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疑惑的看向我说:“AK48的牌照?”
我说:“对啊,是AK48的牌照,请问您有在这个镇子上看到过吗?”
那老板娘说:“这是外来牌照吧?”
我有些惊喜的问:“您知道?”
老板娘说:“我不知道,我们这里的牌照都是Z开头。”
我说:“一般外来车辆都会停放在哪里?”
老板娘感觉我问得如此详细,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对,你来茱萸县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朋友被人带来这里,生死未卜。”
老板娘惊讶的说:“原来你是来找你朋友的?”
我说:“对。”
老板娘问:“你朋友是这里人吗?”
我说:“不是,是被人绑架后,就带到了茱萸县这里。”
老板娘冷笑一声,笑得意味深长,我感觉到不对劲,问:“您笑什么?”
她抬手指着窗外不远处一座山说:“去那里找人吧。”
我正意外她竟然会给我指一条这样的路时,老板娘又补了一句:“那是坟场,在茱萸县死的人都会被送去那里,估计在坟场找更便捷一点,反正车辆在进入茱萸县时,都必须必经我们这里,如果他还活着,这辆车牌的车,那么我必定见过,可这几天你也都住在了我这里。多多少少也会注意到这条马路吧?你有见过吗?”
老板娘见我沉默不语。她冷笑说:“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找了,再找下去,命都丢了。”
她手中拿着热水壶,就要出门,可走了两步后,她回过头来看向我,叮嘱说:“姑娘,真的,你信我,赶紧走吧,这真不是开玩笑。”
我沉默不语,老板娘也没有再说什么。从我房间内离开。
我起身去将门关好,坐在床上,面对着对面那座低矮的山坡,怎么办,真要继续下去吗?如果真的死了呢?
我有些迷茫了,正心神不定时,我手机响了,是贾秘书打来的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出来,我随口说了一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贾秘书有些意外了,她说:“这么快?”她又接着问了一句:“那朱助理有消息了吗?”
我说:“没有消息。”
贾秘书听到我这句话,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早回云麓市了,她高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许久。她才对我说:“那您安全回来吧,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
我说:“我会的。”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正要起身去喝水,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间,我回身从床上拿起手机去看,来电提醒上显示的是沈柏腾的来电,我看了两眼,想都没想,直接摁了挂断键。
第二天我还是决定先离开算了,毕竟这样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如果他已然有不测,那就怪不了我了,对于寻找他这件事情我已然算是尽力了。
可拿着自己的东西到达大厅时,几个拿枪的守卫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似乎是来查房的,当时看到这一幕,我脑袋内第一想法便是转身快速上楼,回到房间内后,我将门给紧锁住,在房间内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着,想寻找一个可以躲的地方,可发现房间格局一目了然,连可以躲藏的地点都没有,我放弃了,便只能站在门口仔细听着门外的,
等了好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想起,又恢复了平静,一直到没有半点动静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去窗户口查看时,门外突然间传来敲门声,接二连三的敲门声,我腿仿佛被人锁住了一般,当时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口了。
我下意识憋着呼吸,连细微的小动作都不敢动一下,敲门声还没断,却多了一丝人说话的声音,我仔细听,好像是老板娘的声音,立马回过声走到门口看开了一眼猫眼,门外敲门的人正是老板娘,我第一时间将门给打开,老板娘从门外走了进来后,将门反手给关住。
她喘着气对我说:“梁小姐,今天、今天你可能走不了了。”
我第一反应便是问:“为什么?”
老板娘说:“今天下午三点全县就要禁止通行了,这几天有两大毒商在这里有一笔大交易,为了防止可疑人员进来,外面的人不准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准出去,这样的状况一直要到交易完成后。”
我说:“什么?”
