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我手臂上插上营养液后,便喊来仆人吩咐这几天的饭量和用的药,等一切都妥当后,医生便和沈廷说告辞的话。
再怎么说,生活了这么就,就算是一只狗也会有感情。在看到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样,便还是问医生,我身体是否会无恙。
医生笑得极其不自然说:“修养几天后,看之后的情况,她脱水太严重了。”
沈廷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最终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劳烦多照看了。”
医生说:“您放心,这是我的职责。”
这样闹了一场后,医生离开,沈廷本来是来找我麻烦,见我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最终,也罢了。让仆人好好照顾我,便带着沈柏腾去了书房。
沈廷最先走出了房间,大太太看沈柏腾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可沈柏腾还对她浅笑点头,随着沈廷离开。
总的来说,这一招将我从小黑屋内安安全全的运了出来。并且还没被大太太抓住把柄。
第二天我就醒了。醒来后。我房间内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只有仆人闷声不吭的端给我药和水,我也不说话,一直保持一种极其没有精神的状态卧病在床。
沈廷还是在医院内陪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而我像是被整个沈家的人给遗忘了一般。
在床上卧到第四天时,我正躺在床上放着手中的书时,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仆人要进来了,便快速将手中的书放下,缩进被子内,病怏怏的躺在那里。
大约几秒,仆人在门口说了一句:“袁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仆人口中的袁小姐,微微皱眉的想,袁姿怎么在我房门口,她来我房门口干什么,没多久,袁姿的声音自然在门外传来,她笑着对仆人说:“哦,我就随便……”她话显得有些犹豫不定,很明显,对于仆人的出现她有些措手不及,隔了好久,她心里的话也思量了出来,声音也自然多了,对仆人肯定的说:“我就随便过来走走。”
门外许久都没有声音,只听见脚步声走远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轻轻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便听到仆人对袁姿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四太太就是个狠角色,前段时间因为嫉妒新来的五姨太太,竟然亲手将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五姨太太现在还住在医院呢,袁小姐,你可千万别靠近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平时表面上看上去本来就阴沉沉的,没想到性格竟然跟她这个人一样,太可怕了。”
袁姿大约也是听了不少关于这件事情的传言,但她性格本来就偏向开朗,被家人保护的人,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时间肯定是不信,她竟然为我开脱说:“不会吧,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吧?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仆人说:“能够有什么误会啊?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是别人亲眼目睹,她自己承认了这还有假?”
袁姿没再回答什么。
仆人再次叮嘱她说:“反正啊,您还是离她远点,这个女人很危险。”
这场谈话到达这里后,我也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身回了床上继续缩好,没多久,我们便被人推开,是之前在门外和袁姿说话的仆人,她手上端着一碗粥,看到我时,脸上维持着客套的笑对我说,该起来用餐了。
和上一秒还在背后嚼我舌根的模样,有着很大的改变。
我一直都知道,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定会被议论,会被曲解,我也无意去计较什么,对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放下吧。”
她也没有劝我,放下手中的粥后,便象征性的对我说:“四太太,您要趁热吃哦。”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答复她,她没有等到我的答复,便也作罢,转过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等她离开后,我无聊等着墙顶,在心里想着这装病不知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叹了一口气后,觉得有些饿了,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端着那碗粥,便狼吞虎咽的吃着,不知道是不是被饿怕了,吃完后,竟然还是觉得有些饿,而且加上这段时间为了复原身体,外加养胃。
只能吃流质食物,而且还不能吃太多,时常觉得吃不饱。
我放下手中空荡荡的碗,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翻身下床从下面拉出一个包,包内的衣服下藏了很多零食,我拿出来后,便坐在床上满是享受的吃着,正吃得风卷云残,门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毫无预兆被人推开了,我第一反应甚至都来不及去看进来的人是谁,抱着手上的零食便要藏进被子内,可藏到一半时,我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我动作一顿,抬起脸去看,沈柏腾正站在门口。
我们两人对视了两秒,我捂着胸口便猛烈咳嗽着,刚才一时太紧张,嘴里的零食吞得太急,竟然直接把自己给呛住了。
