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码头上露面的皇城司主事,也不见了踪影,有说法是去了临近的州路。
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没底,不知道扬州出了这样的事,会不会影响他的升迁。
和老夫人聊了几句,盛紘便去了葳蕤轩,打算和自家大娘子说上几句,托润州的大舅哥去汴京寄封信,问一下自己的仕途之事。
葳蕤轩,
“主君回来了。”
王若弗听到女使的通报,满脸含笑的看着盛紘赶忙说道:“官人,母亲可和你说了?”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帮盛紘脱下外面的衣服。
盛紘心里正纠结呢,看到王若弗的样子赶忙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道:“怎么了?刚才只是与母亲请了安,并未说什么。”
“官人,母亲说,汴京徐家,要求娶咱们家华儿?”
“什么?”盛紘皱起眉头问道,停下了换衣服的动作。
“这怎么可能!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听到盛紘的话语,王氏习惯性的就要生气然后驳回去。
但是没办法,这件事太美了,王氏罕见的深吸了一口气撇嘴微笑的继续帮盛紘换好衣服。
盛紘惊讶的看着没有生气反驳的王氏,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
接过刘妈妈奉上的茶,盛紘又看了一眼王氏怀疑的问道:“莫不是你会错了意吧?”
说着盛紘喝了口茶然后看着王氏道:“汴京徐家可不是只有勇毅侯府。”
王氏自顾自的心里美着,看了一眼盛紘后道:“那另外的徐家,嫡二子莫非也叫载章不成?”
盛紘一愣:“这么大的事,母亲怎么一句都没和我提!”
“主君,想必是老夫人想要大娘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而且徐家大姐儿来的那一日大娘子就瞧出了端倪,只是没敢和您说罢了。”一旁的刘妈妈插话道,说完笑着看着王氏。
王若弗一愣,然后赞赏的看了刘妈妈一眼接话道:“是是是,那平姐儿看咱们家华兰的样子哟,真是笑得合不拢嘴。”
“那伱今日还去了高家?”盛紘抬眼问道。
“我,这,不是母亲没说吗!我也是去看看多一手准备.对了官人这高家.”
听完王氏的转述丑闻,盛紘露出了和自家大娘子类似的表情又比同僚们多了一手消息。
“官人,母亲说了,过几日正好是她老人家寿辰,准备邀扬州的官眷们来咱们家里热闹热闹呢。”王氏说完看着盛紘,盛紘一愣他自在老夫人膝下长大,这寿辰似乎是一次都没过。
“是为了给咱们家华儿正名?”盛紘问道。
王氏和刘妈妈一起点了点头,没这些事,可能老夫人的寿辰就这么在侄孙等几个亲戚的陪伴下随便过了。
“好好,母亲真是费心了。我俩定要好好侍奉她老人家才是。”
“官人说的是。”
盛紘说完美美的笑着心中思忖:‘华兰有了如此好的人家,我家墨儿也能在择婿的时候往上高看几眼了!好!好啊!’
“夫人,不如今日咱们喝上几杯?”
“对对!刘家的,吩咐大厨房多炒几个菜,去,拿一坛好酒来!”
偏院儿
明兰看着小蝶和小桃两个人手里满满的食盒有些惊讶。
“小蝶姐姐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怎的这么多菜啊?”
“今日主君主母高兴,大厨房做了好多平日里没有的,去拿饭的时候正好碰到周娘子,这不又给咱们端了几个菜。”
说着话小蝶已经将食盒里的菜放在了桌上。
卫恕意看着一桌子的菜皱着眉道:“这也太过奢靡了。”
“阿娘,现在多好呀,想吃多少吃多少。”
“小娘,那郎中说您在以前亏了身子,如今是要吃些好的滋补一番,安静静养才是!”小蝶说着将筷子递给了卫氏。
卫恕意迟疑的说道:“之前有你外出挂卖绣品,院里也不缺吃的.”
小蝶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开始吃的明兰说道:“姑娘和小桃,还有奴婢也吃了不少”
卫恕意似乎被小蝶说服了,笑了一下。
“阿娘,这是虾仁,你吃!”
卫恕意看着聪明乖巧的明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没了笑意。
她,终究是个妾室。
明兰以后的前程,她终究是使不上力的.
第二天
小蝶照样早早的起了床,带着小桃到了大厨房,在门口遇到了同样早来的青草。
“小蝶姐姐。”
“青草妹妹,今日你怎么来大厨房了?”
