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男人再次摇头。
谈话到这里暂时结束,小丫头搂住父亲的脖子,目光一直停留在叶末的身上。
“你从哪站上的地铁?几号线?”刑炻转动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鹿梦看向他:“河源站,二号线,在勤务站下的车,那个人从哪上的不知道。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把调查的方向放在我们身上,应该好好查查那个家伙!”
“我只是挤了他一下他就骂人跟踪我,以他这样的德性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没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谢你的建议,我们会查的!”刑炻踩下油门,越野车轰鸣着超过一辆车。
叶末把行车记录仪递给男人:“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有没有听到狗叫?”
男人笑着挠头:“没有,我这人睡觉比较死,就算有也听不到。要不等我老婆回来问问她?”
“不用了,如果发现什么线索请联系我们!”叶末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男人,上面写着她和刑炻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好的!”男人恭敬地接过明信片。
叶末快步走出院子,坐进车里拨出电话,想要知道村里哪个男人学过搏杀技得找民训部,村民参训和考核都由此部门执行。
“麻烦帮我调一下二号线的监控!”
“下午六点,河源站到勤务站!”
“发我邮箱,谢谢!”
刑炻挂断电话目光从花店收回,放下手机踩下油门,越野车轰鸣着驶离。
叶末一手转动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准备去受害者的家里看看,顺便调查一下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刑炻踩下刹车,越野车停在十字路口。
“行,我再在村里转转,然后去找你!”叶末看向车外,每家每户已经亮起灯。
“好!”刑炻又踩下油门。
白色的越野车缓缓停在抛尸的院子门口,叶末的目光落在院门上。
凶手在案发现场没办法处理尸体才会扔到这里,如果按照远抛近埋的特征分析,案发现场一定离这里很远,可是监控里并没有看到受害者离开,所以案发现场还在村里。
受害人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这个时间是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所以村里才没人发现他抛尸。
昨晚只有回来的人却没有出去的人,从这一点可以得出新的结论:村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徒步也可以从其他方向进来。
等等,受害人会不会也是从其他地方离开的村子呢?
想到此,叶末开着车驶向村南。
刑炻开着越野车停在一栋破旧的楼前,斑驳的墙壁已看不出它曾经的光鲜亮丽。
“咚!”
“咚!”
刑炻站在门口连跺两次脚,楼道依旧漆黑一片,手机亮起光,他抬头向上看一眼走上楼梯。
“咚咚咚”,楼道里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如同擂鼓一般。
“哎”,他敲完门才想起受害者一个人独居,于是四处踅摸着找到一根铁丝再次回到门前。
“咔”,门锁发出声响,他警惕地拉开房门,一股恶臭瞬间钻进鼻孔,熏得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后退一步屏住呼吸走进房间,光亮快速移动一圈回到他的面前,他抬手打开客厅的灯,房间里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面前。
厨房的洗碗池里放着锅碗,餐桌上放着两盘剩菜,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白酒瓶和啤酒瓶,花生皮到处都是,垃圾桶里塞满了垃圾,有的垃圾已经掉在地上。
他的目光移到卫生间,墩布桶放在门口,墩布把横在地上。
“奶奶的,怎么可以住这么脏?”他皱着眉头走向左边的卧室,来到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
“唔”,卧室里响起痛哼又似惊吓,同时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他后退一步定睛看向声响处,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在暖气片旁,双眼满是恐惧。
刑炻回身推开对面的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上面堆着被子和衣服,再往里阳台内的晾衣架上挂着两件衣服。
他谨慎地走进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两个啤酒罐,罐口上满是烟灰,床头柜上也是。
确定没有人后他又返回之前的房间,打开灯后才发现女人脖子上的项圈和锁在暖气片上的锁链。
“哗啦啦”,女人畏惧地退向墙角。
刑炻停下脚步,掏出证件解释:“你别怕,我是执罚者!”
女人的目光落在证件上,确定之后双眼顿时出现泪花,嘴唇轻启:“你、你是来救我的吗?”
“对,我是来救你的!”刑炻收起证件点头,房间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女人坐的地方放着一个单人床垫,空地上几滩黄色液体,床垫旁边放着一个铁盆和一个塑料盆,铁盆里放着一双筷子,塑料盆里是粪便。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女人哽咽着问,泪水夺眶而出。
“对,你等下,我去找个东西弄开锁链!”刑炻快步走出房间。
“哗啦啦”,女人捂住自己的嘴,无声地抽咽。
刑炻一顿翻箱倒柜找到一把钳子又返回卧室,跳到女人的面前:“你转过去,我先把你脖子上的项圈解开!”
女人抹一下眼泪:“你、你能把那个证件再给我看一眼吗?”
“可以!”刑炻掏出证件放在女人的面前:“他囚禁你多久了?”
“哇—”,女人放声痛哭,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你已经安全了,想哭就哭吧!”刑炻收起证件走向窗户,房间里的味道实在难闻。
女人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收声,泪眼婆娑地看着刑炻:“麻烦你把我解开吧,我想回家!”
“你背过去!”刑炻挥下手。
“好!”女人用脏床单擦掉鼻涕,警惕地看他一眼才转过去。
刑炻抓住项圈,女人浑身一颤,他立马安抚:“别怕,很快就好!”
“嗯!”女人紧张地抓紧破床单。
“咔”,项圈断开,当刑炻取下那一刹,女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