我咳得风云变色时,沈柏腾似乎是怕我咳嗽声太过,惊动外面的仆人,便从门口走了进来,反手将门一关,并且还把门给上了锁,他并没有来我床边,而是在不远处的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坐在我床边,望着我咳嗽好一阵后,他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我,我一手按压住胸口,一手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沙哑着嗓音说:“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将床上的被子给揭开,他看到被我藏好的零食,拿了一包没吃完的薯片,低头查看薯片的营养成分表,说:“看来吃得还起劲,想必这几天过得也是相当的好。”
我喝了一口水,试图清了清嗓音,嗓子仍旧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般,我说:“好么?你来床上躺四天试试看?就算没病,我都变得有病了。”
沈柏腾见我不断喝着水,有见我不断咳嗽,他放下手中的薯片,对我说:“脸过来。”
我疑惑的问:“你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捏住了我下巴,对我说:“把嘴张开。”
我虽然疑惑他的话,不过还是按照了他的话,张开了嘴,他仔细的查看我的喉咙,轻声说:“喉咙有点发红,这几天应该偷吃不少零食吧。”
我嗯嗯哼哼的回答着说:“每天吃两碗粥,不吃零食,我就饿死了。”
他又说:“把嘴张开。”
我又照做,把嘴巴张开让他继续检查这我的喉咙,他手忽然往我嘴里塞了一粒东西,我第一时间就要吐出来,因为这东西味道特别怪,可那小颗在我嘴里散开后,我动作一顿,又吞了下去。
沈柏腾将我手臂拉过来,将我睡衣的衣袖往推到我手腕的位置,他看到我手臂上有一两个红疹,低声说:“这几天别的药都暂停使用。”
我说:“你还不说,我都忘记了有这回事。”
沈柏腾没有理我,而是将我床上的零食全部拿在手上,一包不剩后,他朝我伸出手说:“应该还私藏了,都拿出来吧。”上丸吐划。
我说:“你要干嘛?”
沈柏腾挑眉说:“你认为呢?”
我说:为什么要交出来?”
沈柏腾说:“你以为我救你很容易吗?如果被人撞到你偷藏零食,你装病这事情就自己暴露了,我并不想前功尽弃。”
我说:“我很隐蔽的,你放心。”
沈柏腾见我不肯拿,便没有理我,在房间内观察了几眼,目光落在床底下,他高大的身体蹲看了下来,手臂往床底下轻轻一拉,拉出一个包,我本来想说里面全部都是衣服,根本不存在零食,可沈柏腾似乎就是个先知一般,将包内的衣服拿了出来,将藏在最底下的零食一包一包拿了出来,还略带嘲讽的笑着说:“看来,储备粮够你用一个月,你是为了给自己躺一个月做准备吗?”
我微微有些尴尬,他怀中抱了不少零食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隔了好久,他说:“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沈博文的人,这段时间,暂时性装病,别给她对付你的机会。”
听到沈柏腾这样说,我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猜出来,这女人绝对和大太太有关,不然她不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无动于衷,并且还非常淡定。
听到沈柏腾如此说来,这个答案便愈发确定了。
我说:“我会的。”
沈柏腾说:“这个女人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对于你来说,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这句话带着深一层的意思,我听了,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便低头说:“梁笙的路,并不会止步于此。”
沈柏腾嘴角展开一丝笑,说:“嗯,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要朝着门口走,似乎是要离开这里了。
我望着他背影,想了想又说:“袁姿今天来我房间门口了,不过她并没有进来。”
沈柏腾手刚碰到门手上,我又说:“但是她并没有进来,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提醒你,袁姿可能是发现了一点什么不对劲了,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我房间门口,而且很慌张。”
沈柏腾手轻轻一拉说:“嗯。”
他离开后,我坐在床上发呆了很久,觉得也不饿了,便重新躺在被子内,看着头顶的璀璨的灯光。
之后几天,我都躺在床上装病,没有下过床一天,而住在医院的假江姵蓉都将病修养好回来了,她回来的那天,沈家非常热闹,就连躺在床上,我都能够听到楼下不绝于耳的笑声。
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我觉得身体都有些疼了,便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一件衣服给自己披上,缓慢的从房间走了出去,顺着走廊快要到达楼梯口时,我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站在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看向客厅内的一切。
客厅内的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竟然满屋子的笑声,大太太二太太还有三太太全部在场,而那个假江姵蓉自然也坐在沈廷身边一脸甜蜜的笑,她额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精神虽然好,可也有些病怏怏的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如果不去研究内在的话,真有一种其乐融融之感。
而沈柏腾身边的袁姿一向是开朗的个性,她不断坐在沈柏腾身边和大家神采奕奕说着什么,客厅内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全部聚集在她身上。
说到兴奋时,她还不忘挽住身旁的沈柏腾,笑得羞涩的对他说着什么。
沈柏腾则是回她一笑,脸上的神情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