“公子昨日说不能老让老太太院儿里的妈妈辛苦,所以今日就继续来大厨房了。”
青草看着衣着都比之前好了很多的小蝶二人,心里很是高兴。
因为有各自要服侍的人,三人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分开。
来到盛家外院儿所在的地方,青草把水递给了气喘吁吁的青云,过了半个时辰徐载靖才微微流汗的走了过来。
“公子,今日去大厨房看到了小蝶姐姐和小桃。”说着话青草递上了温水壶。
“唔,没聊天?”
“说了几句,她们说现在每天很好,有碳,有好吃的,因为明兰姑娘的阿娘有了宝宝,每日还有加餐呢!”
徐载靖喝水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继续喝了几口。
在寿安堂待吃完了早饭。
崔妈妈通传说祝庆虎有事找徐载靖,徐载靖也就出了寿安堂的院子。
离开前,徐载靖把青草叫到一边:“等下你去白家,和姐姐说,昨日老夫人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表叔,她无须藏着掖着了。还有.”
“是,公子。”
吩咐完,徐载靖去了外院儿。
外院儿马厩所在,祝庆虎贴耳和徐载靖道:“小五,刚才兆主事差人传了信,说是汴京来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外,来的是齐国公,陛下亲自下旨派了骁骑军和天武军的士卒跟随,曹家四郎昭哥儿,咱们家端哥儿都来了!”
徐载靖一愣问道:“大哥?怎么,兆主事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没有,他们账册还没看完。”祝庆虎说完迟疑的说道:“小五,你当时在楚州,箭术施展了多少?”
“三成?要不是有那东西,我连房顶都不用下。表哥,你问这个干吗?”
“皇城司的见风卒说有一伙儿十几人颇有军伍行事风格的强人到了扬州城外,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想请我帮忙?”
“是,说怕这扬州附近的驻军也被盐商埋了耳目不敢动用他们,齐国公他们出京的名号是去江宁,如若此时现身,定会打草惊蛇。”
“都能知道这些,他怎么不派人把他们药倒?”徐载靖好奇的问道。
祝庆虎道:“之前假作漕兵的贼寇被审问的时候,说了他们都防着这手,更何况城外的那帮军伍行事的强人。”
“而且,当时要不是有我们和顾侯家的亲兵,他们连收拾楚州的贼寇都费劲。如今钱粮虽然已经到位,但他们最先起复的也是打探消息的卒子。”
徐载靖点了点头道:“确定什么时候动手了?”
“今日下午,说让咱们假作出城打猎”
“咱们倒成了这皇城司的打手了。”
看着即将驶出载着青草的盛家马车,徐载靖抬了抬下巴,青云赶忙追了过去,又在青草的耳边说了几句。
刚过未时(下午一点)
宁远侯府的马车再次进了盛家。
随行的还有一同前来的侯府侍卫亲兵。
两刻钟后,盛家偏门就有近十个人一同披着披风骑马出了盛家。
旁边的路人百姓们不时的听到马上的贵少年和随从说着出门打猎云云,出了东门消失在视野里后这一帮人寻到了皇城司的卒子和备好的甲胄,换好后直接转向了南边。
扬州城南,
一队十几个人的马车正在朝南驶去,马车似乎载重颇多,在扬州城南的土地上压出了不浅的车辙。
车队后还有推着满载独轮车的力夫,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呼叫声。
车队中的众人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哨棒,细细看去那哨棒似乎内有乾坤。
不过让他们松口气的是这一群骑士直接越过他们朝前奔去。
马匹身体两侧鼓鼓囊囊,叮叮当当。
仔细看去却是像一个铁锅。
“打到猎物烤着吃了!”
“公子,慢些,慢些。”
一个脸上有疤的骑士在马上着急的喊着。
马速飞快,不消片刻这十骑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距离官道有些距离的一处两三丈高的土丘后的隐蔽树林里,一帮精悍不下侯府亲兵的壮汉穿着鼓鼓囊囊,正在吃着干粮。
土丘上一声呼哨传来。
这树林里的众人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家伙。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快步的上了土丘,藏在隐蔽处眯眼看去。
“骑军?”
听到此话,刚才放哨的人摇了摇头道:“像是出来游猎的”
视野里,
远处一群人很快来到了土丘近处,那为首的贵公子抽出了一条软弓,瞄准了一处后,拉弓射箭。
看着软飘飘飞出的箭,土丘上的两人齐齐忒了一口,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废物!’
那头领模样的人轻声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马儿。他们要是敢靠近,引进来,咱们也能多些畜力。”
“那可能是城里人说的侯府之人,咱们能惹?”
