼帘。
叶锦棠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让里面的场景彻底暴露在眼前。
在那幽闭昏暗的狭小房间里,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空气黏稠得如同实质,散发着陈旧而神秘的气息。
四周堆满了各种祭祀用的东西,古老的铜镜斜靠在墙边,镜面斑驳,折射着微弱而诡异的光,仿佛能映照出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破旧的幡布无力地垂着,上面的神秘符号若隐若现,似乎在诉说着久远的秘密,又像是在召唤着未知的存在。
角落里,几支残烛摇曳着如豆的火苗,那昏黄的光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地映照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器皿。
有铜铸的香炉,炉身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首,炉口升腾着袅袅青烟,散发着刺鼻的香味。
还有一些形状奇特的罐子,上面绘着晦涩难懂的图案,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神秘的物品。
而房间的正中间,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台。
它犹如一头沉默的巨兽,散发着压迫性的气势。
祭台由厚重的黑色石头砌成,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图案,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微微蠕动着,仿佛是从古老的黑暗中浮现出来的禁忌之物。
黯淡的光线洒在祭台上,使得那些纹路更加深邃莫测,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祭台上摆放着一些祭品,有已经干枯的花朵、生锈的匕首和古老的卷轴。
花朵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匕首闪烁着寒光,卷轴上的文字模糊不清,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只有那若有若无的神秘力量在悄然涌动。
每一个物品都似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恐怖,让人不敢久留,生怕触动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恐惧。
墙壁上似乎隐隐传来细微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墙壁后面缓缓爬行,那声音让人的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地面上的灰尘仿佛也在不安地跳动着,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