老板娘再三叮嘱说:“这几天全县的戒备会比平常严格很多,你千万别出去,在这里杀人可不需要坐牢的,所以你不为我想,也该为自己的命想想。”
老板娘和我说完这些,因为楼下有客人要开房,她又匆匆离开了。
之后果然如老板娘所说的那样,全县果然比平时严格很多,街边上全部都是手拿枪支的守卫,没经过一个他们感觉面生的人,他们均会拦下来进行盘查。
这几天我自然是不敢出去,被困在这房间内,只能每天看着电视打发,这样的情况过了两天,到达第二天时,茱萸县的入口处开进来十几辆外来车,按着顺序整齐的开进了县里,这些车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防弹车,在旅馆的传下经过,便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那些车大约是就是毒品商们。
我虽然小时候是生活在农村,可也在大城市中生活了这么久,对于茱萸县这种地方,还真是连想都想象不到。
因为在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纪律,这里的人常年和毒品枪支大交道,自成一派,不受警察管制。
这就是所谓的黑帮。
我以为黑帮这个词只会出现在里,可没想到今天却真实的接近到了。
那些毒品商进了茱萸县后,在街上四处循环的守卫们,都少了不少,因为街道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走动。
夜晚我去吃晚饭时,老板娘给我送热水上来,对我说,今天晚上是毒品交易的时间,所有守卫全部会去交易地点聚合,她说困了这么多天,可以出去走走也无妨,不过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说完后,将热水瓶放在我房间便离开了。
她走了没多久,我也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正打算用热水给自己泡杯茶时,我拿杯子的手一顿,下意识抬起脸去看窗户口对面的山。
想了三秒,我心下做了一个决定,既然都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已经走到了现在,如果什么都不查,就两手空空离开这里,未免太不值了,现在是个好机会,不如,趁现在去查一下?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我便立马放下手中的热水壶,去窗户口巡查情况,发现楼下街道果然少了很多人。
当即便不在多想,换了衣服便下了楼,对老板娘说了一句我出门逛逛,那老板娘还叮嘱我,两个小时内一定要回来。
我不熟悉茱萸县的路,只能用不急不缓的速度,朝着坟场那座山走去,不过还好,路边果真没有守卫,到达坟场的入口处时,我发现很多这里并没有人把守,一片阴森,我望着一片雾蒙蒙分不清楚方向的前方,愣了好久,毕竟这是坟场,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而且还如此阴森不已。
我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迈开僵硬的腿,朝着坟场上走去,可到达上面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所到之处尸体成堆,横七横八的躺在茂盛的树下。
空气中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土乒斤血。
我被这场面给吓到了,当场受不了这股气味,转身往后跑了不远,觉得鼻尖那股气味稍微好了点,便捂着胸口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整胃仿佛要被掏出来一般,我实在没力气了,在那里歇了好久,觉得从那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后,我只能心一横闭着眼睛起身,继续朝着身后走去。
我在满是大雾的坟场行走着,死命强迫的睁开着眼睛在那些尸体上瞟一样,有些尸体都只剩下一具窟窿的,而有些尸体,已经腐烂,上满满是苍蝇在嗅。
我只能仅靠着尸体身上的衣服进行辨认。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如果朱助理真的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在现在这个天气,还没有完全腐烂,还可以认出脸,我将坟场转了个七八分后,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心下竟然渐渐有些庆幸。
可这丝庆幸浮在心头还没多久,就在快要到达尽头时,我脚步骤然一顿,忽然站在那里再也行走不了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辆被灰尘落叶铺满的黑色私家车。
只是几秒的时间,我忽然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下,虚软无力。
隔了好久,我又努力的从地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那辆黑色的车靠近,私家车的车牌越发清晰了。
是AK48。
我站在车的旁边,尽管车被灰尘铺满了,可从窗户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内横躺着几具尸体,但看不清楚脸,只可以辨别出轮廓。
我颤抖着手握住了车门的门把手,便用力一拉,车门一瞬间开了,里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被这股腐烂的臭味熏得差点晕了过去,但还是憋住呼吸,拿出了我这一辈子的胆量,动作快速的在车内翻找着尸体。
手指稍微碰一下,便满手的尸油。
翻到最下面一具时,视线内出现一只男士手表,当我盯着那只表看时,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一瞬间,捂着鼻子,在这坟场狂奔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快要出了这坟场,忽然山下有两个拿枪的守卫朝这边走来,我一愣,脚步都没来得及刹住,他们便已经发现了我。
我转身想要往回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枪鸣声,我脚步立马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低头一看,肩膀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我右手臂上一点知觉也没有,不知道疼,也动不了,手臂跟废了一样,只看到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内流了出来,将衣服肩部的衣服布料全部染红。