“遭了贼寇的贵人还少?”
“嘿嘿.”
徐载靖骑在马上,随手扔了手里的软弓,随口骂了一句什么烂弓!
随后从马儿身侧抽出了一条大而硬的强弓,回身对皇城司的卒子道:“就是此处?”
“是!土丘上那俩应该就是他们的斥候。”
听到这卒子的话语,徐载靖异于常人的视力仔细的把这两人看了看,随后他朝着土丘上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旁边的青云大声喊道:“两位请了!这附近哪里有猎物?”
土丘上的二人知道被发现了之后,也起身挥了挥手,指了指土丘后喊道:“小官人,小人还以为是什么强人呢!这后面的树林里有好东西!”
听到土丘上面人的话语,树林里的近二十个精悍的汉子从身侧抽出了不同的东西,有弩箭,有刀盾。
各自熟练的站在了应该在的位置,更有精锐的去可能逃走的路上埋伏着。
配合默契,速度飞快。
当这帮人准备好,再次抬头看向土丘上的首领时候,众人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无他,土丘上的二人的脖子被一根长长的羽箭穿成了一对儿。
这帮精锐反应的过来的时候,看到土丘上一个骑士露出了身形,看着树林四周的众人,那骑士的声音传来:“嚯!真有好东西!”
话音刚落,后面跟上来的祝庆虎已经预判了这帮人的逃跑路线,开始了猎杀。
有徐载靖在,更加上是骑兵对步卒,一刻钟后,这一片不大的树林里就陷入了安静。
一边皇城司的卒子已经熟练的把一个被羽箭穿了两侧肩膀的精悍步卒的牙给敲碎了。
祝庆虎又熟练的将眼见不活了的补了刀,然后把尸体熟练的摆成一排。
当刚才的那一队马车、力夫来到此处的时候,很快就被徐载靖等人围了起来。
直到此时,兆眉峰才骑着马儿带着一帮人来接手此地的相关事宜。
“五郎,又麻烦你了。”兆眉峰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徐载靖拱了拱手。
“您这上下嘴皮一碰,可答谢不了这几位的辛苦。”徐载靖回道。
“那是自然。”说着兆眉峰指了指一辆推车道:“五郎,这辆推车上的都是你的。”
徐载靖看着被吓得不行的力夫抬了抬下巴,那力夫很有眼色的把推车推到了一边,掀开推车上的盖着的东西,推车两侧出现了两个木盒。
祝庆虎兴致盎然的驱马过去,示意那力夫离开后,他下了马本想一把提起木盒,却被晃了一下。
小心的打开木盒,却被里面的金色吓了一跳。
“兆管事爽利,城里见!”
“多谢五郎,城里见。”
众人再次回到了扬州城的东边,用皇城司的地方洗刷了马儿和人身上的血迹污渍,这才慢悠悠的回了扬州城。
而在土丘后,皇城司的积年老吏卒查看着尸体,面色却渐渐的难看了起来。
当徐载靖在城外游猎的时候,
盛家,
卫恕意再次被叫到了寿安堂,
这次,顾廷烨兄妹倒是没跟来,徐平梅只带了贴身的女使。
平梅说自己来就是请教绣技针法的不能耽误老夫人午休,用自己的肚子作‘胁迫’,逼着老夫人去了卧房里午休,房妈妈和崔妈妈一个跟着去服侍,一个则是留在了寿安堂正堂。
卫恕意看着老夫人起身准备进卧房,她赶忙起身微微行礼。
“你们两个慢慢聊。”
“是,老夫人。”
“是,姑祖母。”
待老夫人进了卧房,房妈妈笑着让小女使去搬来绣架,平梅道:“小娘,请.”
卫恕意赶忙起身道:“夫人,当不得请字。”
平梅笑着看了房妈妈一眼道:“小娘,之前对那幅绣画上的针法有些捉摸不透,就在绣画的.”
卫恕意大着肚子在绣架上一步步的复现自己所用的针法,说的很详细,看着平梅、青霞和房妈妈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浅浅一笑。
这时青栀看了看时辰,来到了平梅的身边轻声道:“姑娘,到时辰了。”
房妈妈有些惊讶的看了青栀一眼问道:“平姑娘,您这才来了多久,老夫人都没睡醒,怎么就到时辰了?”
平梅微微一笑道:“嬷嬷,不是回去的时辰。”
慢慢适应中,
明日不知道能不能日万
如有错别字不通顺,还请尊敬的读者不吝指出!
感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