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现在的你已经不归我管。”
我这才想起我们之间的关系,笑着说:“是呀,就算我真打了,现在也是沈廷来处理这件事情,那这件事情我自然没必要和你解释。”
他说:“是吗?”
我说:“难道不是吗?”
他说:“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
没多久。管家被请了过来,沈柏腾细细询问了事情经过,那管家说:“王妈今天天还没亮,就忽然去我房间敲门,和我说要辞职,我当时感觉到很奇怪,王妈一向在沈家做的好好地,怎么忽然间就要离职,细问之下,王妈说昨天她因为说了几句梁小姐不好的话,下午就被梁小姐喊进了房间打了两巴掌,还哭着说在沈家这份差事干不下去了。无论我说什么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做了,要回家老家带孙子。”
沈柏腾听了,手支着下颌,望着管家问:“脸上是否有伤。”
管家思索了一番,说:“这我不太确定,当是因为天还没亮。我屋内的灯光本来就偏黄,很难察觉出来。”
沈柏腾说:“王妈都说了一些哪些话。”
管家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她并没有和我说这些。”
沈柏腾对助理说:“给袁小姐电话。”
周助理听到后,便快速拿出手机给了袁姿一个电话,没多久,袁姿便赶了过来,她坐在沈柏腾身边后,便问:“事情怎么样了?”上页狂巴。
沈柏腾说:“只是一个误会?”
袁姿皱眉说:“误会?”
沈柏腾说:“事情经过是因为王妈在背后议论了梁小姐,梁小姐给了她一点警告,并没有对她动手。”
袁姿说:“怎么可能没有动手?!是王妈亲口和我说的,难道还有假?”
沈柏腾说:“她撒谎了。”
袁姿说:“什么意思?”
沈柏腾说:“很简单,一个仆人背后嚼舌根,并且被当事人给撞到。按照一个正常人的心里,她会心虚,会害怕,怕遭受报复,这份工作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可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会有反扑报复心里,她因为几句话丢失了工作,自然也不会让对方好过,便反咬了梁小姐,好顺理成章有借口离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可以拿到工资,甚至还可能拿到赔偿。”
沈柏腾说得有理有据,分毫不差,这个结果我也在心里猜到了,可我没想到寥寥数语,他便可以把结果推测出来。
袁姿正半信半疑的模样,她还没有完全相信。
沈柏腾说:“好了,只不过是一个仆人离职,别太在意。”
袁姿见沈柏腾如此轻描淡写,她说:“可王妈跟了二伯母很久,很久以前我来这里玩时,她经常给做灯笼。”袁姿看向我,眉间带了一丝内疚问:“难道真是我错怪了梁小姐吗?”
坐在那儿许久都没说话的我。终于开口对袁姿说了一句:“你没有错怪我,确实是我打了王妈一巴掌。”我看了一眼沈柏腾说:“至于他为什么要骗你我没有打人,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没要他帮我骗你,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身,没再管身后的人的脸色,便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之后几天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反正没了音讯,袁姿也没有再来过沈家了,以前每天要来一次的她,突然间不来了,倒让我有些不习惯。
有天我下楼去喝水,在一处角落听仆人议论说,袁姿之所以几天没有来沈家的原因是她和沈柏腾吵架了,至于他们两人为了什么而吵架,无人知道。
他们吵架正好是从王妈辞职,袁姿来势汹汹来找我开始。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莫名心情好了很多,这几天,因为沈氏有个大项目,沈廷外出出差了几天,并没有回来,闹腾的沈家也安静了很多,几个姨太太都相安无事,而我也轻松了很多。
下午我闲来无事,觉得待在沈家好几天都没出门,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徐姐,请她去榕园吃饭,徐姐正好那天休假,自然是答应的爽快,我们到达榕园吃了一顿晚饭,从包厢内出来在经过花园一处长廊时,徐姐忽然推了推我,我侧脸看向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徐姐指着不远处的水廊上经过的一群人说:“你看,走在前面的人不是沈柏腾吗?”