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我便被两个守卫给围住,脑袋上很快被一支枪给顶住,我僵硬着脖子回头去看,身后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守卫团团将我围住。
他们一句话都不说,直接伸出手问我要磁卡,我当时整个人脑袋都懵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但还是从口袋内去摸磁卡,摸出来后便放在一个手机大小的东西上验证了一下,验完后,他们又从我口袋内摸出身份证,同样验证了一下,可身份证却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叫声。
那人直接说了一句:“带走。”
甚至连让我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他们便直接把我从坟场给押走,也不多询问我什么。
他们直接从坟场上将我押下了山,正在街边走着时,正好十几防弹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此时的我意识有些昏沉了,因为流血过多和疼痛,我眼前只看清楚一些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竟然从有一辆车内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侧脸,可那侧脸只是一闪,便消失彻底。
我摇摇头,晃了晃脑袋,可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在那两个守卫一直等那些防弹车出了茱萸县后,因为流血过多,我便直接昏了过去,完全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后,便有一个女人来了关押我的房间对我进行盘问,我为什么要混进茱萸县,有何目的,身份这些东西,都盘问的清清楚楚,而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并没有特意隐瞒什么。
那女人调查完我后,便看了一眼我的脸。
便又从这里面离开。
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将我怎么样处置,我心下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来等待接下来的命运。
如果我梁笙真的命丧于此,那就只能证明,我命只有这么长,命中注定由此劫难,是注定躲不过的。
之后,我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屋内,关了三天,这三天内没有人进来看我,也没有人进来给我治疗肩上的伤口,只是中午有人会丢进来一碗饭便离开。
可我手臂被枪子给打了一下,根本无力去拿筷子吃东西,只是硬邦邦的躺在地下,闻了整整三天的血腥味。
到第四天时,我身上越来越冰冷了,我以为今天的自己会死在这里,可谁知道这扇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医生,他来到我身边将我胸口的布料剪开,便用钳子夹着沾了药水的棉花,在我伤口上涂抹了几下,我嘶了一下,这痛处还没彻底消失,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肩膀处挖开一般,我用尽自己最后剩余的力气,大声尖叫了一下,很快,便再次昏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人仍旧在那乌黑的房子内,仍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专业的医生包扎好了,就连手臂内的那颗子弹我都被拿了出来。
不远处的桌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饭和赶紧的水,我感觉身体比前几天有力气多了,又特别饿,便从地下爬了起来,缓慢朝着桌那边走去,坐下,便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和水。
吃完后,我才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
到达下午时分,整个茱萸县突然所有警报全部响起,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能坐在这个黑屋子内仔细听着,可根本听不出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去听,发现还是没有动静,便下意识抬手往门上轻轻一推,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怎样,门竟然就在奇迹中被我推开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门外竟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我当时还试探性的往两旁的长廊去看,发现真的没人,便第一时间快速溜了出来,朝着楼下狂奔而去,立即躲在一个小巷内。
我对茱萸县根本不熟,此时缩在角落后,便怎么都不敢动,心砰砰直跳。
脑袋不断在飞速运转着,想着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今天的茱萸县这么安静,这个疑惑还没从心里彻底消失,身后忽然传来枪声,我心内咯噔一下,心想什么情况,便挪了两下,趴在一个角落往外面看时,忽然间一颗子弹直接朝我过来,我第一反应便往地下用我平身最快的速度往下一趴,翻滚了一下后,直接滚在一口大缸前,就在这一声枪响过去后,接二连三的枪声盖过天,我立马揭开缸的盖子,快速钻了进去,捂着耳朵蹲在那里,全身紧绷。
就算捂得再紧,还是听的到沉闷的枪声外加人的尖叫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渐渐平静了一点,我缓缓将头顶的木盖子给顶开一丝缝隙,从那小口子内往外看着,就这样一扫,便正好整个茱萸县全部被警车给包围了,茱萸县的楼上埋伏着无数的狙击手。
我当时就在心里想什么情况,警察怎么来了?
但环顾我四周,发现这口缸就光秃秃的放一块光地上,周边什么遮挡物都没有,我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身处的位置很危险,这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