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吃惊地看着金盏。
“金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肯医治?”
“金盏,你是宫里出来的,为皇上排忧解难是理所当然!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众大臣群情激奋,十分不满。
金盏却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的女儿毁容,又不关我的事!虽身为医者,但治不治,是我的自由!”
“你!你这个白眼狼!”太师怒骂道。
“太师何出此言,太师又没有养我!”金盏冷漠地开口。
太师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撅过去。
“金盏,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收留你,念你们满门忠烈,你现在却恩将仇报,是何居心!”
“金盏,医者仁心,你就该给她们医治。若是你治好她们的容貌,我们便既往不咎!”
金盏闻言,忽而笑了。
“既往不咎?”
他觉得这些人甚是可笑。
“你们放任自己的女儿对我师姐痛下杀手,企图让她毁容,结果,师姐被救了,你们的女儿惨遭反噬,只是自作孽的事,与我何干!”
一语惊人!
众人惊呆了,个个张大嘴巴,神色诧异!
“师姐?什么师姐?”
“我师姐自然是陆云笙,她本来就是神医的弟子,我能拜师全是托了她的福。”
金盏淡漠的眸子扫过每个人的脸。
“我今日来,不过是为师姐出气的,你们的女儿做了这样的事,还有脸让师姐治病,也不知道有多厚的脸皮!”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被金盏说了一通,再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行了,排队等着医治吧!一个个来。”
陆云笙摆摆手:“金盏你来旁边帮我。”
“是,师姐。”
金盏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这一幕让周围的人都十分诧异。
谁都没想到,陆云笙竟然是神医的弟子。
众臣面面相觑。
迟疑了片刻,周茹第一个上前去。
“陆姑娘,我先来吧。先前的事,我们就不要互相计较了,好吗?”
“什么叫不互相计较?是你冒犯了我!”
周茹脸色一僵:“是是是,你说得对。”
“还有,我可没说,我要给你治脸。”
陆云笙双手环胸,抬起一双好看的凤眸,盯着她的脸。
周茹的眸光猛地一抖,情绪有些激动。
“我都已经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
周茹的情绪几乎崩溃。
陆云笙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女子,问道:“只要你们说实话,坦白从宽,是不是周茹让你们去对付,让我毁容的!说明白,我可以不计前嫌,给你们治脸。但若是有所隐瞒,你们就等着毁容一辈子。”
“你!陆云笙,你别太过分!”周茹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这么多人看着,万一那些女子招供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到底是谁过分!”傅南霄冷着脸,开口:“你们说清楚,认罪了,笙儿自然会治好你们的脸,若是不肯说实话,那便打道回府吧!”
几个女子互相对视了几眼。
周茹慌了。
“你们……你们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吗?”
“我之前对你们那么好,你们都忘记了?一群白眼狼!”
“今日,你们若是推卸责任,他日,你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被周茹这么一刺激,那些个女子顿时恼火了。
“周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都是受你指使,若非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就是,当初是你找上我们,让我们帮你的。”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们就不听你的了。”
“周茹,你不能自己不如意,没有得到摄政王妃的位置,就来祸害我们啊!我们还要嫁人的!”
……
“你们……”周茹脸色惨白。
“陆姑娘,之前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知错了,都是周茹指使我们。她让我们毁了你的容貌,事成之后,她成了摄政王妃,会多多照拂我们的。”
有女子上前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么多人指正自己,周茹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怪就怪你心狠手辣!”
几个女子将周茹给挤到了后面。
周茹差点摔倒,太师赶紧扶着她:“茹儿。”
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百姓的谩骂声以及那些大臣的诋毁。
所有人都在埋怨,是她害的那些女子变成这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周茹摇着头,慌乱地开口。
太师见她状态不对,强行将她带回了府里。
走之前,他还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陆云笙。
这些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狼狈逃跑之后,现场安静了许多。
剩下的女子排着队,逐一接受治疗。
待所有的女子领了药后,皇宫门口的人才渐渐地散去。
“累吗?”傅南霄将她扶起来。
“不累。”陆云笙摇摇头。
金盏在一旁看着,轻咳了几声:“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别搂搂抱抱。”
“你有意见?”
傅南霄冷着眼。
“不是,师傅醒了,身子好多了,他想见见师姐。”
“我陪你一起去。”傅南霄牵着她的手。
“好。”
陆云笙微微一笑。
金盏:……我就不该来。
回了学塾后,陆云笙看到木云子正坐在院子中喝茶,他的身子明显已经好多了。
“爹爹。”
她奔上前去:“你现在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别担心。”
“夫子,还是应该好好休息。”傅南霄道。
“你们两个就别担心了,看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木云子慈爱地握着陆云笙的手:“别担心,我还能活很久呢!”
“我给你的药,你都按时吃了吗?输液也按时输了吗?”
“臭丫头,你说的话,我当然会听,放心吧。”
木云子捏了捏她的耳朵。
此刻,陆云笙恍然感觉到,木云子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相比之前,精神气已经少了许多。
“爹爹,我明日就和皇上说,以后这学塾,你也不必管了,你之前教出来的那些学子都可以参加科考了,以后,你就好好休息,别管那么多了。”