因为是晚上,花园内灯光并不是特别亮,还有点昏黄,但还是能够让人看清楚脸。
走在水廊那边的人正是沈柏腾,不止有沈柏腾,还有袁江东袁长明,外加一些西装革履的下属,经理一直走在前方引路,而沈柏腾伴在袁江东左侧,袁江东的右侧是探头探脑的袁长明。
当所有人都沉稳的向前走着或交谈,只有他一个人四处瞧着,这一瞧,他便正好也看到了我们这方,袁长明长久往我们这边看的姿势,引起了沈柏腾的注意,他往我这边看,我想起了他和袁姿的事情,立马往徐姐身旁一躲,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们。
我只是拉着徐姐不断快速往前走着,一直到安全地点,徐姐不解的问我:“你躲沈柏腾干嘛?”
我笑着装傻说:“有吗?没有吧?我哪里会躲他。”
徐姐说:“你就有,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我笑着说:“你想躲了。”
徐姐切了一声,两人又商量着去哪里玩,难得大家都有空,自然不想好不容易都有空闲的时间给浪费掉,可走了几步后,我们脚边迅速滚落过来一颗石子,我和徐姐一同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又有一颗石子滚落过来,正好滚在我们脚边。
我和徐姐侧脸去看,四处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人。
偌大的花园,只有幽静的路灯,外加虫鸣鸟叫声,徐姐说:“不会是鬼吧?”
我说:“没吧,大半夜哪来的鬼啊。”
徐姐说:“就是大半夜才有鬼。”
我说:“别瞎想了,这世界上要真有鬼,我宁愿相信河里没水。”
我这句话刚落音,从一束修剪成椭圆形的冬青后面再次滚落过来一颗石子,这石子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园内显得有些诡异。
我和徐姐再次相互看了一眼,我是属于那种越是发现不正常,便越要去探个究竟的人,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便拉着徐姐朝那椭圆形的冬青轻手轻脚缓慢靠近,可只剩下半米远时,冬青背后忽然嘭的一下,就冲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影伸着手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
徐姐毫无心理准备,被这冲出来的影子给吓到尖叫,我还好,因为心里有了丝准备,并没有徐姐那么激动,而是非常冷静的站在那儿,看着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朝我伸着爪子像个僵尸要来抓我们的袁长明。
我说:“幼不幼稚。”
袁长明另类的出场方式,我这样的反应似乎让袁长明有点失落,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开心的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说:“吃饭啊。”
袁长明还想说什么,我顺势问了一句:“你呢?”
袁长明无聊的说:“我爸和柏腾哥来这里弹一个什么项目,非要把我拉过来学习,哪知道会这么无聊啊。”
我似笑非笑说:“你这样偷溜出来,要是被你爸知道他不得宰了你?”
袁长明得意的说:“我跟我爸说去个洗手间,然后把他秘书给甩掉在花园,估计现在还在迷路中,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
袁长明看了我身边的徐姐一眼,便笑着问:“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能带上我吗?”
我说:“我从来不带小鬼头。”
我拉着徐姐转身就走,袁长明在我身后追上来说:“喂?你也才和我一样大好不好?什么小鬼头?明明是你自作成熟。”
袁长明像个跟屁虫一般的跟在我们后面,一直出了榕园,徐姐把车我从停车场开了上来,我看向还在我身后喋喋不休说着话的袁长明,终于忍不住了,问:“你要干嘛?”
袁长明理所当然说:“当然是跟你出去玩啊。”
我说:“你要跟着我出去玩?”
袁长明说:“不行吗?”
还不等我说话,身后榕园大门口的保安对讲机内忽然接到紧急找人的讯号,袁长明一听,甚至不容我反应,将我抱在怀中便开始把我往车内给拽了进去。
他虽然幼稚,可力气完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稍微两下,我身体便被他给压在车内,他顺势将车门给关上,催促着徐姐快开车。
徐姐没办法,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榕园,只能发动车,快速开离了榕园的大门。
直到车子开到了安全的地方,袁长明还有些不放心的往车后看过去,发现没车跟上来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手机响起之前,他才发现他仍旧保持这抱着我的姿势,发现到这点后,他立马松开了我,脸有些不自然的别想窗外,假装看风景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才没管他是否故意,掏出手机刚想按接听键,可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时,我愣了一下,停顿了三秒,按了接听键,紧接着电话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十分之内把车停在安全的地方。”
我左右看了一眼,往后一看,后面有一辆黑色的私家车正跟在我们身后,那车的牌照不陌生。
是沈柏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